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十七岁少女之间的事》
第58节

作者: 大御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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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再这样我就要发火了,你这样爸爸会骂我的,而且,姐姐你是李家的女儿吧,我一点不觉得你回来有什么不对。”李晨明提高声音很不开心地说,“我只是在担心,姐姐你不象是那种会轻易离家的人……”
  “嗯,无法过下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说下去,电梯门就开了,于是三个人一齐向着十二层A室走了过去,家的两扇大门,防盗钢门和木门都敞开着,我看见爸爸和妈妈都站在那里。
  “你回来了。”妈妈说,然后向张清辉走了过来,俯下身体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这一次,外公外婆就不会寂寞了,清辉回来了,外婆很高兴,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妈妈对张清辉的这句话让我安心,回到家有种回到避风港的感觉,随后我听见爸爸说:“依寻这次就住自己以前的房间,清辉习惯有自己房间吧,晨明带清辉去客房住,然后帮清辉整理收拾一下。”

  “我明白了。”李晨明带着张清辉往内走去,“姐姐的行李,我帮你放到你房间里。”在李晨明和张清辉离开视线后,妈妈关上门,和爸爸看着我在玄关换上拖鞋,两个人同样等着我一起步入大厅。
  “到底怎么回事啊?”爸爸皱着眉头,脸都绷起来说,“张燕北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我的女儿可不是那种因为小事跑回娘家的人,依寻,张燕北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事?告诉爸爸。”
  “爸爸不要去找燕北……我不是什么受害者,一份婚姻出了问题,总不会是一个人的错。”我在沙发上坐下,妈妈立刻倚到我的身边,“我……快无法呼吸了,觉得快窒息了,在那个家里面,经常会失眠,每天也不开心,爸爸……”
  我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父亲:“爸爸,我很抱歉,真的很对不起,当初是我自己未婚先孕,也是我决定要嫁的,可是,现在过不下去了又灰溜溜的跑回来,这种丢脸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可是除了爸爸这里,我真的没地方去了,除了爸爸这里,我不知道还有哪里可去,还有谁可以依靠,爸爸,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眼泪不自觉就流了出来,直到这时,一直封印起来的脆弱,终于决堤而倾泄了出来。
  是的,虽然我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在父母面前,那个一直拼命让自己成长为可以依靠自己的我,却害怕和恐惧得想要寻找一个能够依靠的港弯,我那时的表现,简直好象在向爸妈说“不要不要我啊,那样我就真的变成一个人了……”
  “不要道歉,依寻,我李适之的女儿,我还是知道的,我李适之的女儿如果不是撑不下去,象那种任性跑回娘家这样的事是不会做的。”爸爸说,有种又痛惜又无奈的口气,“你是我李适之的女儿,李依寻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李适之还是清楚的。”
  “所以不用道歉,你是李家的女儿,当然要回到李家来。”爸爸说,轻轻地叹了口气,“但是依寻,至少你要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的个性和脾气,但是我们做父母的,总之至于女儿回家来了,和丈夫之间出了什么问题都完全不明白吧。”

  “算了,适之,依寻很累了,再这样下去她会一直哭到半夜的,这些事情,以后她会说的。”妈妈说,听见她这样一说,爸爸立刻停了下来,半晌,爸爸伸出手来,按了按我的头:“那个,要不要喝杯牛奶?”
  “……”我惊讶地抬头看着爸爸,眼泪不断地流出来。是啊,我已经三十岁了,可是回到这个家,在五十六岁的爸爸面前,我还是个女孩子,爸爸仍然会象我对张清辉一样问“要不要喝杯牛奶?”
  爸爸……我心里默默地说,不断擦拭着眼泪,这下弄得爸爸反而手足无措起来:“嗨,干嘛呢,依寻,人生没有过不了的坎,就算婚姻出了问题,也不要哭,这样的话,爸爸看了会很难过……我说依寻……”
  “让她哭吧。”妈妈说,一把揽过我的肩膀,“你要记住一件事,你是李家的女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理所当然地回到李家来,绝对不需要说‘对不起’。”
  这些年来,一直都拼命想要更坚强一点,坚强起来,受到的伤害就会少一点,面对伤害时就会勇敢一点,坚强起来,很多事情就会看开一点,这样也不容易失眠。
  可是,一直都拼命要更坚强,其实我还是很脆弱啊,我想偶尔适度地撒撒娇,我想……我想要有个人给我偶尔也依靠一下,但是,我却阻止自己表现出那样的情感和心绪来,那样的话是软弱的行为,我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那个晚上,在爸妈面前,我不住的哭着,爸爸束手无策地看着我,妈妈不断地轻抚我的后背,而李晨明在回到大厅的第一句话,就是半怜惜半开玩笑地说了句:“真是了不得的姐姐啊。”

  “姐姐还是一样,总是能立刻引起爸妈的注意,总是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回头,总是那个我眼里了不得的姐姐啊。”李晨明说,这种风趣幽默的口气缓和了气氛,爸爸和妈妈也不禁笑了起来。
  “真是,比弟弟头疼得多的姐姐。”妈妈说,“或许,回到家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换个角度去看,我和爸爸就可以每天和外孙一起了,你不在时,你爸爸偶尔无聊起来会欺负晨明,那样晨明也很无辜啊。”
  “就是这样的。男孩子就是不讨巧。”李晨明立刻抗议,爸爸禁不住笑了起来。
  幸好我是生在这样的家庭。那个时候,我这样想。幸好我没有生在其它小海岛的家庭,对于在这种家庭下长大的我,当然要以这种方式,不,是比这种方式更加注入我个人意念的方式,去教育和无关张清辉,因为我是在这种家庭长大的孩子。
  不过很奇怪的,在那个时候我却霍然想起了王理唯。王理唯,每天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下,回到家时刻要面对着那样的邻居,她是怎样努力地渡过着自己的每一天的?

  我们总是告诉自己必须更加努力,不坚强的话不行,可是,在我们脆弱不安时,只有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撑下去的。有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亲人,在那样的夜晚陪在身边的我,一想到王理唯,我的内心就不由得一阵刺痛。
  未完待续

日期:2009-11-05 11:26:35

  结婚以后,从家里面搬了出去,去到一个陌生的、然而却是专属于自己的家,然后和喜欢而心爱的男人,共同组成并构筑成另一个全新的家,和在父母家不同,不管多么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倘若没有分寸也是不行的。
  七年后我重新搬回了父母家,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那个我出嫁后仍旧一直以原样保留的房间,那个晚上,躺在曾经属于自己的、现在又重新归属到自己份下的那张宽大柔软的床,闭上眼睛,思绪涌现上来。
  这个房间里面,保留着我喜欢的VCD和书籍,以前购买的漫画也保留在书柜里面,这些在出嫁时并没有带过去,而被刻意留了下来,当时我想要保留“我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这个房间里面,有着最为真实的二十三岁以前的我。
  喝了薰衣草水,还有各一片七叶安神片和维生素B族,很快就感觉到了困意,虽然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但回到家的第一晚,并没有失眠,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面,我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才二十三岁就怀孕了,依寻,可能这样说你会不高兴。不过我不是那种中国式的父亲,你不一定非得要生下来,打掉也没有关系,你也不一定非得要和张燕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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