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是情绪,情绪不是对爱的背叛;但心思就是了。
到那时候,我才隐约明白,若姐为什么不愿意把她的真实告诉我,也许她希望永远是那片朦胧,永远是我的一种情绪的传说。是我在若姐眼中太清晰了吗?若姐在最初就看到了那时了吗?
在单位,小蛋发觉我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让我晚上和她一起去酒吧坐坐聊聊。小蛋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而多愁善感的人总是细腻的人。只是她的外表和言行使得她的多愁善感不总是表露出来。小蛋说,“我们聊聊,说说你在香港考察的结果,顺便感谢你那天晚上照顾我。”
“感谢就行了。在酒吧好好的就不聊工作上的事了。”其实我是不想再回到那股情绪中去。
“好好,我们就随便聊聊,我看你去了一趟香港,魂都丢了似的,受什么打击了?”小蛋对我毫无防备,所以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去茶社吧,酒吧太闹了,也没法好好聊。上次我们在茶社采访若姐,那环境好像挺不错的。我也带你品位一回,嘿嘿。”我想回到原点,找回初见的感觉。
“行,你是恩人,都听你的。下班门口见。”
2009-12-11 8:05:00
“我和其他男朋友都分手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他一会过来,让你也见见。”在茶社一坐下,小蛋就语出惊人。
“你倒是快刀斩乱麻啊。你就舍得?”我假装调侃小蛋。
“阿弥陀佛,佛说要放下,哈哈。”小蛋做师太拱手状。
茶端上来了,一壶雏菊茶。我给小蛋和自己的杯里都倒上,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滋味。小蛋放下了,我却捡起了。我知道自己一定不如小蛋潇洒。她可以抱定终身一人度过,而我却非常向往家庭;她可以不要下一代,但我却常常想着自己的儿女会是什么样。也许对小蛋来说,爱情就像那个明镜,无处惹尘埃。但对我来说,爱情却是我生命里厚实的一块。
“放下?那你怎么不利索点,全都放生了。还留一个干嘛。”人天生就是语言的天才,自然就会有几套语言系统,面对不同的人,讲话的语气都不同了。在小蛋面前,我可以不假思索的按第一感觉说出来。
“佛说,要点一盏心灯。嘻嘻。”小蛋接着拿佛说事。
“这个男的能亮到你心里去?”
“是啊,他很可爱,也很有才华,在北大研究生院读法律硕士,马上就要毕业了。他很有正义感,和我一样。呵呵。”小蛋描述他的样子看着挺甜蜜的,我完全不能把现在的小蛋和那晚醉酒的小蛋联系起来。
“才子哦。那要见见!”
说话间,一个高个清瘦小伙子背着一个单反相机就走进了茶社。“小北,我在这。”小蛋向他打招呼。看来这位就是小蛋手下的幸存者了。
小北在小蛋身旁坐下,“小成,这是小北,我刚刚和你说过的。”小蛋朝我挤挤眼角,“小北,这是小成,我搭档。”
“小北你好。刚刚小蛋在我面前大大夸了你一通。”我说。
“小成你好,小蛋和我说起过你,说你眼光独到。”小贝看上去是很热情大方的一个人。
“你喜欢摄影吗?”我指着小北脖子上挂着的相机说。
“是啊,本科时的理想是当记者,所以喜欢拍点东西,后来理想变成当律师了,但是爱好还没变,还是喜欢到处拍拍。”小北挺健谈,很直率。
“哈哈,我印象中律师都是西装笔挺的,背个相机好像不太合适吧。”我开玩笑说。
“那是出庭或是会见当事人的时候,不工作的时候律师也是普通人啊。呵呵,律师处理的事情都很琐碎的,总做那些事情,太容易不爽了。所以平时就到处走走,拍拍照,当作调节。”小北好像对律师行业了解已经挺多了。
“小蛋不是说你还在读研吗?你同时也在工作了?”我问道。
“哦,我本科学的是工科,不过很不喜欢那个专业,我感觉工科简直就是灭绝人性。后来毕业了,边在实验室里当助理,边考司法考试,考了两年考过了,就到律所当实习律师。但是很快发现自己法律知识还不够,所以趁着年轻就多学一些。今年7月就毕业了,现在正在法院实习。我已经签了一家律所了。”小北口才不错,抑扬顿挫的,说起话来几乎一溜烟。
“小蛋眼光不错,挑了个好男朋友。”我打趣道。
“那当然,我眼光也不错,哈哈。”小北顺道把小蛋也给表扬了,律师说起话来,总是语带三关。
2009-12-11 8:06:00
“小北为什么不喜欢工科,反而喜欢当律师?律师名声不是很不好吗?你看美国有种漫画专门讽刺律师。”小贝对专业的看法挺有意思的,我问了一句。
“我这个人天性好动,我不喜欢搞那些物件,我喜欢和人打交道。你说人是猴子变的吧,但是我们看猴子都是在猴群里窜来窜去的,多快活,哪有见到猴子整天在看书或者是在搞设计的。人不能比猴子还落后嘛。”小北这个比喻还挺有意思。
“你不能这样比啊,人是高级动物,当然要做高级的事情,人家猴子不思考,你也不动脑啦。自己懒就懒嘛,还扯上猴子。”小蛋开始抨击小北了。
“喂,怎么不行啊。猴子是低级了那么一点点,但猴子都可以那么潇洒,人都高级了还学不了低级猴子的潇洒样,这高级有什么用。”小北好像丝毫不让步。
“好吧,晚上在客厅挂根杠子,你自己挂在上面睡去。”小蛋利用了女人不讲理的优势。这时“咔”的一声,小北动作迅速的已经拍下了小蛋假装生气的神情。
“嘻嘻,那我还是作回高级动物,我思考还不行嘛。批准我睡回床上了吧?你看你刚才生气的样子……”小北边说边把刚刚拍的照片给小蛋看,小蛋瞪了小北一眼,小北赶紧把说到嘴边的话吞回去,改成了“多可爱”。
看来小蛋的选择挺不错,这一对看着就挺对路的。“你们住在一块了?”听他们争论的样子,好像是住在一起了。
“是啊。小北本来住宿舍,他要实习挺不方便的,就住到我那了,反正我床大,就收留他了。要是不听话,就在客厅给他安条杠。嘻嘻。”小蛋倒一点不隐瞒。
“听话,听话!都寄人篱下了,我还能不听话。”小北还挺能卖乖的。
那天晚上在小蛋和小北打打闹闹中,我们聊了很多。小北对摄影确实挺有想法的,他很善于捕捉瞬间,他说他每次和小蛋在一起,都会背着相机,他要把小蛋所有的神情都捕捉下来,怕记不住,可以存着慢慢看。小蛋在小北的镜头前也是最自然的。小蛋说,他们周末要到深圳的各个角落去拍照,记录在深圳的日日夜夜。
小北还谈了对法律的看法。他专做劳动诉讼,接触了不少在劳资纠纷中吃亏的工人。小北说,在一个剧变的社会里,法律变化的速度实在太大了,很多弱者注定是吃亏者。维护弱者权益看着像是一项正义的事业,但是小北说,他也要吃饭,所以很多时候是有心无力。
临走时,小北打趣道,“结婚也可以算劳动合同,所以我也打离婚案子,你要有这方面需要就找我,给你打折。”小蛋又掐了小北一把,“你说什么呢,就不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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