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城记之契丹天书——揭开北方强族契丹的消失之谜》
第18节

作者: 北方忧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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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说!”耶律纨雄怒发冲冠道,“青儿一向光明磊落,你凭什么污蔑他?”
  “光明磊落?他要是光明磊落就不会有今天这个下场。”阿瑟娅说这话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疼,但她却坚决不能表现出来,不仅如此,还要继续那样违心地说下去,“从我还没有跟汗在一起的时候,耶律青就一直想得到我,难道不是吗?”

日期:2009-12-23 10:16:13

  耶律纨雄无言以对。
  阿瑟娅继续辩说道:“后来,我成了汗的王妃,可他还经常背地里来找我,想带我离开契丹。大家请看,这便是那厮送我的信物。”
  说着,阿瑟娅从袖口里掏出那件银手镯,用一只手擎着先后拿给菊儿汗及耶律纨雄等人观看。待众人看罢,阿瑟娅说道:“大家应该清楚,奚女进宫以前,所有衣裳佩饰均需更换,我不可能还带着这件旧物,除非是耶律青为了取悦于我,才故意送予我的。”
  听了阿瑟娅的话,众将士一脸茫然,只有菊儿汗微微地点了点头。然而最疯狂的要属耶律纨雄,痛失爱子的遭遇令他此刻的表现有点歇斯底里。他一再恳求菊儿汗杀掉这个恶毒的奚女,否则他便率领部下离开契丹。
  菊儿汗见局面有些失控,但又不忍心就这么处死他曾经宠爱过的女人,于是他下令暂时将阿瑟娅囚禁起来。

  这一关就是三年。

日期:2009-12-23 10:45:23

  阿瑟娅后来听说,在她被菊儿汗囚禁的三年里契丹人总共做了三件大事:第一,为了安抚护国大将军耶律纨雄,菊儿汗下令按照王子的规格安葬了耶律青;第二,菊儿汗率军东征,企图光复契丹,不料却被沙漠阻挡折戟而归,后来汗就病了;第三,菊儿汗就自身的病情请萨满法师占了一卦,得到的答案是“唯有奚女可医”。菊儿汗这才想起,有一个名叫阿瑟娅的奚国公主曾因背叛自己而被其关在一座冰冷的宫帐里,已然有三年之余。

  菊儿汗遂拖着病重的躯体来到阿瑟娅的帐前。
  她毕竟是汗曾经宠爱过的女人,当她衣衫不整、泪眼婆娑地出现在菊儿汗面前时,她竟显得手足无措,胭脂、头饰散落了一地。她紧张激动的样子完全掩盖了心底的仇恨。于是她声音楚楚地说:“汗,您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菊儿汗突然也很感触,久违的情愫以及兵败后的苦闷在一瞬间迸发出来:“阿瑟娅,你还好吗?”
  “恩。”阿瑟娅默默地点头。
  菊儿汗怜惜地将阿瑟娅抱起,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道:“是本汗负了你,我要你重新获得本汗的宠爱。”
  阿瑟娅不知为何早已泪流满面。

日期:2009-12-23 11:42:39

  后面的事说简单也简单。阿瑟娅重新回到菊儿汗身边,成为菊儿汗生命垂危之际身边唯一的女人。他们之间再没有出现过仇恨、刺杀这样的话题。就连阿瑟娅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何心底那株仇恨的根苗会越来越小,甚至有天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也曾经在浓情的时刻问过菊儿汗为什么一直都不杀她,菊儿汗都是这样告诉她的:“因为你是长生天赐给我的女人!”

  若不是萨满法师的提醒,阿瑟娅恐怕真的会在这种如马奶一样甘甜的日子里一直沉沦下去。这天,一个身披鱼皮的女萨满来到阿瑟娅的梳妆台前叫了一声:“阿瑟娅公主!”
  阿瑟娅呆坐在那里,俨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是你!”
  “我说过你会回来的!”
  “回来又怎样?”
  “难道你忘记了奚人的使命吗?”
  阿瑟娅猛然间想起了点什么,一脸惆怅地说:“汗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汗是快死了,可以后呢?”女萨满语气强硬地质问道,“菊儿汗宠爱你,不杀你,并且善待你的族人,可谁能保证新的可汗会不会同样如此呢?”
  阿瑟娅一脸茫然。

  女萨满扯起阿瑟娅的手道:“你是公主,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为你的族人着想。菊儿汗百年之后,你要有所打算才行。”
  阿瑟娅听罢试探地问道:“不知法师有何见教?”
  女萨满扯下肩上的鱼皮,道:“你看到这张鱼皮了吧,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为菊儿汗精心熬制的,这方寸之间将承载菊儿汗最后的秘密。”
  “最后的秘密?”
  “是的。菊儿汗大限将近之时会命我施法,将秘密隐于这张鱼皮之上。”

  “那你的意思是?”
  女萨满眯着眼睛道:“凭我对老汗王的了解,他不会将这卷鱼皮书完整地流传于世,他一定会将其斩成若干份,我的意思就是如果将来你我二人各能分得一卷,那么到时候我们就通力合作,破解其中的秘密。”
  “什么秘密?”
  “一个关于契丹生死存亡的秘密。”女萨满道,“掌握了它,你和你的族人就不会再受契丹的欺凌。”
  阿瑟娅半信半疑:“可是你怎么能肯定你我二人各能分得一卷,而不会是别人?”

  “因为我是萨满神!”

日期:2009-12-23 13:49:18

  再往后的事就更简单了。老汗王死后,出于帝王之心理考虑,将隐藏契丹人秘密的鱼皮书一分为三,一份在历代汗王手中传递,另外两份分别给了阿瑟娅和女萨满。两人在七十年后重逢,目的是与后主传人耶律晴天手中的那份鱼皮书汇合,从而肆机夺取其中的秘密。事情本来都是按照萨满的计划向前推进的,只是没有料到的是,阿瑟娅在最后关头改变了主意,只身一人怀揣着那三分之一份鱼皮书逃离了契丹,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族人温暖的洞穴。至于她是怎么回来的,雕文中并没有详细记载,只有回来以后的故事——

  阿瑟娅在昏黄的烛光下缓慢地将眼睛睁开。冥冥中她忽然想起七十年前的那个英俊少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时候该去寻他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叫道:“麦田,扶我起来!”
  那个叫麦田的少年叫了一声“女王”,然后凑上前去将阿瑟娅扶起。此刻她已不再是奚人的公主,而是部落中年龄最长的女王。
  阿瑟娅用双手撑着炕沿坐定以后,并没有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环视着洞穴周围,沧桑的表情下面,透露出些许的欣慰与自豪。此时的崖洞比七十年前的更加富丽堂皇,火炕逾温,奶香环绕,精美的壁画遍布在崖洞里的每间室穴内。这一切皆是拜她所赐。
  阿瑟娅叫了一声“都下去吧”,室穴内就只剩下她和麦田两个人了。

日期:2009-12-23 14:33:18

  少时,阿瑟娅将一只干枯的手放在胸前,从同样干枯的丨乳丨房前摸出一张鱼皮来,她的手抖得厉害,于是不得不命麦田代她将鱼皮书展开。麦田双手摊开鱼皮书的时候,瞳孔忽然张得老大。
  阿瑟娅似笑非笑地说:“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去提些水来。”
  麦田就去提水。
  不一会,水提来了,阿瑟娅道:“将此物浸于水中,片刻捞起。”

  麦田照做。只见鱼皮书再次被摊开时,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契丹小字。
  “这是怎么回事?”麦田十分惊讶地问道,“上面记载的是什么?”
  “那是契丹人的历史。”阿瑟娅沙哑地说道,“不过这只是其中的一卷,这部鱼皮书一共有三卷,另外两卷一卷在耶律晴天手中,另一卷在一个老萨满手中。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来,我死去以后,你必须妥善保管这件东西。”
  麦田听得糊涂:“女王,这鱼皮书不就是契丹人的历史书吗,就像我们奚人的石雕文一样,既然如此,我们还给他便是了,何必要躲躲藏藏呢?”
  “孩子!”阿瑟娅打断他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三卷鱼皮书分开来看记录的就是契丹人的历史,但合在一起便暗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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