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十七岁少女之间的事》
第21节

作者: 大御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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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是有心要驳斥黄云冰的担忧,别人育儿的办法我没有兴趣指手划脚,我想我只是心情凌乱得很,找到机会发泄一下失落与茫然,在这样的场合,我还是没能见到我所想见的人。

  范洁……她还是没有来。七年来的三次同窗会,每一次她都缺席,是存心避开我吗?七年了,还是无法原谅我吗?不,以她的个性,一定不会恨我,那么,为什么不来见我一面?
  只要一面就好。我立刻作出补救,说了些“不,只是一些不负责任的观点,反正这样比较轻松,我是个偷懒的母亲”之类的应景话,接着张燕北开始替我补救并扯开话题,我表面上是在亲切的笑,内心的烦闷却不断的加剧并扩散。
  已经七年了,七年里面我并没有任何能够和她相提并论的朋友。所以遇见王理唯时,那种觉得内心最柔软的心弦被触动的感受特别强烈。范洁……当我想起王理唯时,内心的缺憾犹如黑洞一般,将她的身影与王理唯重叠起来。
  可以的话,真想再见一面啊。
  未完待续


日期:2009-10-19 13:56:46

  “去吧。”听完了我的话后王理唯这样说,穿着高中制服的她,从海府明珠一带的公园小石椅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我,她的长发在秋风中飞扬,那是非常坚决的口吻。
  “不是说去就能去的事情,要考虑很多事的,人情世故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毕竟将近七、八年没有来往了啊。”我犹豫着,眼睛看着前方往来的人群,“即使是高中生,也有自己想做却无法去做的事情吧?”
  “是啊,有的时候可能自己无意识地伤害了别人,或者被别人伤害了,在出现矛盾和隔阂时,想着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率先说话,只要露出笑脸的话,就不计前嫌的和好,可是大家却象同时都有顾虑似的,最后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想法,什么也不能做。”
  “是吧?连高中生都这样,更何况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呢?我已经不是那个率性而为的年纪了。”我就着她的回答感慨地说,“而且也不晓得她对此的想法和感受。”
  “正是因为已经不再是高中生了,才更应该去付储实现,李依寻,象你说的,你已经三十岁了,过去想做却没能实现的事,在这个关口,难道不想做做看吗?”

  王理唯的话,象敲击着大钟的木桩,将我的心扉震得轰轰作响,我怔怔地抬起了头,她很认真地注视着我,一绺头发在胸前流泻了下来:“现在也不敢做的事,很难说到了三十五岁就有勇气去做。”
  “然而,她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吧?曾经给了你力量和勇气的朋友吧?如果连这种事也没勇气去做,你愿意再拖它个十年,然后对自己说‘等我到了四十岁就一定会去做’么?”
  我保持着原先的坐姿,看起来象是若无其事地不受影响,但心里面却翻腾得难受,她的话完全刺中了我的软肋,而且将我刻意回避的症结,全部搜集并呈现在我面前。
  “你懂什么啊?我可是背叛了她的女人,我可是把她最喜欢的学长抢走的女人,我背叛了她对我的信任,这七年来几近断绝往来,忽然又去找她,别人会怎样看我?”有种被人赤裸剥开的不安与恼怒,又或者是为了替自己寻找借口,我提高声音反驳着。
  “如果觉得这样,那么就去找她,然后好好地说句‘对不起’啊!对着自己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再说几句‘对不起’,有这么难吗?比起这些,还宁愿继续困扰着自己吗?”

  王理唯没有丝毫退让地、更加强硬地压倒了我的态度,在那样的少女面前,我完全找不到其它的诿拖理由,沉默着,在她的注视下,内心仿佛涌起了其它的什么奇怪的东西。
  “去吧,我陪你一起。”她将手伸了出来,有些不太习惯的放在我的肩膀上,然后用力地按了下去,“和过去的自己作个了结,把那些想说却没有机会开口的话,好好地对着她全部表露出来。”
  “……”我沉默着。对于王理唯来说,这种主动表示关心的动作,做起来一定也是颇为陌生的。不是那种轻柔而绵密的女孩,而是坚强英气的少女,然而她还是学着怎样去释出自己的关怀与鼓励,感受到这一点的我,找不到再可以反驳的话语。
  我知道的。那种朋友之间相互在乎关心的感受。那和十三岁的年龄差距并没特别的关系,当你不安或者害怕时,我感受到你的情绪,心里想着一定要为你做些什么,我想为这样的你做些什么,这就是朋友之间的羁绊,不是这样的吗?
  那样的羁绊,在许多年以前的少女时代,我也在一个叫做范洁的少女身上体验过。相似的温暖……我知道眼前这个少女正在尽她最大范围内的能力,想要为我做些什么,那么,我还在害怕什么呢?
  我不是一个人。在我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朋友。此刻的王理唯,也许她本人还没有意识到,但来自于她的力量,却源源不断地传了过来,有种无法形容的体会,我忽然作出了回应。

  “首先……要去范洁以前的家。”
  “啊?”王理唯一时回不过神来。
  “已经七年失联了,我都有了孩子,范洁现在肯定也不住在父母家了,可能也换了手机号码,所以如果要重新见她一面的话,必须得去她父母家一趟才行。”
  我缓缓地说。王理唯没有马上作出回应,她只是看着我,然后,有些愉快地笑了起来:“嗯,去吧,我和你一起去。问清楚她现在的情况,也向你一直在意的事情作个告别。”
  是告别吗?见了睽违多年的朋友,就算是对自己的女孩时光,正式地作个完满的句点吗?如果再和范洁见面,表示了自己的歉意,那么我的年轻时代就此完满了吗?
  那样的事情我不知道,也无法对此作出一个明晰的解答,可是至少有一点我很清楚,那就是假如不踏出这一步的话,象王理唯说的,缺憾会一直继续,我也许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心结。
  所以我要去。和王理唯一起,到振东区的范洁的娘家去。在那里,有我青春回忆的一个部分,我曾经到过那里看她,约着她一起闲逛,在人生的三十岁,我要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方。

  回到我和范洁曾经一起走过的地方去。
  再次回到振东区,有种紧张、不安、害怕、惶惑却又很期待的心情。之前也有陆续地回到这儿来,但没有这一次那样的复杂交错,我象是打开了记忆的大门,即将直面过去的自己一般。
  在这里,有着另一个青涩的我的身影,在学校与人互相排挤,在受到某些男同学瞩目的同时,也偶尔地和另一些找茬的女生扭打在一起,而陪伴着我面对并解决这一切的,是那个叫范洁的女孩。
  我想籍着这次机会,好好地对着过去的自己说“没关系的,你做过的事,现在我来承担,不管怎样,我都不想再逃避了”。我身边的这个少女,她给了我勇气去这样做。
  未完待续


日期:2009-10-19 14:54:34

  振东区一处食店云集的地方,拐角的一条小巷里面就是一幢宿舍楼,范洁的父母家就住在这里,那儿以前是我时常造访的地方,在那幢宿舍楼十一层的一个套间,我的挚友就住在那里。
  “真的不要我陪你上去吗?”在宿舍楼的入口处停下来时,王理遥有些不大放心地问,在得到我的回答后,她掏出手机晃了一下:“那,要努力,我就在楼下等你。”
  “嗯!”我点了点头。那个晃着手机的动作,是想要传递给我一种安心感吧?我知道王理唯是想让我知道,无论怎样她都在这里,只要拿出手机就能听到她的声音,所以不要怕,大胆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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