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生和大凤总算在天黑前赶到家,大凤刚进家门,郑丰年跟脚进来“大凤回来了,正好。”洪大贵知道郑丰年是无事不蹬三宝殿,便递过一枝烟问“啥事?”
“秋生病了,周滢一个人忙不过来,低年级的娃们今天都没上课,”郑丰年看着大凤“大凤回来就好,给代两天课。”
“我不代。”大凤又是一口回绝。
“秋生感冒,不几天就好,好了就不用你了。”
“我性子急,没耐心,教不了。”大凤还是不同意。
“大凤你就给娃们代几天,就当是给你舅帮忙。”洪大贵劝女儿。
“对,对,就当是给舅帮忙。”
周滢听说大凤答应代课了,一大早来叫大凤,俩人又说又笑去了学校。课间休息时,郑丰年又来到学校,周滢和大凤正在办公室闲聊。
“大凤,咋样?”郑丰年一进办公室就问。
“好着呢,大凤的课讲得不错。”周滢拍拍大凤“娃们可爱听了。”
“这就好,这就好!”郑丰年环视一周似乎想起什么“哎呀,一天忙的不得闲,你看早都说给老师置点办公用具呢,这……这,是这,大凤,回去给你爸说一下,啥时候我和他一块,还有周滢咱进山挑些木头,置办些办公用具,咱们石门小学如今也有点名气了,办公室也不能破破烂烂的。”
开始上第三节课了,郑丰年匆忙离去。
日期:2008-10-13 11:36:00
第七章
28.
清明过后天气日渐暖和,明媚的阳光照在人们刚刚脱去棉衣的身上暖洋洋的,河道刮过的微微清风,带着丝丝甜意,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来临了。
吃罢午饭,武生急匆匆来叫天嶂。早上在地里,天嶂看到崖头有几朵红艳艳的野花,沾满露水,在阳光下娇媚无比,不由一阵感慨“好久没见这么漂亮的花了!”
武生不屑一顾“这叫什么花,野花!好看?比这好看十倍的花你见过没?”
“什么花?吹!”
武生来找天嶂就是带他去看“好看十倍的花”,小凤自然是紧随其后。
三人一直向后坡走去,七拐八拐,来到一片人迹罕至杂草丛生的地方,武生一指“看那儿。”
俯视而去,不远处有像半个篮球场大小的一片地方,长满了各种颜色鲜艳的鲜花,远远看去姹紫嫣红,五彩缤纷。天嶂眼前一亮,拉着小凤跑下坡,这里有白花、红花和粉色花,叶子呈长圆形,边缘像锯齿,花形像玫瑰,却比玫瑰更艳丽;色似牡丹,但比牡丹更富贵,冷静沉稳,艳而不俗,间或有初显球形的果实点缀其中。
天嶂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花,痴呆呆地看着。
“没见过吧?”武生冲着小凤“我吹?”
小凤一脸狐疑问武生“这是什么花?”
“罂粟。”
“罂粟?!”小凤和天嶂大吃一惊“这不就是丨毒丨品吗?”天嶂看着小凤。
“还不能这么说,”小凤毕竟在这方面不像天嶂是白丁,指指初显球形的果实“花榭后就渐渐长成一个这样的椭圆果实,用小刀刺破,从里面会流出粘稠的乳汁一样的浆汁,然后在铁锅里熬炼加工,才会变成你说的丨毒丨品。”小凤也是听武生爸说的,但未曾目睹,今日一见也被罂粟的娇媚折服。“药壳可入药,有镇痛,镇静和止泻作用。”小凤向天嶂进一步介绍。
“种罂粟可是犯法的!”天嶂瞪大了眼睛。
“犯球法!”武生顺手摘下一朵花给小凤戴在头上,然后给天嶂说“你问小凤,我爸种这可是当药引子的,又不吸。再说,村里人谁没用过,就你不知道,大惊小怪!”
武生说得没错,武生爸偷偷种罂粟在石门村虽不是人皆知之,但知道的人也不少,大家都清楚武生爸是药用。上次郑丰年肚子疼得在炕上打滚,吃啥药都不管用,情急之下,小凤妈让小凤向武生爸要了一点罂粟壳,泡水一喝立刻就不疼了,比仙丹还灵。村里大人小孩有个头疼脑热、拉个肚子什么的,也时不时向武生爸讨要点。
“你俩不上工了?”小凤问天嶂。
“噢,快,走。”武生边走边问天嶂“今天晚上帮我磨面?”“啥时候?”“后半夜。”“我起不来。”
武生被安排在后半夜磨面,一觉醒来,估计时间差不多,便提着小煤油灯向水磨走去。
排在武生前面的是“老九”,武生进磨房时,“老九”和媳妇正往磨上倒粮食。武生来的太早了。
武生正要转身到旁边小屋休息,“老九”媳妇喊“别走,来给嫂子帮忙。”
“老九”哈欠连天,像八辈子没睡觉,半睁着眼,迷迷瞪瞪。
“就知道睡!”“老九”媳妇狠狠训斥“老九”,“老九”像没听见一样。
“嫂子,我来。”武生接过“老九”的粮袋往磨上倒“让俺哥去睡一会,磕睡来了神仙也当不住。”
“睡死去!”“老九”媳妇看着离去的“老九”恶狠狠地诅咒。
磨房墙上的小洞里放着一盏煤油灯,忽明忽暗,像鬼火。“老九”媳妇穿着一件碎花衬衣,手脚麻利地倒腾粮食,头茬粮很快落地了。“老九”媳妇手捧簸箕弯腰撮粮的一瞬间,武生不经意间突然从领口处看见“老九”媳妇那两只雪白的丰乳,心头一阵燥热。“老九”媳妇一抬头,正好捕捉到武生那慌乱的眼神。
武生已经十七了,如今膀大腰圆,虎虎生气。自从上次送“止疼片”后,“老九”媳妇见了武生格外亲热,兄弟长兄弟短叫个不停,还时不时用那种眼神看武生,这让武生不知所措。不知怎么搞的,一见“老九”媳妇武生就有一种不可名状的燥热,不禁心猿意马。
“老九”媳妇再弯下腰的时候,衣服上边的两颗扣子已经解开,两团雪白雪白的肉团几乎全部裸露,随着身体活动而晃动不已。武生刹时有一种天崩地裂的冲动,一股热血冲上头顶,他一把抓住“老九”媳妇的丰乳,迫不及待地低头啃咬,“老九”媳妇轻声呻吟。武生伸手就要解“老九”媳妇的裤带,“老九”媳妇一把按住“不行!这会不行!”武生的眼睛像在喷火“咋了?”“这地方不行。”“老九”媳妇说着拉开武生手,急忙将上衣扣子扣好。
武生象泄了气的皮球。
“老九”媳妇深情地望着武生“嫂子答应你,你等着。”
昏黄的灯光在筛箩剧烈震动下化为碎片,磨房在微微颤动。
武生爸种罂粟的事不知被谁告到了县公丨安丨局,公社李书记差人连夜把郑丰年叫到办公室。
“半夜把我叫来就这事?我当是啥大事呢。”郑丰年听李书记说完,一付满不在乎的口吻。
“这事还小?!这是种植丨毒丨品!”李书记脸一搭拉“丰年,这事你早知道?”
“种植不假,人家是做药引子,又不是吸食,上次我肚子疼,还要了点壳子,灵的很,刚喝下去……”
“糊涂!”李书记一拍桌子,郑丰年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李书记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可是犯法掉脑袋的事,做药引子,做药引子也是种丨毒丨品!”
“丰年,这是什么时候?你比我清楚。”李书记递给郑丰年一枝烟,点着“坐,坐下说。”
郑丰年此时才意识到问题不象他想的那么简单“书记,你……”
“现在是你我的非常时期,上个礼拜我去县里开会,赵县长吃饭时小声告诉我,最近提拔我的事正在酝酿,让我千万别出事。”李书记猛吸一口烟“我在赵县长跟提到你,赵县长说他个人对提你任公社副书记没意见,就看县委张书记啥意思。”李书记眼一瞪“你给我弄出这事!你……你叫我说你啥?!”
郑丰年如梦初醒,他万万没想到做药引子的罂粟会牵扯到李书记和自己的升迁。自己不升迁事小,如影响到李书记,郑丰年不敢往下想。
“书记,那你……说现在该咋办?”郑丰年完全没了主意。
李书记根本没听见郑丰年说什么,低头沉思:种植丨毒丨品无疑问题严重,但数量多少也是问题的关键,造成的影响也会迥然不同。
“书记,书记!”郑丰年连叫两声,李书记才听见“噢,你……你说。”
“我立刻回去,连夜把东西全部销毁,来个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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