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妻计划》
第20节

作者: 鲫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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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11-30 21:44:00

  三
  “铃~~~~~”我从噩梦中被电话惊醒。昨晚一夜未眠,熬到今天黎明时分才勉强睡着。是谁这么不识相,这个时候来扰我清梦?
  想叫田田帮忙接电话,我却发现身边的被子散乱着,里面已没有了人。我想起她今天有课。不情愿的,我懒懒爬起,拖着脚步穿过了客厅。
  “喂?”我接起电话。
  “你想好了没有?”那边是个熟悉的男声,中低音,稍显拖拉的调子。
  “张宏量?”我一惊。
  “不是我还能是谁?”那边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你。。。。。”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想好没有?”他似乎没耐心等我,只重复着开头的那句话。
  “想好什么?”我莫名其妙。
  “还能想好什么?我这半年来打电话不都是为了那个事吗?”张宏量的火气上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越发不解。
  “神经病。”他挂上电话。

  我呆立着,听见话筒里面传来阵阵忙音。
  “他到底要我想好什么?”我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可再仔细一想,我似乎又觉得自己是知道答案的,那答案就在我的脑海里,只是沉的很深很深,我怎么捞也捞不起来。
  昨晚和今早发生过的事情都太不可思议了。我的老公昨晚潜回家杀人未遂,今早又打来电话装作不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要是能够知道他的行踪就好了,起码可以报警,把这个难题抛给别人。想到这里,我如醍醐灌顶,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了一个念头:保安室。
  一路小跑,我找到了门口的小保安。在这里生活五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他面对面。小保安是个年轻人,脸上带着未褪的稚气,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听我讲明了意图,他很爽快就答应了。只一刻钟的功夫,我们两颗头便聚集在了监视录像前。
  “往回倒,往回倒。”我小声说。

  “已经倒到昨晚八点了,小姐你是不是记错了?”小保安不再动了。
  “怎么可能?”我小声嘟囔。从昨晚八点到今早五点,进出大楼的人并没有张宏量。
  如果他根本没有进来,那田田脖子上的伤疤是怎么留下的?难道真的只是我的幻觉?我却觉得这件事不会是幻觉这么简单。头脑里的那个潜意识越来越强烈了,我一定是知道答案的,可是为什么总是想不起来呢?我抱着头蹲到地上。
日期:2009-12-1 21:18:00

  “叮,叮,叮。”我听见有人穿着高跟鞋徐徐走来。循声望去,那是双棕黑色尖头皮鞋,款型陈旧,却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何姐。”鞋的主人开口说话了。
  “田田?”我有些惊讶,“你不是去上课了吗?”
  “今天老师请假,我就提前回来了。”她很高兴,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正午的阳光从田田身后照过来,把她的容颜衬托得灿烂如花,却又十分不真实。田田的身影融入到一片洁白的柔光中,像个幻梦。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女孩。一方面,她是个天使善良明媚,另一方面她背后似乎又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田田,她到底是一什么样的人?我一遍遍问自己。
  “何姐,我们出去逛吧,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她对我情绪的变化毫无觉察。
  “什么事情?”我很自然的反应到了昨晚的恐怖一幕上来。
  “去了你就知道了。”田田很随意,不像要透露一个大秘密的样子。我也定下心来。青天白日的,她应该不敢怎么样吧?何况我也只是怀疑,这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现在下结论还太早。
  “走吧,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我答应下来。事实上,我确实不愿再回家。一个人留在那间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我总会想起张宏量的菜刀,心里一阵阵发毛。
  就这样,我们两个女孩子手挽着手,像一对闺蜜穿行在大街上。一时之间,我几乎忘记自己和田田的年龄差异,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岁,我的青春重新焕发。那时候在大学校园里,我也是这样和好友拉着手,谈天说地,有一辈子的话讲不完。
  “到了。”我还在发呆,田田早把我领到一间老屋前面。她缓缓把门推开,我随即看见了一屋的女人。她们或坐或卧,或穿衣或裸身,凝固在一张张画纸上面。姿态各异,面容却统一:都是田田的脸。
  “这是?”我忍不住问。
  “我男朋友给画的,他很有才华。”田田居然也会有羞涩的时候,说话间她低下了头。“他说我是他最好的模特,只有和我在一起时才有灵感。”
  我觉得这话很耳熟,张宏量似乎也这样说过。对田田尚未谋面的男朋友,我突然有了种厌恶。也不仅仅是从此刻开始,这厌恶是第一眼看到画室就有的。
  对这个画室,对画室后面隐藏的男人,我有种强烈的直觉,他一定不是个好人。虽然素未谋面,我却似乎早知道了结局,在心里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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