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深圳爱情故事:我的电筒到哪儿去了?》
第9节

作者: Balkan_Danc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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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7 08:57:00

  “所以我觉得,人性的最高境界是爱一切东西。”若姐答道。
  “爱一切东西?若姐是基督徒吗?这好像是耶稣的教义。”
  “不是,基督说的爱是因为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所以没有恨的理由。而我说的爱,也就是根据你刚才所说的推理出来的。”
  “那爱情呢?爱情是不是比爱更多一点?你可以爱一切,你可以爱很多人吗?”我说的第一个爱就是爱,第二个爱是爱情。
  “你相信你有足够的爱的能力去爱很多人吗?”若姐反问我,她说的爱很明显也是爱情的爱。
  “嗯……”我陷入了沉思,我想起了那晚和小蛋的对话。小蛋同时有几个男朋友,她把他们当风景欣赏。小蛋是在“爱”他们吗?如果不是,那是什么呢?
  “爱情是什么?”我也用问题来代替回答,“如果一个人不需要爱情,他就没有了爱的能力,因为爱对他来说不重要。”说这话的时候,我想到的抱定终身不嫁的小蛋。“但如果有人只活在爱中呢?像罗素一样,把对爱情的渴求当作生命的一个激情来追求。他的爱的能力可以爱很多人吗?“
  “爱情是一幅风景画,有的人愿意只专注在一幅上,欣赏一辈子。这样的人,你不能说他缺少爱的能力。他的能力用在了一点上。”若姐用风景画来比喻,“但有的人,同样也有高尚的品位,他愿意同时收藏很多幅画。但是对他的要求要更高一些,因为他在某一时间只能专注的欣赏某一幅画。”
  “风景画,我愿意欣赏还是被欣赏呢?”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幅图景,一个人眯着眼睛,拿着放大镜,神态专注地欣赏着一幅画作。

  “你有时是欣赏者,有时是被欣赏者。”若姐微微一笑说。
  “那在你面前我就是欣赏者。”我说。
  “在你面前我也是。”若姐还是微微一笑。

2009-12-7 20:47:00

  庙街完全不像在香港闹市中的一条街,比较破落,两边是歪歪扭扭的各式招牌。我们到那时,大排档和各种摊子都已经摆出来了。庙街就像诚实记录着香港变迁的一个地方,今天很多人只看到香港尖沙咀和维港的繁荣,却不知道香港也走过无数的坎坷。
  就像我在当时只看到了若姐像吉普赛女人一样刚毅的外表,却没有看到她飘忽的眼神里所深藏着的种种故事。
  我们边吃煲仔饭边聊着。若姐告诉我很多香港的小故事,也告诉我很多她在深圳工作中发生的事情;我告诉若姐我在武汉上大学时的故事,也告诉了她我和风子的故事。
  “风子?她就叫这个名字吗?”若姐问道。
  “不是,是我这么叫她。她走起路来,脚步很凌厉,像阵风一样。还有一个原因是,风子特别迷恋《唐古拉风》,她喜欢那种歌的大叙事风格。她是学考古的,所以她的眼光常常既细致又宏大。我对她说,只有用风才能形容她了,所以我叫她风子。”
  “是啊,风可以有娟娟清风,也可以是穿林狂风。风是除了水之外,变化最莫测的自然造物了。”若姐说了自己对风的理解,“那风子一定很幸福了,你这么了解她。”


2009-12-7 21:09:00

  “如果可以,我会欣赏风子一辈子。”我说。
  “用你的电筒?”若姐微笑的说,“不会又忘带了?”
  “……”我一时语塞,我刚刚才说过是若姐的欣赏者,现在又说要欣赏风子一辈子。在女人面前一向坦诚的我,那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若姐看我无言,接着说,“风子是你面前的一幅工笔画,你知道每一个笔触,知道每一点画意,所以你愿意欣赏,你能够欣赏。”若姐略沉思了一下,“也许还有其他画是你喜欢的,但那只是朦胧画而已,好像你一眼就可以看到全部,实际上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知道,若姐将自己比作我面前的一幅朦胧画。“但是,越欣赏一幅画,就想欣赏更多的画,因为真正懂画的人,自然知道有更多画值得欣赏;而越想好好欣赏一幅画,就要欣赏更多的画,这样才能知道你为什么欣赏这幅画。”我不知道说这话时,自己是不是已经被这话说服了。我唯一担心的是,若姐把她的那幅画从我面前撤走,我要说服她,让她留下来。

  若姐看着我说完这话,微微一笑,“是啊,我也欣赏过一幅画。”
  她好像认同我的意思了。“你的画?朦胧还是清晰?”
  “一直都很清晰。”若姐说,却又不想说。
  “若姐不是说在我面前是欣赏者吗?我是朦胧画?”我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一句。
  “你呀,才刚打好草稿。不过我已经可以想象最终作品是什么样子了。”若姐用轻松的语调说。
  “最终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来,浅薄的爱,一眼可以望到头;深刻的爱,一眼也可以望到头。这到底是浅薄还是深刻呢?

2009-12-8 04:47:00

  那一晚,什么也没发生。从庙街离开后,她回了她酒店,我回了我酒店。只是,临睡前,我给她发了条短信:
  “在风子面前,她是清晰的,我也是清晰的;在你面前,你是模糊的,我也是模糊的。”
  “但你在我面前却是清晰的,因为你简单。”这是她的回复。
  第二天,香港房屋委员会安排我到天水围参观。
  天水围是美丽的名字,在林夕笔下成了《天水•围城》。但是正如瑰丽的蘑菇往往带着剧毒一样,围城的天水在很多天水围的故事里,成了祸水。林夕的那首歌这样唱:“围住了的血汗,围住了的跌宕,围住了当初的厚望。越来越渴,越来越觉没能力闯出这沙漠。”天水围在香港人看来,就是贫民窟。地理位置在香港最偏僻的地方,居民大部分做着最苦最底层的工作,而那些还不是最悲惨的。最悲惨的是大量的失业者,孤苦无靠的老年人,以及缺少幸福的单亲家庭。

  当我看到天水围时,我发现,相对于香港的繁荣,这里是贫穷了一些,但却绝对不是我们想象中混乱的贫民窟。准确的说,这里是一个层次较低的“社区”。
  香港政府在安置贫困人口时,想到不只是把他们“打发”了,而是要给他们设计一个生活环境。天水围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除了密集的住宅楼以外,这里的公共设施非常齐全,有中心商场、体育设施、文化中心。这些不只是一个名词而已,每一件设施都有精心的维护,市民使用非常方便。

2009-12-8 04:48:00

  但设施毕竟是冰冷的,重要的是,围绕着各种设施,这一社区的人们可以相互交流。人毕竟是社会的动物。“社会的”这个词在英文里的也表示“交往的,交际的”的意思。一个政府当然不能干涉家庭生活,但是却可以通过营造好的社区生活来改善家庭生活。天水围曾经发生了几件家庭伦理惨案,此外,天水围青少年犯罪问题也很严重。这些问题的根源都在于家庭的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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