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女人我做主--爸爸桑,打造非官方情感需求》
第31节作者:
叁个六 日期:2009-12-24 09:27:09
天已经蒙蒙亮了,整座城市如同一个酣梦初醒的巨人,僵直的身躯缓缓伸展灵动,一翻身便将看似无穷无尽的黑夜压入怀中。我和吕坚的身影被若有若无的路灯拉扯的异常模糊,我们就这样踩在自己的影子上缓步前行,如同践踏着我们仅存的脆弱不堪的生活。
我和他都没有说话,在这黑夜与白昼的交替时分,我们的迷茫游荡于两界之间,左突又冲,却纷纷碰壁而回。
走进那家海鲜排档,靠门的座位上有两个宿醉未归的哥们儿,一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另一个正诗歌朗诵般地自言自语,还不停摇晃手中一只带血的毛蚶,仿佛这样更能加强语气。靠里还坐着四五个姑娘,其中一个在哭,一个在笑,剩下的在劝,桌上一片狼藉,啤酒瓶东倒西歪。我扫了一眼她们的穿着和化妆,便能肯定她们都是小姐。
吕坚站在门口,深深呼吸了一下满是烟酒味道的空气,扭头冲我一乐,说还是这里亲切。
在他顽强的眼色指引下,我和他挑了个离小姐最近的位子坐下。吕坚一口气点了很多菜,我提醒他我们就两个人,这些菜吃到明天早上都够了。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这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然后一脸坏笑地说:“我敢肯定一会儿就不止我们两个人吃了。”
我始终承认吕坚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他能在百花丛中跌爬滚打,然后站起身来依旧白衣胜雪,发型不乱,连点花香都不带走。
很多年前,我被他这特殊技能所深深折服,一次酒醉后在一张沾满酱油的餐巾纸上写过一首小诗,并郑重其事地送给了吕坚。当时他看了以后随手就撕了,说少他妈的那么矫情,来,喝酒喝酒。一杯喝完后,他半天沉默无语。
“我是一只花下陨亡的鬼,
如果你的裙摆,
仍能遮掩灵魂的破碎。
那我,
逃避轮回。”
我说要不把优优也叫过来吧,她肯定还没睡呢。吕坚犹豫了一下,说叫过来可以,但一会儿我泡妞,可不许她坏我的事儿。我哈哈大笑,说放心吧,我保证让她把你夸成一单身巨富专一又活儿好的极品男人。再说了,优优坐我身边,那帮小姐只能放弃我这个帅哥,转头猛扑你了。
我给优优打了个电话,果然她刚刚斗地主归来,听她语气显然心情不错,估计又赢了不少钱。我说你出来吃点东西吧,吕坚也在,我正好有事情跟你们商量。她说好啊好啊,要不要再带一个去陪吕坚?我说不用了,他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优优住的离这里很近,十分钟后她就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一进门儿就喳喳呼呼地说饿死了,“你们点什么好吃的啦?快来犒劳犒劳这我个大地主婆。”
门口那个睡着的哥们儿都被她给吵醒了,抬起头刚想骂人,但一看见优优俏丽性感的身姿,顿时说不出话来,只顾着晨勃去了。
优优一夜奋战,出门时并没有刻意打扮,头发用根筷子随意盘在头上,在清晨的微风吹拂下,有几缕俏皮地荡下来。她站在门口,逆光中如同一个剪影,把她玲珑起伏的身材勾画的异常生动。连那几个小姐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吕坚僵硬地扭回脖子,咽了口唾沫,说以前怎么没发现优优这么招人喜欢呀,“要不……那几个小姐归你了,叫优优坐我身边吧。”
我说去你的,你几乎天天见她,也没见你动心过,这就叫幸福在身边,但幻想总在远方,你小子早干嘛去了?
日期:2009-12-27 22:48:33
婚姻,是朝圣者的耶路撒冷,是绝望者的诺亚方舟,是逃亡者的水泊梁山,是厌世者的香格里拉。
婚姻,是飞行者的百慕大,是革命者的渣滓洞,是落魄者的华尔街,是死者的无间道。
当你向往婚姻的时候,你的世界便是伊甸园,夏娃站在苹果树下,朝你嫣然而笑。
当你逃离婚姻的时候,你的世界也是伊甸园,因为终于无法忍受,除了夏娃,还是夏娃。
杨露露在提出结婚的时候,语气详和,表情宁静,整个身体都仿佛被笼罩在一团圣洁的光芒中,背景恨不得是白鸽与教堂。我满怀敬仰地端详着衣不遮体的她,在心中无限遐想,如果有穿T字裤的天使,那天堂该是多么令人神往。
我打断了她的陶醉,嬉皮笑脸地说小妹妹你还年轻,等长大懂事了再考虑要不要跟叔叔结婚。
杨露露再次双手插腰,摆出这个经典的颇具威胁的姿势。果然,趁我还没防御妥当,她就猛地把我扑倒在床上,掐住我脖子大声质问:“你说,我哪儿小了?”
我笑着想挣脱她的手,准备调侃两句她的身材,从而很自然地抹过这个话题。但出乎我的意料,她越掐越紧,似乎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我脖子上。
我隐隐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这显然出离了打情骂俏,直奔不共戴天而去。忙乱中我看见她涨红的小脸,竟头一次露出狰狞。
我加大了力气,把她手生生拉离,然后甩在一边,没等我起身,她又扑上来,几次三番,异常顽强。整个过程中,我俩谁都没有再说话,喘着粗气默默搏斗,虽然招式简单笨拙,但仍重复的一丝不苟。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有专心致志地陪她把体力耗尽,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虚弱的无力再托起任何郁结。
杨露露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执着与凶猛,最后一次被我拉离的时候,指甲在我脖子上划出几条血痕,我疼的猛一哆嗦,手里的力道没有控制好,只听见一声惨呼,她直接从床上被我扔到了地上。
房间里顿时恢复了平静,我伸手摸摸脖子上的伤痕,看见窗台上一只麻雀朝屋里张望了一眼,随即展翅飞远,一道灰色的残影久久停留在我的视网膜中。
我探头去找杨露露,看见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湿漉漉的头发铺散开来,像地毯上盛开了一朵妖冶的黑色火焰。我去拉她胳膊,问有没有摔疼,她不理我,我再拉她,她翻身坐了起来,没看我一眼,只用手环抱住膝盖,垂下头沉思了片刻,开始认认真真地哭了起来。
我顿时慌了手脚,蹲到她身边替她抹眼泪,说你别哭,我真不是故意的,哪儿疼快告诉我,我揉揉。她呜咽着用手指指胸口,我说不合适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色情。她被我逗乐了,但笑容只在满是泪水的脸庞上泛起一圈涟漪,转瞬消逝无影。
悲伤是一种多米诺骨牌,能连绵进记忆,把所有相干不相干的点滴串联起来,集体加入这一次性的决堤。
“你答应过要在摩天轮上说你爱我,有一次好不容易拉你去锦江乐园,你说你恐高,死活不肯上去。我下来以后,那管理员对我说:‘你男朋友什么人呐,非要我让这玩意儿转快点儿’”
“你说带我去看烟花,结果是去你哥们儿的酒局,你们喝多了,跑马路上放二踢脚,还问我好不好看。你说,这能好看吗?”
“我刚来上海的时候,你说我北方人不懂江南秀美,要带我好好领略一下。结果直到今天,我们最远也就去过昆山,还是陪你客户搓麻将。北京哪儿没有棋牌室,我至于跑那儿去领略吗?”
“你说上海男人都擅长家务,你要天天烧好吃的给我吃,我当时真的好开心。但最近几次回家,我妈都说我厨艺大涨,我还不是被你给逼出来的。”
“你说舍不得把我捧在手里,怕跌碎了粘不起来。但你刚才,都恨不得把我扔下楼去!你压根儿就没想再粘!”
……
杨露露边啜泣边声讨我的种种罪行,逻辑混乱,思维跳跃,但,一句都没有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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