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鬼话---亦农中短篇恐怖小说集》
第24节作者:
亦农亦农 “别着急,别着急,都会有的。”被称作“鬼婆婆”的卖婆汤看到她们,一点也不惊喜,神色平静动作麻利地盛了七碗汤给她们。七个女子就围站在卖婆汤的摊子周围喝起汤来。
其中有一个最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年纪大约也就在十一二岁,抱着汤碗喝。但嘴小喝得太慢,看到两个姐姐喝了一碗之后,又去找卖婆汤乘第二碗,她就急了。弯腰把碗放在地上,两手忽地举起,捉住自己的左右太阳穴,用力扭了扭,小牙紧咬,“嘿”的一声,竟然将那棵项上的脑袋取了下来。然后如醉汉一般,弯腰折身抱起那个汤碗,“咚咚咚”地将一碗汤直接倒进自己的腹腔里。
那边卖婆汤看到了,笑道:“春格格的性子真是急,顾不得一口一口喝了,这样灌下去倒快得很。”
其她六个姐妹看着春格格的模样,并不觉得惊诧,齐齐地浅笑。
一位大格格看到春格格将一碗倒进自己的腔里了,走过去取过她的碗说:“妹妹,你看不见,就不要动了,我来给你再盛一碗。”
卖婆汤接过碗又很快盛了一碗,亲自端着递到春格格手里,春格格两手接住,高举,对着自己的腔管哗地又倒进去。
卖婆汤道:“慢一点格格,小心烫着了你那嫩肚腹儿。”
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鸡叫,吓得我急忙缩回身躲在暗影里。再探头时,那七个格格已依次进了圆明园。走在最后面的春格格还扭回身冲卖婆汤挥手,像在说“再见”,她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的脑袋重新放到自己项上的?我站在那里愣了半晌,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不久,就有顾客来,卖婆汤和平日里一样,神态自然,热情地招呼顾客,卖小笼包子、油炸馒头片儿和她的太婆汤……
后来,我曾去喝过数次太婆汤,也没有发现卖婆汤的任何异样之处。曾想张口问卖婆汤那七个格格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在圆明园附近的老北京人中,传说着许多与圆明园有关的诡异故事。言之凿凿,声言自己亲眼目睹者并不在少数。我又何必向卖婆汤捅破那层神神秘的窗户纸呢?
又有几次,我特意起得特别早,躲在幕墙后面暗暗地观察,却再也没有见那七个格格从圆明园的大门里说说笑笑地出来。
现在,如果你到圆明园旅游,在东大门附近还能看到卖婆汤——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老太太。
日期:2007-8-23 9:50:00
崇文门之老宅鬼影
1老宅
2000年的时候,妻子在崇文门新世界商场上班,每天下班都是晚上九点多了。虽然北京的大马路上有许多路灯,但在胡同里还有许多灯光照下到的地方。主要考虑妻上下班的安全问题,我决定在她工作单位附近找一间租房,两个人用了半个月时间寻找房子。
一天,妻打电话来说:找到了。原来,妻子在新世界商场碰到一个五六十岁的干瘦老太太前来购物,她说自己在这个商场附近有房子空着,希望妻子帮她看一看,在这商场里工作的售货员有没有要租房的。妻惊喜地一拍手说:“我家正要租房呢!”
那天下班回家,妻子说:“我从老太太手里拿到钥匙了,她同意我们先看一看房,如果没意见就租给我们。”于是我们两个人去看房,干瘦老太太的房子就在新世界商场的北面,与新世界商场仅有一墙之隔,是老北京古旧四合院里的一家。进门是一大间,大约有八九平米,里面靠墙支着一张双人床,床顶上有顶棚,用竹棍破席糊着,年代久远了,脏兮兮的。我上床往顶棚上看,黑糊糊的,一股冷气让我打一个寒颤。进门右首有一拐,是一个小门,进去有五六平米一间小屋,狭长狭长的,宽度放不下一张双人床,却非常深,里面很乱,堆些乱七八糟诸如纸盒、木箱、棍棒等物。地面铺着老砖,因为时间太久,已不平了,砖与砖之间裂着宽宽的缝,灰土已将其中填满了。
租屋里没有上下水,进院门位置有一个水笼头,是全院共用的。
租屋隔壁是一对老夫妻,带着一个年近四十至今仍没有嫁出去的老闺女,老闺女很胖,走起路来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呼呼直喘,别人看着都替她感到累。那个老太太个子不高,圆圆的脑门,一双眼骨骨乱转,看上去很精明,而她的丈夫,则是一个老实巴脚的北京人,也许嗓子有问题,总是呼噜噜直喘。此外,院里还有四五户人家,有一家是北京土著,另外都是由外地人租住的。感觉并不安全。
尽管不十分满意,我们还是决定租住下来。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我与妻子到北京打工有一年多了,生活一直不稳定,收入也不高。楼房一千多元一个月,我们租住不起,只能捡些便宜的平房租住了。
两天之后,我把东郊民巷租屋里的所有家当简单收拾了,捆绑成四个包儿。骑着自行车出去在胡同里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拉煤的三轮架子车。妻子也请假回来,把东西全搬到架子车上,锅盆和板凳也搁在架子车上。
一切收拾完毕,我去向老房东结了账。
我与妻子一左一右扶着架子车离开了东郊民巷。走过正义路,穿过前门东大街,又进到一片胡同里转了片刻,天已经黑了。前面一片晕暗,又是一个上坡,那架子车忽然如着了魔一般如何用力也走不动了。我和妻子在后面使劲推,车仍是不动。
拉架子车的人也觉得奇怪:“这地儿坡不陡啊,车怎么死活就不能走了呢?好像有人在车轮前放了大石头一般。”说着,低头向车轮前面看,车轮前根本没有石头。
这时候从暗影响里走出来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拉架子车的人说:“车好像出了毛病,走不动了。”
瘦老头围着三轮车转了两转,用手在车轮下拍了拍,然后抚住三轮车的车榜儿说:“行了,这一次试一试看能不能走。”
我的右手挨着瘦老头的胳膊,感到他的皮肤冰凉冰凉的,当时正一门心思在三轮车上,对这种感受并没有特别在意。
三轮车夫听了瘦老头的招呼,重新拉起架子车,我们四个人一齐用力,原本纹丝不动的车竟然晃了晃,轻松地开始向前行驶了。
我扭头冲站在那里的瘦老头说:“谢谢大爷。”
瘦老头挥了挥手说:“别客气,小鬼挡道,没啥大问题。快快去吧!”
我们挥汗如雨,赶到崇文门,给房东老太太打电话,大约等了四十分钟,干瘦的老太太——我们的新房东来了,她见我们的家具物件都拉过来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说:“你们来了,咱有些话要说清楚,房钱一个月四百元,不包括水电费,水电费还得你们自己掏。”
妻一愣说:“我们不是说好房租一个月350元吗?”
“什么时候说的?我记得是400元,你们不想租就别租了!”新房东脸黑下来,一副毫不退让的姿态。
我后悔自己来看房时,没有和这个老女人谈清楚房租,现在,原来住的房子已退了,而这老女人似乎也看准了这一步棋,咬死房价不松口,如果谈不妥,我们当天晚上就没有办法住。我咬咬牙说:“好吧,400元就400元。”当即掏钱给她。
老女人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闲话几句,匆匆走了。
我们收拾租屋,摆放家当。妻子心里还愤愤不平:“明明和她说好的一个月350元,她却突然改了口,这个北京老太太真坏,瞅准我们没有退路了才如此做,我长这长大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真是坏透气了。当初她到商场找我,说得很可怜,他家有一个姑娘,嫁人后生了一个残疾儿子,女儿又离了婚,我觉得她挺可怜的,没想到——”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报。老天爷的眼是雪亮的,大凡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我安慰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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