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十七岁少女之间的事》
第22节作者:
大御所大人 这样一个动作,我却能从中解读出蕴含其中的感情(或许只是解读出我希望蕴含其中的感情?),就和以前与范洁一起时一样,看着眼前的少女,我知道已经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去吧。我对自己说,然后朝里面迈了进去。这幢宿舍楼很高,而且建筑的时间很早,因此没有电梯,我一层层的往上走,好不容易来到了第十一层,在那个我熟悉的套间门口,我按响了门铃。
可以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的脚步声。然后那个脚步声在门前停了下来,透过大门上的猫眼,我可以想见房里的人正从中看着我,然后大门立刻就打开了,我看见范妈妈一副意外而欣喜的表情。
“这是……依寻吧?有多久没到家里来了?八年、还是七年?我可是一直都记得你的,快进来、快进来。”范妈妈热情地往里侧过身体,这些年的时光流逝里,她也呈现出了些老态,而大厅的装饰也变得和那时有些不太一样了。
“真的是好久没来了。”我感慨着,然后走了进去。
“快坐快坐,阿姨现在拿些水果饮料给你。”范妈妈热情地张罗着,“今天你叔叔和同事出去喝茶了,就我一人在家,这么多年不见,依寻真是长大了,听说你嫁了个好人家,阿姨可替你高兴着呢。”
我说不出话来。我嫁的是……自己挚友最喜欢的男人啊。在大学时,我考上了张燕北就读的复旦大学,而范洁考的是中山大学,在大二时,我正式决定成为张燕北的恋人,就是这样,范妈妈越是看似由衷地说,我就越是难受。
“阿姨,对不起,我……我的丈夫是小洁最喜欢过的人,可是我却……”我端起可乐想喝,却一口也喝不下去,我甚至没用那根吸管,“这些年里面,我一直也觉得对不起小洁……”
“傻孩子,你是不是觉得小洁现在还没结婚,就都是自己的责任?不关你和你丈夫的事,也不是小洁的错,感情这种事真的很难简单评判出个对错来的,我也说过小洁很多次,那么要好的两个人,怎么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呢?”
“阿姨,那么小洁现在不在这里住了吧?听说她成为士力啤酒的销售经理了?”我询问,看着范妈妈点了点头,我又鼓起最大的勇气接着继续跨出步伐,“那么,可以告诉我她现在的地址和电话吗?阿姨,我想要见她,这么多年来,想再来这里一次的念头,从来就没有断过。”
离开范家时,范妈妈站在大门外,一直目送着我下了楼梯,当我走到第九层时,才隐隐听见大门关上的声响。我的心,随着那关上的大门晃荡了起来。
是个善良温情的女人,我挚友的母亲,可是……为什么友情这么容易就起了变化呢?似乎不仅止于友情,就连爱情也是一样的……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的丈夫,为什么我生命中最美丽的事物,最后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走到宿舍楼的出入口处,王理唯仍在那里等我,我才刚要走出去,她就迎了上来。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我继续向前走去,她在我的身边,我们的脚步逐渐配合得相互有了默契。
“怎么样?”
“嗯,要到了,她的手机号码和住址。”
“太好了,给她打个电话吧。”王理唯用高兴的语气说,那样的语气从这样一个强势凶悍、而且平常语气淡漠的少女口中表露了出来,多少让我有些意外,虽然意外,却又觉得窝心。
“还是来个短迅吧?突然打去电话会不会太任性了?范洁她可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发个短迅比较不那么直接,也好给彼此留下一个缓冲期。”
“发个短迅确实不那么直接,可是,那样不是有诚意的做法。文字,始终比不上话语来得真切,不管怎样,打个电话过去吧,告诉她,你去了她父母家,要到了这个号码和地址,告诉她你想和她见面,告诉她你想去找她。把这些全部都告诉她。”
“……”我的内心在挣扎着,可是,纵然为难,我却为什么还是有心动的感觉呢?王理唯的话似乎总能进驻到我内心最深处的部分,勾动并且鼓励着那个隐藏其中小心谨慎的自我,在一并走出振东区时,我拿出手机,用颤抖的指尖,按下了被记入通讯簿中的她的号码。
多少年了。七年里面的同窗会通知中,明明只要询问负责的同学就能知道她的号码,可是我仍然没有勇气这样做,我只是不断地在逃避。当按下那个号码时,当手机里面传出那声“喂”时,我整颗心都抽搐了起来。
是范洁的声音。七年来没再听过的声音,可是我就是知道那是她的声音,那个声音变得和七年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就是我一直记持着的声音。“小洁……”我只是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眼睛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依……寻?!”手机另一端的范洁,似乎也怔住了,我可以清楚的听到手机那端传来和急促的呼吸声,我流着眼泪,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停下了脚步,真讨厌,为什么会流眼泪呢?
“真讨厌,明明是非常高兴的,听到你的声音,打了这个电话,我可是很高兴的,可是眼泪……”我揉着眼睛,既是对另一端的范洁,同时也是对王理唯说。
在大街上流着眼泪,那情景一定很可笑吧?别人会不会觉得我是怪人?会不会因为我,也认为王理唯是怪人?我担心着,想阻止眼泪,但它们却仍旧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
然而王理唯只是温和地看着我,她似乎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或者困扰,她只是站在我的身边,用一种“你真是做对了”的表情看着我,在她的陪伴下打着这个电话的我,纵使流着眼泪,却非常的高兴,那个时候,我是真的非常高兴。
未完待续
日期:2009-10-19 16:00:29
那一天,与范洁约好了,就在第二天会面。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这样的提出了要求“在你家见一下好吗?”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我随后又说“我想看看,现在小洁的生活是怎样的”。
“并不是多么出色的生活。”范洁这样说。可是对于我,那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份礼物,我们简短地谈了两三分钟,然后结束了通话,握着手机的我,象个小女孩一样将脚往内里摆了进来,以内八的姿势站着。
“明天,明天下午三点在海旬岛三东路的公寓那里,她在家里等我。”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我当即体验了那种和朋友分享的心情。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和你一起去,所以不要担心,回家后好好休息一下,什么也不要想。现在,我们一起去好好地吃些东西吧。”王理唯井进有条地安排着一切,不管是抚慰的话,还是行动力上都相当地有担待力。
在她的面前,似乎我才是十七岁的少女,而我则是我这个年纪的大人。在跟着她向不远处另一个街区的食店走过去时,我轻轻地吐了口气。终于,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岁月在流逝中,人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得更加成熟现实,很多过去纠结的事,回过头来看或许都没有想象中那样严重,但伤害依旧存在着,至少在我来看,那样的事情并不是简单地就可以忘却的。
回到家里以后,我还在不断地想着这些事,我想我们之所以能够这样的打破坚冰来通话,也许与我们的年龄有关,倘若再倒回五年之前, 也许才刚按下号码,就会立刻按下切断键,但是现在……
就象王理唯说的,我的人生还能再有多少个五年呢?那些过去一直想做、却又因为各种原因而没有实践的事,至少就这一件事,我一定要去完成,不管结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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