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课程正常进行着，学生们学习情绪很高涨，但文最近成绩不如以前，英语基本还在原样，语文老师对我说，文好像没有以前用功了。他找过她谈过几次，还是没有进步。我也侧面问了一下其他科目的老师，都说文的成绩不如从前。这样我就把文叫到了我办公室（不是宿舍）。
　　“最近学习怎么样？”我问文。他脸红着，没有说话，不像平时我碰到的那样活泼。
　　“说话啊”我又说。“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去看看你的作业”，文眼泪流了出来。可能是在办公室有其他老师在的原因，她还是不说话。

　　“好了，下次注意，如果在期末考试考不好，我再来问你。去吧”
　　文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怀疑是不是平时对她过于喜形于色，看来不能再和她这样下去，否则要毁了她。她上次到我宿舍里去我就能看出来。
　　但是，晚上放学后她又去了我的宿舍，并写了一张纸条给我。
　　“最近怎么啦？”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她说。

　　“你不用心将来是考不上大学的，你看花的成绩，不要老师说的。我是关心你才会对你说，而且你不是学不进。”
　　“知道了，我一定要好好学”她低着头对我说。
　　“去吧。”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过。对她也没有笑。
　　他走后我打开她给我的纸条。
　　夏老师：
　　我错了，最近我心情很坏，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且看到你谈朋友，我心里不舒服，我应该高兴才是啊。我保证以后不再要你生气，我争取把成绩搞上去。

　　短短几句话，我看了半天。看到我谈朋友，心里不舒服，她不会在心里恋着我吧，我平时对她的热情是不是过热了点？不行，明天还是要问问清楚。
　　第二天我又对她说：“文，中午到我宿舍来。”
　　这一回我该怎样对她说呢，要她早早断了这个念头，也不能说得过重。
　　中午。
　　“昨天的纸条我看了，你对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谈朋友？”我问她。
　　她害羞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要乱想，你小孩子懂什么？”我没有挑明她说的话。她应该也能听懂的。
　　“我心里怪怪的，希望你不要马上谈，”她说。
　　“为什么？你说说看”我又说：“是不是丽不好，还是？”
　　“我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说丽......"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她。

　　“我婶婶和她在一起的”她说。“那天我婶回来后说起你，她就这么说了”
　　“不要听人家胡说”我严厉地对她说。“好了，你去吧。”
　　还好，我以为她是对我有爱恋才说她不舒服，原来她听她婶婶说了丽坏话。当时她对我说丽不是和院长有关系，而说丽是很风骚的那种人。
　　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是正常的，说不定她婶和院长就有一腿。当时我也没有在意。更没有去问丽。（若干年后我才知道，丽和院长的关系人家早知道了，就是我不知道，文的纸条她是对我表达她喜欢，但她又不敢说明，她就不希望我在那时谈朋友，）
　　54）
　　我和丽的发展很快,两人几乎天天见面,不是他来就是我去.热恋的感觉真好.但有一点不好,看不到对方的缺点,那时候被丽的漂亮和丽热情充满头脑,想起这事来,实在没有比爱更不可思议的了,同样的行为如果是所爱的人做的,便觉得奇妙和喜欢,但如果是讨厌的人做的除了厌恶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一件事实为分喜欢和厌恶两个极端。那时候我看到丽的缺点也是优点。

　　我要到苏州去,丽她说要和我去,我肯定会带她去的。因此我去邮电局先给小朱打工电话。十分钟后都会通了。
　　“hello,你好”她在电话的那边。那时还没有程控电话,要到邮局转接,她已经知道我在接了。
　　“你好，信收到吗？”我问她。
　　“收到了”她回答我。
　　“恭喜你啊，想不到你还比我快啊”我对她说。
　　“我妈妈他们定下的”小朱大概不好意思，推到她母亲身上。

　　“很好啊，我打算下个礼拜六过来，”我对她说。
　　“好的，我到车站去接你，”她说。
　　“随便吧，我能找到的”我接着说：“我朋友也和我一起来的”
　　“好的，我等你们吧”她说。
　　“下个礼拜六也就是20号，不要忘了”我说。

　　“不会的”丽说，
　　“再见了，有什么事来了再叙，再见”我就和她收线了。
　　“bye-bye”她也说了再见。
　　我定好了日期就和丽说了20号去苏州，丽也很高兴。
　　一连几天的雨下得人心情不好，后天就是去苏州的日子，今天天气晴朗起来，我三天没有和丽在一起了，主要是不方便，我们相隔7华里又没有车，那时连自行车都没有，全靠人走，下雨就很困难了。我想着丽，今天应该会来了，她不来我就去。

　　晚上一来，丽就告诉我：“她苏州去不成了，医院出事了”
　　“怎么啦？”我问她。
　　“今天医院的工地出事了，死了一个，伤两个，还在抢救”丽对我说。
　　“怎么回事？那也医院的事，与你去苏州有什么关系？”我说。
　　“不行的，谁也不准走，我马上还要回去”丽说。

　　“哦，那我等你几天”我说。
　　“不要了，你去吧，反正就两天时间”她说。
　　“也好”我说。
　　那天丽没有多长时间就回去了，我后来听说那几个死伤的人是挖基础的时候被土压的，土从三米高的地方压下去。下雨以后土松了，倒下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55）
　　10月20日这天我如期去苏州。早上7点丽送我到车站，她是给我买的7：30的车票，昨天我住在她家。
　　人不是很多，车子还有几个空位，我坐在中间的一排，和我同坐的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

　　车子一路出发，经溧阳，宜兴，无锡，12多才到苏州车站。
　　小朱家住在枫桥路的朱家庄，从车站到她家我也不知道有多远，早几年小朱就邀请我来她家，但一直没有来，今天终于来了。小朱应是很高兴。这个高兴应该和我们都没有谈朋友的高兴不一样。检票出站后，小朱老远就看到了我，她来到我的跟前。她比在学校时漂亮多了，齐肩的头发烫成波浪型，脸看上去比以前要白一些，身子比以前丰满了。翠绿色的上衣配一条蓝裤子，穿高跟皮鞋站着。笔挺的样子很好看。

　　“你朋友呢”她看我只有一个人过来就问。
　　“她没有来，”我说。“突然有点事，就没有来了”我也没有把医院的事告诉她。
　　“哦”她接着说“我们先去吃饭”。
　　我的确很饿了，早上本来吃的不多，她叫了辆三轮车，说附近的饭店不好，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去吃。我们两上了三轮车，两个人坐在一起。
　　我感到我们现在和在学校的关系不一样了。我们都有朋友了，而且她很快就好结婚了。
　　我抓朱她的手说：“你长胖了。也好看了”。

　　“我以前是不好看啊，难怪你不要我”小朱开玩笑的说。
　　“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一直都漂亮”我也开玩笑的说。
　　她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女朋友肯定比我漂亮吧”。
　　“你们都漂亮”我也没有说谁漂亮。
　　“是个护士？”她说。我写信的时候曾经告诉过她。不一会我们来到了一家餐馆，看上去不是很大但很干净，和小县城的就不一样了。
　　“你喜欢吃什么？”她问我。

　　“我随便，”我也不知道点什么菜。
　　我心里想除了肉，我什么都不要吃。服务员拿来菜单，小朱一一看着，随便点两个吧，多了浪费。我现在最清楚的那次吃的鱼香肉丝很好吃，那是我从前没有吃过的。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鱼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继的这首诗我小时候就会背了，今天居然能亲自到这个地方来，真是没想到的。
　　吃过饭, 小朱坚持付款，坐三轮车到她家就走了约十分钟的路程。
　　她的家是一座独立的老式别墅，门前就靠着街道，说是朱家庄，已经看不到的庄的影子，都是和城市融为一体了。
　　“妈，夏威夷来了”小朱一进家门就和她妈说，她以前肯定也在她父亲面前提起过我的。我一看她母亲约40多岁。

　　“阿姨好”我仍然用的是和丽母亲一样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