《暗踪魅影:记录一段边疆[X]往事》
第5节作者:
乔多 “大叔,这,这是个啥鬼东西?”他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他的嘴巴张成大大的O形。
“大概……看这体型,我估摸着应该是个人吧?娃,你守在这里,大叔去拿个火儿来!”哈尼克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过这阵仗。
等他拿来火把,视线变得敞亮,他们才发现这个巨大的黑影,好像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一个穿着苏俄式样潜水服,头上还戴着硕大氧气面罩的人!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个身形有些异于常人,那人的潜水服上印着编号和一排洋文。
“这是红毛子的东西。”霍德尔过去帮过往的苏俄商队做过挑夫,所以见过那些货物上印的俄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于是他大胆的推断,“没错!大叔,你看这上面印的都是俄文!对了,肯定是乡长说起过的苏联的探险队!”
所谓的红毛子就是苏俄人,由于边疆地区和苏联等国家接壤,自古以来商队忙帮互有来往,当地人都把外国人统称为红毛子或老毛子。
“你说这是个红毛子?看这体格不太像……”地上躺着的人,身高体型不想他们以前见过的红毛子。
“不管怎么说救人要紧,先把这个怪里怪气的大帽子摘下来,大叔你来动手?”他觉得有股寒意从心底冒出来,冷汗湿透了衣服。
哈尼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这劳什子玩意儿给拽了下来,揭开面罩的瞬间,由于两人心里都捏着把汗,当看到面罩下的男人时,他们反而没有之前那样恐惧了。
面罩下是一张浮肿惨白,满是血污的脸,但让他们意外的是,那人不是什么红毛,而应该是个中国人,大约三十多岁。现在暗黑色的血,不停地从他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里面流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的扭曲狰狞。
日期:2009-10-19 12:53:00
哈尼克蹲下来,握住那人的手腕,摸着他的脉搏,“他还没死,但也恐怕不行了,你看他的七窍已经出血。”
“那他还有救吗?”他只是个十来岁的少年,还没经历过残酷的死亡,现在却有个人正在他面前快要咽气了。
“哎,多半是不中用了。”哈尼克又拨开他的眼皮,而瞳孔的迹象也说明这人正面临一场死亡的结局。
面对即将死去的陌生人,他们有些不知所措,这时有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原来那人清醒过来,只见他吃力的睁开眼睛,艰难的伸出手,哈尼克见他蠕动着嘴唇,知道他是有话想说。
他赶忙上前扶住对方,“你躺着别乱动,我们这就背你回乡里找大夫。”
对方却只是摇头,指着向湖心方向,在潜水服中一番摸索,把不知什么东西,塞到哈尼克手中,说,“我……我……不行……了,诅……咒……诅……”
说罢,他喷出一大口鲜血,头一歪便断了气,哈尼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呆站在原地,而霍德尔面对陌生人的死去,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把他埋了?”霍德尔结结巴巴的问到。
哈尼克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背对着他,少年望着他高大的身影,此刻正置身月色中,却无法看见他的表情,在他衣服和手上,还沾着刚死去男人的血迹。
“塔瓦再也不会太平了。”他突然低声说,这句话只有他自己明白。
而他手中还握着男人临死前交给他的东西,那是一尊用黄金铸成的佛像,上面镶满各色奇异璀璨的宝石……
日期:2009-10-19 13:39:00
剿匪疑云
第一章 不速之客
五年后的四月间。
阿山县的春天,素来有多有恶风作祟。
这山里面的天气,就像漂亮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常常是早上出太阳,晚上下大雪,中间还有沙尘暴。说到这天,刚才还万里无云,转眼就乌云压顶,一场突如其来的沙暴,正好让途经此地的一个马帮给赶上了。
他们是八天前从塔城出发的,没想到一路上都在和鬼天气打交道,现在遇上这阵狂风,他们只好找处背风的凹地,搭起简易的“阔斯”,也就是哈萨克最常见的毡房,才算临时安顿下来。
“看样子搞不好夜里还会下雪呢!”马帮中一位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看装束像是管事的,他站在刚搭好的毡房前与人交谈,其间不停地用哈语抱怨天气,还不时默念着祷告词,“安斯拉卜——哈依乌木比乃——纳吾来——”。
“还有半个多月的山路要走,可耽搁不起了。”对方是位中等身材,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有些神色凝重,“也不知道大哥他们到哪儿了?诶,你说洛兹迪尔这人怎么样?”
“他?出了名的墙头草!只不过,眼下大家都是系在一根裤腰带上的蚂蚱,好死不活绑在一起了!好在他也是族里有脸面的人物,轻易不敢乱来,目前局势又格外吃紧,他还不至于傻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罢,他拍拍年轻人的肩,转身返回毡房。
年轻人也没再多问,他只是若有所思,注视着对方离去的背影。
此时他的手下走过来,同他耳语几句,他只是点头示意,露出一种是是而非的笑容,好像别有深意又什么都没有。
日期:2009-10-19 13:50:00
与此同时,一件意料之外的突发状况,却扰乱了营地的安宁。
“大哥,不好了!远处来了几匹马!要不要叫兄弟们抄家伙?”有个下人模样的男子,喘着粗气冲进毡房内,对中年人说。
“几匹马?”正在查看地图的中年人,头也不抬的问。
“只有三匹,会不会是剿匪队?”
“不像,他们要来也不会只来三匹马,有可能是来赶春的牧民,先看看再说。”他摆摆手,示意那人退下,又回过头来讪笑着问了一句,“云山,你看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年轻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置可否的说,“何况刚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他听后立刻明白了,也没再多问了。
日期:2009-10-19 14:10:00
其实,这个中年男人大有来头,他的真实身份可不是什么马帮管事,而是在当地人称二掌柜的吐尔逊,他是土匪头子库尔班江的胞弟。
至于,那位名叫阚云山的年轻男人,倒也算多少得上个神秘人物。
他是汉族人,地道的正规军出身,据说解放前还曾在陶峙岳手下部队当过参谋,他在匪帮中地位举足轻重,可以说是和二掌柜吐尔逊平起平坐。
正规军变身土匪也是有故事的,因为去年在北屯时他救过库尔班江一命,所以库尔班江对他格外信任,连像身为亲兄弟的吐尔逊,陪伴他出生入死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人,都免不了会对有矮半头的时候。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恐怕不止吐尔逊,换作任何人,对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谁在心里都会过不去这道坎,虽然场面上两人看上去不错,但也只是貌合神离,私下扶持各自的人马,免不了明争暗斗。
其实,从一九四九年新疆和平解放后,在解放军和地方剿匪武装力量的双重攻势下,剿匪工作大获成功,大部分土匪都已成功剿灭,剩下的小部分残兵败将,差不多也已经缴枪投降,争取宽大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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