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香港政府与宗教团体联合组织了一种叫“团契”的活动,这可以说是天水围最好的“设施”了。“团契”活动中,社会工作者担任主持,邀请街坊邻居参加,每周都有一个主体。社会团体为团契捐助食物,大家边吃边聊,像是欧美常见的party。但是团契比一般party多一个项目,那就是大家做成一圈,共同讨论问题。而讨论的问题都是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每个参与者都向其他人讲述自己的故事。
走在天水围的楼宇间,看着公共绿地上闲适的老人,看着商场里来往的购物者,还有团契上大家认真的表情,我突然觉得,香港的繁荣和普通人的生活其实无关。或是倒过来说,普通人的生活与香港维港的繁荣其实无关。生活就是生活,在平平常常的分分秒秒中,在平平常常的一举一动里。普通人的生活需要的只是安稳和祥和。
走出天水围,我突然发现,一个从我进入香港起就困扰我的问题找到答案了。那个问题是,为什么同是中国人,香港人的面容却与深圳人有很大不同呢?这个面容上的不同与长相五官无关,而是和神情以及表露出来的心态有关。在天水围我找到了答案。那是因为香港人对于生活的理解,已经超越了繁荣,反而在洗尽铅华之后,才能体会到生活平淡如水的真谛。也许真是带着这样的心态,所以香港人的面容与众不同。
2009-12-8 05:40:00
傍晚回到酒店,刚上网,风子的消息就来了。
“小成,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怎么了?今天累了?”她累的时候就会想我,就像我轻松的时候就会想起她一样。所以我们俩相互的思念其实挺多的。
“是啊,今天在所里清理了很多陶器。有几个陶器上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图案,我查了一下午资料,也没有找到记载。”
“重大发现啊,我们家小蛋什么时候能上考古十大发现啊。”
“你调侃我吧,我现在眉目都没有。”
“那个图案什么样?”
风子把照片贴上来了。我一看,像是一个武士模样,但是又不是典型的中国武士,倒有点像古罗马武士。
“这个造型有点独特,你确定这个东西是中国的?不会是当年从古罗马走私来的吧。”
“你这个瞎猜也太不专业了,这是四川刚刚出土不久的。”
看着风子在摄像头里冥思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风子认真的样子总是很可爱。她正蹙着眉毛,拿着一个夸张的考古专业放大镜,在观察那张照片。我想,这个图案又够风子研究上好几天了。
风子眼中的我是怎样的呢?她会像观察这个图案一样,把我放大了一点点端详吗?若姐说看我很清晰,那是因为我简单。风子会那么看吗?
“风子,你什么时候要是也这样重视我就好了。”
“怎样?”风子听到信息声,打了两个字,又埋头看图案去了。
“像你看那图案一样啊。”
“哦,看你不需要用放大镜,我脚指头就能看清你。”风子不假思索就这么说。
“哈哈,你这脚指头还有特异功能啊。”我其实挺感动的。那年我和风子第一次去海边,在沙滩上,风子用她小巧的脚,滴滴答答的从我的脚指头丈量到了我的脖子。要不是我抗议,她的脚就直接上了我的脸了。
风子丈量玩了,说:“小女子足迹所到之处,皆本人领域也,旁者擅入。”然后是三声伪装的狂笑。如果风子先说这话,我也许就让她丈量完我的脸了,这样,我的头也能贴上她所有的标签了。
但是,事实是没有。如果心脏代表心,头脑代表思想,我的心属于风子,但我的思想却是自由的。今天想起来,我情愿不要自由,情愿让风子在我的思想里也贴上属于她的标签。
2009-12-8 06:00:00
风子因为累早早休息了。我写了一会报告,突然觉得有点闷,就坐在酒店窗边,看着窗外夜景。那是在新界的一家酒店,25楼,落地窗,窗外一边是一个居民小区,一边是一个商场。灯光影影绰绰,我索性闭上眼睛,周围安静的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
只是,一呼一吸间,熟悉的风子脖颈上的味道,海风送来的若姐头发下的味道,交替出现。我开始想念风子,但也想见到若姐。那时,更强烈的是星光大道上与若姐相拥的那种温暖。
我拿起手机,给若姐打电话。
“若姐,忙啥呢?”电话那头很安静,若姐也许也在酒店。
“在写稿呢。想早点赶出来,周五去南丫岛度周末。你找我有事吗?”
“南丫岛?一个人去吗?可惜我明天晚上就要回去复命了。”很明显,我找若姐没什么事,如果直接说“没什么事”,反而像是有点什么事了。
“是啊,我在香港的朋友刚好到美国出差去了。那可惜了,不能带你体会一下原生态的香港。你现在哪里呢?不出去走走吗?”
“我在写报告,明天晚上就要交差了。那若姐先忙吧,明天再联系。”挂了电话,发现想念却更浓郁了。
2009-12-8 08:07:00
从小学一年级的那次萌动开始,女孩在我眼里成了美的化身。初中时,女孩是我躲在大槐树后面,远远张望的一道风景;高中时,女孩是我掏空心思每周写下的信那头的收件人;大学时,女孩是我在林荫道上漫步时,一起谈笑的青春年华;读研时,女孩是我的风子……而现在,我开始想念另外一个女孩了……
那种想念就像得了香港脚一样,越挠越痒;而不挠,就隐隐约约的不断的痒。但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会去挠它。
我也开始挠了。“若姐,明天早上我请你吃早饭。你酒店楼下见。”我给若姐打了电话,想在明天一早就见到她,所以决定约她一起吃早饭。
“好啊。怎么这么奇怪请我吃早饭?”若姐答应了,尽管她晚上肯定会工作到很晚。
“我想你了……”我觉得既然若姐觉得我简单,那就用最简单的方式回答。
第二天一早,我见到了若姐。她换掉了裙子,上衣穿一件苹果风格简约的红色格子衬衣,外加一条浅咖色的休闲裤。这个打扮确实很“若姐”——像姐姐的姐姐。
“昨晚稿子怎样?写到几点?发出去了吗?”我问道。
“写完了,三四点吧。怎么样,你的报告如何了?”
“写了一个框架,今天到香港图书馆查资料,下午就待在图书馆写。晚上就回去了。所以今天早上是唯一请你吃饭的机会了。”夜晚男人的矫情,在白天变成了理智,而理智意味着距离。
“哈哈,好吧。我知道旁边有一家茶餐厅,我们就去哪里?”若姐知道我在回避什么,爽朗的笑了。
“我推荐你喝丝袜奶茶,香港特色奶茶,一定不能错过,我很喜欢喝。”到了茶餐厅,若姐首先推荐了丝袜奶茶。“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觉得,世界上各种饮料的混合,除了各种鸡尾酒以外,最奇妙的就是奶茶了。牛奶和茶融合的极为曼妙。”
服务员把奶茶端上来了,我用里面的勺子划拨着。勺子拿出了被子,勺子上的奶茶滴入杯中,叮咚一声,在奶茶表明弹溅出另外几滴来,这几滴再落下去,并没有很快消溶,而是仿佛珍珠落在毛皮上,来回滚动。
我喝了一口,说,“是啊,这是最美妙的融合了。颜色、口味,甚至形态,都如丝如滑,难怪叫丝袜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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