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城记之契丹天书——揭开北方强族契丹的消失之谜》
第16节

作者: 北方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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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纨雄心有不甘,冒死献言道:“我的汗,您宠幸女人本无可厚非,可要是因此而昏了头就对不起契丹先祖了。想当初,在茫茫的北方草原上流淌着两条河,一条是西拉木伦河,另一条是老哈河,两河交汇孕育了草原上的文明。相传,在西拉木伦河下游有一个叫‘平地松林’的地方,那里住着一位美丽的仙女,而在老哈河上游的‘马盂山’住着一个年青的勇士。一天,仙女驾着青牛车顺流而下,在两河汇聚处的木叶山,偶遇了骑着白马迎面而上的勇士,两人从此相恋,并在此地结为夫妻。从此便有了契丹。可是千百年来,一直都是白马降青牛,我们契丹男儿都是血性汉子,从未因女人而……”

  “够了。”这回是阿瑟娅说的。只见她起身将狐皮袄披上,铿锵有力地道:“汗,您好好想一想,如果我想复仇,我用得着借蒙古人之力吗?”
  菊儿汗眼珠一转,知道阿瑟娅想说什么,他每次和阿瑟娅做爱的时候都是那样的毫无保留,为了贪图更多的快乐,他恨不得对阿瑟娅倾其所有,因此他的确有理由相信,如果阿瑟娅想杀他,机会无处不在。按道理说,一个叱咤风云的草原英雄,什么奸佞雄雌没见过,但这一次他竟大手一挥宣布:“这件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再提了。”

  然而,耶律纨雄仍不依不饶,他仿佛从阿瑟娅与菊儿汗两人交汇的眼神中参透出些什么似地道:“汗,您不要中了这妇人的奸计,奚人狡猾多乍,她即使不能一次得逞,也会慢慢地榨干您的精气,企图在不知不觉中让您油尽灯枯。”
  这一说法虽然是耶律纨雄为给自己找台阶下而胡成编撰的说辞,可没想到却令阿瑟娅和菊儿汗的心里同时格登了一下。阿瑟娅不敢否认自己没有过这种想法,而菊儿汗更是莫名地一下子联想起许多种可能性来。

日期:2009-12-21 16:46:05

  帝王的心理有时真的很奇妙,尽管从那以后,菊儿汗表面上仍然对阿瑟娅一如继往地疼爱,但宠幸她的次数却着实与日俱减了,甚至到后来竟不动声色地将其软禁起来。
  这令阿瑟娅感到异常痛苦。于是她在一次祭奠石神的时候肆机逃了出来。就在她一路策马狂奔,快要回到她的族人的栖息地的时候,一个身披鱼皮的女萨满在河边拦住了她。
  女萨满问阿瑟娅:“你知道我披这件鱼皮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阿瑟娅不屑地道:“这与我何干?”
  女萨满似笑非笑,道:“菊儿汗早晚有归天的一天,到时候再逃也不迟。”
  阿瑟娅倔犟地道:“我现在就要和我的族人在一起。”

  “你的族人还剩多少?”女萨满指着对面的山坳道,“如果你不想失去的更多,现在就回到汗的身边去。”
  阿瑟娅不以为然,依然策马东行。
  “你会后悔的!”女萨满的声音在阿瑟娅身后的山谷里回荡。

日期:2009-12-22 09:29:56

  女萨满说的没错,阿瑟娅很快就为她的鲁莽付出了代价。
  话说阿瑟娅回到她的族群以后,并没有有侍无恐地过日子,而是将他们与契丹人的利害关系与族群中的几位长老彻底地分析了一番。末了他们决定迁徙,带着仅存的一支部落到大青山以南的一处山谷中居住。
  奚人最后寄居的山谷就是后来的古崖楼。这里自然原始,地型险要,而且为了躲避契丹人的追击,精明而睿智的奚人想出了在悬崖峭壁中开凿石洞的好办法,石洞的入口隐藏在一块鹰嘴形的岩石背面,从地面任何角度都很难被发现。有了这块天然屏障的掩护,阿瑟娅本以为可以安安静静地与族人在这里安居乐业了。
  可没想到灾难还是来了。

日期:2009-12-22 10:32:35

  这天傍晚,天刚下过一场大雨,清澈的溪水夹杂着沙石在山涧里静静地流淌;几只雄鹰拍着翅膀在古崖楼上空自在地盘旋。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山谷固有的宁静,接着传来一阵稀里哗拉的碎石声,以及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快来看呐,鹰嘴石掉下去了!”人群中有人嚷道。
  不多久,崖洞的入口处便聚集了三五十人。阿瑟娅公主也出来了。她府身望了一眼脚下的山谷,深不见底,随后又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郁郁葱葱。少时,她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我们得尽快再找一块岩石来,否则……”阿瑟娅的话没有说完,但她潜意识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日期:2009-12-22 12:09:43

  半个时辰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验证了阿瑟娅的预感,同时也彻底粉碎了奚人最后的愿望。原来,自从阿瑟娅偷偷离开菊儿汗的宫帐以后,契丹人一直在四处搜剿寻她的下落。根据萨满的指引,契丹人一路东进,终于在居庸关以北的山坳里发现了奚人的踪迹。但受天气地势等多方因素的限制,契丹人始终没能找到奚人具体的藏身位置。眼下,雷雨导致崖洞口的岩石脱落,奚人的秘密自然便暴露了。

  当一支精锐的契丹铁骑出现在古崖楼的山坳里时,奚人部落顿时炸开了。
  只见,一名头戴银盔,身披素甲,手擎金刀的年轻将领驻足在一堆碎石前,望着半山腰的崖洞,仰天长啸道:“阿瑟娅王妃,菊儿汗有令,只要你乖乖地跟我们回去,菊儿汗定会从轻发落,否则你和你的族人全都性命难保。”
  阿瑟娅站在洞口,满目萧然地看着山谷里的契丹军队,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山脚下那个年轻将领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不过此刻她已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
  “你能保证我的族人无恙吗?”阿瑟娅大声朝山脚下喊道。
  年轻将领勒了下马,道:“只要你肯定跟我们回去,我肯定会善待你的族人。”

  阿瑟娅不敢轻信:“你凭什么肯定?”
  年轻将领苦笑了一声,道:“菊儿汗要的是你,不是你的族人。”

日期:2009-12-22 13:06:01

  “好。我跟你走。”阿瑟娅的话刚一出口,奚人部落里便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说:“公主,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们的族人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希望了!”
  那个说:“公主,你为我们族人牺牲的已经够多的了,我们不能再让你去冒这个险了!”
  还有的说:“公主,我们反吧,这里远离西辽,消灭谷底这群契丹人,以后就再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地了!”
  阿瑟娅仍在犹豫。

  契丹铁骑仿佛失去了耐心,齐声嚷道:“杀!杀!杀!”
  一个长相猥琐的将士策马来到年轻将领跟前,道:“将军,动手吧!”
  “等等。”年轻将领举起手中的金刀厉声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让我先过去跟那个女人谈一谈!”
  长相猥琐的将士不屑地道:“哼,有什么好谈的?只消放马过去,把男人全杀掉,女人全带走,回去复命便可。”
  “不可。”年轻将士反问道,“杀他们容易,但你能保证我们的将士不会有损伤吗?别忘了大家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早已是支困乏之军了。况且奚人也不是草原上的牛羊,他们不会任人宰割的。”

  见将士不再说话,年轻将领继续道:“你们先在这里歇息,我上去会会这群矮人。”

日期:2009-12-22 13:45:28

  当年轻将领只身来到奚人寄居的崖洞里时,不禁叹为观止。这里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但也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洞中之国。洞中寝宫、厅堂、灶房、马舍,甚至茅房、排水系统,只要地面上有的,里面一应俱全。
  “这看起来不错嘛!”年轻将领感叹道。
  “你是谁?”阿瑟娅质问道。
  “护国大将军耶律纨雄之子耶律青。”
  奚人最恨耶律纨雄,一听到他的名字,立刻手持武器围了上来,“公主,我们先杀了这个杂种!”

  “且慢。”阿瑟娅道,“你说你是耶律青?”
  “不错。”年轻将领将头颅昂起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日期:2009-12-22 14:2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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