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12-2 22:54:00
“可是我又凭什么那么肯定?仅仅因为自已失败的婚姻就否定别人的幸福吗?”我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告诉田田,只是望着她憧憬的样子担心。
那个下午,她滔滔不绝,谈论的都是画画的这个男人。细节重叠着细节,我越听越熟悉。这个人似乎是我认识的,不,这个人就是我认识的。
“你男朋友叫什么?”我忍不住问。
“张宏量,他是我的老师呢。”田田回答。
我的头脑一阵晕眩,腿也发软,栽倒到地上。
“你怎么了,何姐?”她忙扶起我,一脸的好奇。
我想回答没什么,却没能克制住自己,“张宏量是我老公。”这句话脱口而出。
“你老公?”田田放声大笑。她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
“你笑什么?”我问。
“我笑何姐你太会开玩笑。张宏量可是学校有名的单身贵族,怎么可能是你老公?”她声音极含糊,夹杂在笑声里,我几乎未能听清。
“单身贵族?我们说的是一个张宏量吗?”我开始怀疑是自己弄错了,“你说的是L大学油画系的老师张宏量吗?”
“是啊,他是我的老师,L大学油画系的。”田田还在笑。我却觉得她的笑容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再仔细打量这个女孩的服饰,我发现这身衣服也是那么熟悉,配上那双鞋子分明是十年前的流行。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田田,今年是几几年?”我咬了咬嘴唇,问道。
“1999年啊,十二月澳门回归祖国,何姐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田田回答的很自然。
我却无法和她一样自然,一把松开还拉着的手,我靠着梧桐树才能勉强站稳。田田,田田,她到底是人是鬼?
(第三章完)
日期:2009-12-3 16:17:00
四
“护士,麻烦帮我挂心理科。”
我要找李医生。她介绍的田田,一定知道真相。
“五块。”护士递来一份病例。
我拿起一看,不对了,上面端端正正写着胡医生三个字,“护士,我要挂李医生。”我忙纠正。
“李医生?心理科没有李医生这个人。”护士的后半句话斩钉截铁。
“怎么可能没有?我上周还见过。她跳槽了吗?”我不能放弃,好不容易才追到这线索。
“跳槽?心理科从来就没有李医生这个人。”护士莫名其妙。
“没有?不可——”我还想反驳,她却已经不耐烦,“下一位。”护士喊道。
我被后面的人挤了出来,一个人站在挂号室旁边发呆。先是张宏量,然后是田田,现在终于轮到了李医生。我的生活里到底还有多少惊奇,或者惊吓?我把脸埋进掌心,头脑如一团乱麻。
“小何。”有人在拍我的肩。我正心烦着,懒得理她,没有动。
“小何。”那人加大了音量,似乎一定要得到回应。不得已的,我把挡在面上的手掌挪开,却马上惊得不能动了。
“李,李医生?”我不敢确定。
“是我。”她笑的很从容。
“可是她们说你——”我还在犹疑。
“我都知道。”她打断了我,“不过今天来找你不是谈这个,是谈田田的,你要相信田田。”她劝说道。
“相信田田?我想在连你都不敢相信。”我退后三步,有些恐惧的望着李医生。 “你到底是什么?”我问。
这话不礼貌,可李医生并不在意,“我是什么你最清楚。”她很从容。
我怎么可能清楚?我想反驳,可仔细搜索记忆,却又觉得自己应该是清楚的。李医生这个人就沉睡在我的头脑里,虽然暂时想不起来,直觉上我却了解她。她和我息息相关,紧密依存,绝不可能害我。于是我不再发问,安静的望定了她,“你还要我做什么?”
“多和田田接触,她是你获得新生的唯一机会。”这话的内容很荒谬,李医生说它的口气却郑重。
“我会的。我点头。
李医生似乎松了口气。她一步步朝医院大门口走去,那穿白大褂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了人流里,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日期:2009-12-3 23:10:00
她本来就不存在吧。我默念。也不再纠结李医生的身份,我心里只剩下一个信念:找到田田。
穿过大街小巷,走到L大。我在那颗梧桐树下徘徊,期望她会来。上次的分别是在这里,她一定会再回来。
校园依旧是青春的校园,来来往往都是年轻的身影。女孩们手挽着手,踏着萧萧落木,行走在林荫道上。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熟悉,长发牛仔裤,都是田田爱做的打扮;每一个看起来却又那么陌生,她们都不是田田。我直等到夕阳半斜,明月初升,也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听到那清脆的声音。
田田,田田,你究竟在哪里?我失魂落魄的在L大学绕圈。为什么每次想要找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找不到?我无可奈何,只能拖着脚步往家里走。回去吧,也没有别的办法。
我打了车,七环八绕,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走进小区门口,望向家的方向,我却意外看见有灯火亮起。
“有人在?”我很奇怪。张宏量不可能在家,以他今早电话的口气,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那么是谁呢?我一边疑惑,一边疾步走向电梯。已经厌倦了这种莫名其妙的生活,不管结果怎样,我都要揭开谜底。
电梯一级级上升,终于在11楼停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出去。到家门口,我掏出钥匙开门,里面的境况却出人意料。空荡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没有人影。我有点不相信,又到其他房间查看,还是没有人。
“奇怪,难道出门的时候忘关灯了?”我有些失落,白提心吊胆一场。不过既然没事了,我整个人也就放松下来,换了衣服要睡觉,这一天终于开始按照程序进行了。可事实上,早已脱离了程序的生活又怎么可能再重返既定的轨道呢?我还是等到了最后的惊喜,或者准确讲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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