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那仁看着燃烧得稀瘪的车轮,脸色严峻如铁,严厉的本色就如冰山的一角,从###格的水面下浮现出来。秃头老者和他交换了一下眼神,说:“这里不安全,我们要立刻走。”
婉佳奇怪地说:“你们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是鬼眼七。”巴老说,“他刚好看见你们被劫持的一幕,所以我们一直在跟踪他们,包括你们连夜被他们转移到无名山谷,我们不敢轻易出手,因为他们的防守很严密,我们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能出手。”
张思翰说:“谢谢你们救了我。”
“不客气。”鬼眼七说,“谁让我想交你这个朋友呢。”
严世夺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讨好美人的机会,他凑到婉佳的身边,说:“格格,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
“假如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去死,你会不会喜欢上他?”
婉佳笑了:“这么傻的问题,你也能问得出来?”
严世夺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张思翰看着这个假装忠厚,其实满脑子都是花花道道的家伙,心里有气,很想刺激他一下:“你说的人现在已经绝种了。”
严世夺说:“我在问格格,又没有问你,而且在学术上,并不排除假设的可能。”
张思翰真想一拳把这家伙打得满地找牙,用学术做幌子,来欺骗小姑娘,真是可恶!
婉佳傻乎乎地一笑:“我想我会喜欢上他。”
张思翰说:“我不得不承认,像你这样笨的人也已经绝种了。”
“你在说谁?”婉佳反问。
严世夺说:“这不叫笨,而是用情至深,不是###情中人不会明白。”
张思翰不想再听他的花言巧语了,独自走到一边,听巴老对秃头老者说:“布图,你带他们走,我和思翰坐一辆车。”他头一次听到这个秃头老者的名字,好像也是蒙古人,不过他阴森森的不爱说话,虽然算是巴老的贴身管家,不过他肯定和雷东一样,也是一个冷血保镖!
宫本清明走到张思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低声说:“张博士,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严世夺其实很好色,不过他有时候也很讨人喜欢,你可要小心了。”
张思翰正色说:“她又不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小心?”
“不是女朋友,怎么会在一起?”宫本清明刨根问底。
张思翰说:“简单解释一下,我欠了我原来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房东八千块钱,房东让我用身体抵债,她替我还了八千块,就成了我的债主,然后成了我的另一任女朋友,你明白没有?”
宫本清明一脑子糊涂,自语地说:“没听说中国人有这样的习俗啊?”
张思翰忽然低声对他说:“我对日本人并没有恶意,但是我对善于挑拨的日本人就非常的讨厌,你明白了吗,日本鬼子!”
九 寻找真迹(3)
“你!”宫本清明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在丨警丨察还没赶到前,奔驰车队如疾风狂舞,浩浩荡荡地开走了。张思翰、婉佳和巴老坐一辆奔驰,布图原来是司机,现在换成雷东,他身材魁梧,戴一幅墨镜,显示出雷厉风行的模样。
巴图那仁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手里摇着一杯酒,暖色调的灿烂如黄金的颜色在玻璃杯里荡来荡去,好像多年的富豪生活已经磨砺了来自苍茫草原的蒙古血统,没了霸气和野###,像一个平和而安详的老人。他放下酒杯,点燃了一只古巴雪茄,一股蓝色烟雾就袅袅飘散香气袭人。他缓缓说道:“思翰,他们为什么要对你下手?”
婉佳刚要张口说是为了那张图,但张思翰一使眼色。她立刻闭紧了嘴巴。张思翰是要她隐瞒真相,如果说出来,鬼眼七的把戏就会露馅!
张思翰淡淡说:“他们是一群神秘的古玩走私商,###替他们工作。”
“考古和鉴定古玩?”巴图那仁在沉默中结束思索,说,“雷东,黑衣人是什么来历?”
雷东说:“他们是一股很神秘的力量,就围绕在我们的左右,从身份上很难识别他们的底细,有点像走私集团,或许是海盗,我也曾派人和这种力量暗中接触了一下,但是他们很敏感,一接触到就立刻消失,今天我们交过手,可以证明一点,他们是日本###者。”
“说得有理。”巴图那仁豁然开怀地说,“但是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你,雷东是我身边一流的保镖,他以后就跟着你,这样我才能放心,你一定要随时跟在思翰身边,保证他的安全。”他的话分成两部分,前半句是和张思翰说的,下半句是说给雷东听。
“是,老板。”雷东说。
张思翰不知道如何回答,巴图那仁的语气很坚定,没有让人反驳的余地,是真心地对张思翰的爱护和关怀。
张思翰忽然说道:“巴老,我记起来了,他们要带我去开封找一个人,我想立刻去找他,因为他需###们的保护。”
巴图那仁说:“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抽了几口雪茄,这位老人好似有些疲倦,双眼一合修心养###了。
车开了两三个小时,车里的人都昏沉入睡了。夜色完全漆黑下来时,古都开封的灯火灿若流苏。夜色下的开封散发着古老沉醉的气息,略有一点汴菊的清香。禹王台公园里面,有一座乾隆御碑,御碑上有两句诗:风叶梧青落,霜花菊白堆。汴梁###甲天下的称谓,古亦有之。
车队进入开封的一瞬,张思翰只觉得一种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刚才在车上打盹,现在夜色渲染之下精神大振。他看了看雷东,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脸上未现出一丝的疲倦,这个浑身像石块铸就的男人仿佛精力无穷。
雷东轻声说:“老板,开封到了。”
巴图那仁疲意未泯,向他摆了摆手,意思是你听张思翰的指挥。
张思翰说:“我们现在甩开车队,去小李庄。”
车上有GPS车载卫星定位系统,找到小李庄很容易。现在已经夜深,小李庄沉浸在点点闪亮的灯火下。
张思翰说:“停车,我先下车去打听一下。”
雷东把车停在灯光之下,那是一间小卖店,一个人提着两瓶酒从小卖店里面匆忙走出来。
张思翰跳下车,迎着来人问道:“请问大哥,这是小李庄吗?”
来人有四十多岁,头发蓬乱,眼窝深陷,满脸的大胡子,穿得很邋遢,一脸委琐的神色。那人嗯了一声继续前行,似乎有点不爱搭理他。
张思翰又追问了一句:“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刘富贵的人?”
男子一听刘富贵的名字,回头疑惑地看了张思翰一眼,似乎悚然一惊,然后撒腿就跑,钻进夜色瞬间不见。
十 大隐于村(1)
张思翰觉得莫名其妙,只好走进小卖店继续打听。小卖店的老板娘四十多岁,正在收摊,看见张思翰先是一笑,问:“先生,要买点什么?”
张思翰说:“老板娘向你打听一个人,刘富贵你认识吗?”
老板娘吃惊地说:“怎么,你不认识他,他刚从这里买了两瓶酒,满脸大胡子的那个人就是他。”
张思翰不慌不忙地问:“你能告诉我,他家住在哪吗?”
“就在前面,不出一百米,那个最古老的院子就是他家。”
“刘富贵是做什么的?”张思翰问。
“不知道,他一天神神秘秘的,也没个正经事,手头却大把大把地花钱。”老板娘絮絮叨叨地说,“我看你斯斯文文的,别被那个不肖子给骗了,他偷鸡摸狗什么都干,欠了一屁股的债,要不是刘老先生为人正直善良,他们家早被人拆成麻袋片了,听说这家伙倒是神通广大倒卖古玩,经常和一伙盗墓的鬼混,连蒙带骗的,整天喝大酒。”
张思翰说:“刘老先生好吗?”
“他老人家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可惜出了个败家子,哎。”老板娘深深地叹息一声。
张思翰心中高兴,说了声谢谢,转身一出小卖店,就听见哎呦一声。雷东扭着刘富贵走了过来。刘富贵的脸上青紫了好大一块,好似受了点轻伤,但是脸上的狡黠之色还不曾褪去。
张思翰说:“雷东,你怎么把他抓回来了?”
雷东笑着说:“我看这家伙撒腿一跑,就知道心中有鬼,他看你进了小卖店,立刻返回来偷听,被我逮个正着。”
“别打,别打,我可是老实人。” 刘富贵叫着,就势往地上一躺,耍起了赖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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