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藏天雄狼狈地退回欣乐楼。巴老和雷东被严密地囚禁,没有见到这场人兽夺魂的大战。张思翰知道武藏天雄这么做是以防不测,用这两个人质当成要挟自己的王牌。
欣乐楼里的气氛紧张而严肃,楼前加强了警戒,火力十足的武器都集中对准龙蠓可能进攻的方向。
张思翰受了点轻伤,他的腿被龙蠓咬了一口,但是还算幸运,腿上只渗出一点血,婉佳给他细心地包扎。受伤最重的是宫本清明,他的胸口几乎被撕烂,给他打了止血针,他的血才在伤口处凝固。他一点也没痛苦的脸色,闪动着阴沉的目光,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另一个比较倒霉的是严世夺,他的耳朵被咬去一块,裹了几层纱布,还透着殷红的血色。
发现宝藏的惊喜荡然无存。武藏天雄的脸色像铅灰一样重,他坐在大厅里不说话,或许这个日本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张思翰说:“武藏先生,我们不能光等在这里。”
“等,只有死路一条,这些龙蠓在这里繁殖得很旺盛。”鬼眼七说,他把被龙蠓撕碎的衣裳脱下来,背上有数道血檩子。
武藏天雄看了看刘富贵。刘富贵在手腕上裹了几层纱布,脸色看不出恐惧还是惶恐,把枪斜挎在肩头,正指挥黑衣人将欣乐楼的门窗堵死,不留一个死角,忙的不可开交。
巴老和雷东走出房间,看了看宫本清明的伤势,巴老说:“对不起宫本先生,是我连累了你。”
宫本清明半倚在一张太师椅上,淡笑说:“巴老,我还撑得住。”
巴老点点头,很欣慰地说:“武藏先生,下一步你想怎么做?”
武藏天雄说:“我想听听巴老的高见?”
巴老说:“消灭那些禽兽!”
武藏天雄第一次以平等的目光看了看众人,他在征询众人的意见。婉佳第一个点了点头,张思翰摇了摇头,宫本清明咳嗽两声,###着胸口的剧痛,从牙缝隙里蹦出一字:杀!
武藏天雄说:“张思翰,你难道不赞成动武?”
张思翰知道不左右武藏的决定,于是说道:“好像是我们入侵了这些小猫的领地,还要展开屠杀,太不仁义了吧。”
“对这些禽兽还讲仁义,你是妇人之仁,我要杀光它们!”武藏天雄说。
张思翰不再发表建议,他知道无法动摇武藏。武藏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左右的人。布图保持沉默,他像巴老的影子一样,从进到古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杀?”鬼眼七说,“谈何容易,那些猫只怕比猴还精。”
武藏天雄咬牙说:“炸,只有用丨炸丨药!”
几个黑衣人已经开始测量距离,准备丨炸丨药。张思翰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怎么引爆,可是他知道如果没有好办法,是无法阻止武藏天雄的。他心急如焚,就站起身来走来走去,他有散步思考的习惯,冥思苦想着对付龙蠓的对策。
这个时候,楼外又响起零星的枪声。
张思翰出楼一看,刘富贵几个人的枪口还冒着硝烟。几米外平躺着几只龙蠓的尸体。刘富贵说:“张世侄,你没看见,那些小禽兽还想偷袭,被我亲手给击毙了。”说起来洋洋得意,嘴里叼着一根香烟,紧张地来回巡视。
张思翰走过去,想仔细看看龙蠓的尸体,可是他走了两步就感觉到黑暗里有种阴森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仿佛跨越了千年,这个美丽的古城可能会在一道灼热的气流中毁于一旦。虽然武藏天雄保证过,精湛的爆炸技术可以把破坏程度减少到最小,但究其根源,也怨不得这些野兽,是自己将武藏天雄引进来的,打破了这里的平静。人类与野兽的地域之争已在百万年以前就开始了,人类取得了决定###的胜利,将野兽赶进丛林、沙漠,致使很多野兽种类灭绝。而人类顽强地生存下来,成为地球的霸主。但在这个封闭的古城里,好运似乎不再青睐于人,最终取得胜利是必须的信心,关键是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那些野兽已经在这里繁衍生息了几百年,这里已经是它们的家园,换成是人类,同样都会为捍卫自己的领土而战至最后一滴血。
八 身赴险境(2)
一想到这里,张思翰浑身打个冷战。他好像在瞬间领悟到了一种可怕的思维,撒腿就跑,进了大厅就问:“婉佳,你第一次在哪发现的那只猫?”他不习惯叫龙蠓,那个名字比较绕嘴。
婉佳正给一个黑衣人包扎胳膊上的伤口:“怎么啦?”
“快告诉我,人命关天!”张思翰一脸的严肃,没有半点玩笑的味道。
“二楼最后一间屋门前。”婉佳说。
张思翰说:“跟我来。”他不等众人,飞身蹿上二楼,穿过一条雕梁画栋的走廊。房间太多,黑衣人不可能住满每一间。来到最后一个房间门前,门是虚掩着的,房间毫无声息,飘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刘富贵带着七八个人黑衣人,跟在张思翰身后,一闻到这种怪味道他的脸色登时煞白。张思翰的面色很严峻,回身悄悄从一个黑衣人手中抽出长刀,然后像个临阵对敌的将军,向大家点了点头,黑衣人把枪放了下来,各自长刀出鞘。他们都明白房间藏着龙蠓,这些狡猾的猛兽藏在里面,正准备偷袭!
欣乐楼的气氛骤然仿佛风雨将至。张思翰没有过多犹豫,深吸一口气,一脚踢###门。里面喵的一声惊叫,十几只龙蠓被发现了秘密,显得惊慌失措,人一闯进来,就疯狂地扑上来撕咬,虽然牙尖齿利,但是还是无法与人类抗衡,一时间都被杀死,血腥满屋。
龙蠓的尸体被迅速收拾干净,巴老和雷东都赶来观看这种绝种猛兽的尸体。武藏天雄的脸色涨得绯红,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帅才,经过他缜密检查的房间却出了漏洞。如果不是张思翰帮助他及时地纠正错误,他的人很可能会在睡梦中死在龙蠓的利爪之下。
谈不上感激,对张思翰却是另眼相看,现在又添几分敬重。武藏天雄想说什么,可是张思翰却没心思听。他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处密道,密道设在房间窗口下面,窗口是假的,一扇砌死的木窗。窗边是一张木桌,桌上摆着一件古老的白花瓶,里面的花变成了灰烬。桌下有扇打开的暗门,里面泛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腥臊气味,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就应该有密道,没有密道那些猫是怎么从内城出来的呢,但是这密道是做什么用,这里本来是秘密藏宝,修建这条密道难道还别有用途?”张思翰一连问了自己好几个问题?
武藏天雄说:“把它堵死。”黑衣人拿来丨炸丨药,准备把密道变成废墟。可是张思翰说:“等一等,我觉得这个房间很不寻常啊。”
武藏天雄说:“这个房间布置得很平常,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张思翰说:“平常的房间怎么会有密道,密道的另一端通向哪里还不知道,还有,这些猫怎么会走密道,它们懂得从密道里攻击我们,应该是有智慧的猛兽。我们应该到密道里探察一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鬼眼七正在摆弄桌上的那个白花瓶,忽然说:“思翰,你看看这个瓶子。”
张思翰接过瓶子,先在手中一掂,翻过来再看,瓶底斜刻着一个“官”字,他说:“这个牡丹白釉瓶是北宋的定窑,时代可能比较早。按照烧造的时期,定窑是北宋五大名窑之首,汝哥官钧还没有烧造时,定窑就已经出现了,定窑底下刻字,都是官字,官字的那一竖笔通常都拉得很长,像这种官字花瓶,都出现得比较晚,符合宋徽宗的时代,美中不足,瓶口上的镶口却不见了。”
鬼眼七说:“你就没发现别的?你把瓶子冲着火光,然后从瓶口看瓶底。”
八 身赴险境(3)
张思翰按照鬼眼七的说法,拿瓶子凑进火把,仔细一看,内膛瓶底刻着一行小字:金人压境,恩爱无双,来此宝库,幽情暗结,赠于师师,此生毋忘,大将军雷晋阳!
“雷晋阳是什么人物?”张思翰说,“这个瓶子非比寻常,是大将军雷晋阳赠送给李师师的定情信物,我怎么没有发现。”
“因为你太专注于密道,忽略了这个瓶子。”巴老说。
张思翰说:“是啊,这个瓶子太重要了,能证明一个问题:第一是这条密道一定是雷晋阳约会李师师用的,李师师是一代名妓,虽然被宋徽宗把持,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喜欢青年才俊。雷晋阳敢和她相爱,胆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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