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赫家族的隐者传奇》
第29节

作者: 阿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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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自我介绍,他叫塔拉,来自巴尔干半岛。他自称游历过世界各地——包括中国的台湾和已经划给英国30多年的香港……
  见到几位华人仍然矜持,他又用粤语招呼说:“请各位尝一尝,交个朋友啦……”
  华人一般总是经不住客气,接下来,不愿搭理派和基本礼节派便都本能地加入了笑脸相迎派。就连黄克昭都向他递上一根烟。
  可没想到,人家这回倒绅士了,摆出小吃,获得各位好感后,这位塔拉却矜持地站了起来,向着各位扮出一个类似小丑的笑脸后,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席,使得几位中国茶客无不为此感动不已。最先拿出不搭理神态的黄克昭,这回主动向各位分发陌生朋友留下的种种小吃……

日期:2009-11-14 10:01:18

  2
  北半球的冬季正是南半球的夏季。可经过一个多月的航行后,气温却渐渐变低。宋开远提醒说:“邮轮应该到了拉丁美洲的尾部。阿虎,气候开始变冷起来了,加点衣服——我给你买的棉衣最好把他穿上,免得着凉感冒。”
  旅客中的咳嗽声果真多了起来,船舱的门设置了自动关闭,舱内的咳嗽声彼落此起,更加显出密度。
  连船员也有两人病倒,于是服务的人手便因而受到影响,专管安全和巡卫的皮特,不得不做起了其他服务。他来到餐厅,这是每天一早最忙碌的时候。一桌客人刚刚走开,皮特拿着托盘和抹布走过来,既要收拾杯子和碟子,还要擦桌子,拖地板……
  这时候博理克过来叫他:“皮特,莱蔓突然呕吐得很厉害,你快去看看。”

  皮特虽然惊诧地“啊” 了一声,但他仍冷静地把阿虎叫来,打着手势交代他:代替自己工作一会儿,自己去去就来。
  既然皮特的女友莱蔓病了需要照顾,阿虎当然二话不说就来帮忙。
  一个多月来,船里的任何一位船员都知道皮特和阿虎关系密切,所以当阿虎穿上肥大的制服,暂时接替皮特的工作时,谁都觉得正常,还有船员拍拍他的肩膀,善意地用笑来表示赞赏。
  干完餐厅的活后,他又来到咖啡厅,收拾桌面,擦净椅桌,把用过的杯子碟子盆子端进服务间,然后冲洗;再端出干净的杯碟碗盆和烟缸,给新入座的客人摆上……
  阿虎早已熟悉茶座和咖啡座的程序,也渐渐熟悉各色茶点的档次以及各种咖啡的级别,于是也就相应发现了入座喝咖啡者迥异有别的尊贵程度。

  阿虎当然屡屡见到那个叫塔拉的人,他不停地在咖啡厅和茶座一带周旋,经常向尊贵程度高的客商献殷勤。没有人能猜出塔拉会说多少种语言: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荷兰语、希腊语、塞尔维亚语、阿拉伯语……甚至连波罗的海北岸古老的北欧摩伽语,他都能说上几句。
  当然,对某些特别尊贵的客商,塔拉好像并不敢接近,比如现在是几位希腊的客商入座,点出了最贵的咖啡,要了两瓶高档洋酒,还点了几个下酒的高档菜肴。塔拉就不敢过来套近乎,却见他猫在角落里,掏出一个发黑的本子,不知道在上面记写些什么。

日期:2009-11-16 05:46:17

  3
  皮特安顿好莱蔓睡下后,悄悄来到阿虎身边。
  阿虎在咖啡厅和烧水间里忙得一身热汗,见皮特拍拍他的肩膀,便笑着向他打手势:让他继续照顾女朋友去,这里有他,没事儿。
  一位船员则向皮特伸出拇指,夸赞阿虎厚道、实在、勤快。皮特板着脸着对他说:“你们别看人家老实,就让人家干个不停呀。”
  这位船员说:“好吧,现在就让他休息,好吗?您也不用干活了,反正客人少了许多,您就陪他玩去吧。”

  于是皮特才拉着阿虎一起走出烧水间,来到甲板上。
  邮轮疾速前进,海面上骤然出现了许许多多洁白晶莹的白色冰块。冰块体积不等,大小不一,有的像一座船那么大,而有的却像山那么高。阿虎感到很新奇,于是来到船舷边细细观看。
  这些冰块在海上或飘弋,或耸立,对过往航船都是一种潜在的威胁。
  但这些冰家伙的潜在威胁阿虎是不知哓的,他只看到绿色海水上面有白色的点缀很好看,于是就兴致勃勃呆在船边栏杆处看个不够。
  皮特见阿虎对海上景色感到新奇,就比划着手势说了一通,不得不承认语言沟通太难。恰好博利克走过来,他用粤语翻译说:“……这些冰块和冰山,都是从是从南极飘来的,船应该快到麦哲伦海峡了。知道吗?虽然麦哲伦海峡使得航船不再绕到更远的合恩角去拐弯,但这一带,仍然属于地理上广义的南极圈……”

  什么叫麦哲伦海峡?什么叫合恩角?什么叫广义的南极圈?阿虎自然听不明白。他只知道海上有了这些白色的东西后,景色马上丰富不少,而且好看很多。
  突然,阿虎发现在一片洁白晶莹的冰山下,停着很多鸟,这种鸟好像根本就不会飞,因为它们总是以笨拙的走路姿态来示人。
  阿虎看了一会儿,就指着它们问博理克;“这是什么鸟啊?”
  博理克一笑:“这不是鸟,是企鹅。它是南极大陆一带所特有寒带动物。”
  “冰天雪地的,它们不感到冷吗?”
  一说到这个“冷”字,博理克就下意识地摸摸阿虎所穿的衣服,笑着说:“连你都仅仅穿那么少的衣服,而它们身上却有着很厚很厚的绒毛呢……”

  他们刚刚谈到这里,梅州人班荣胜就嚷嚷着走出来,他用粤语大声嚷嚷:“喂,这船惦搞①嘛?啊?惦芥②会绕到这里来呢?这哪是麦哲伦海峡呀?啊?”
  班荣胜的声音显然唤起很多华人注意。于是议论声和猜测声便很快被传染。
  博利克听说后赶紧到处张望,然后才把顾客的议论告诉皮特。
  皮特有所感触:“哟,真好像是啊……坏了,大概是邮轮晚上走歪水道,偏离航线,错过了麦哲伦的口子,现在已经拐过合恩角了,诺,合恩角就在那边,而假合恩角这在稍偏的这边……”
  博理克点点头:“怪不得前面的海峡很显宽阔,麦哲伦特有的逼仄、狭窄,还有一年四季的波涛汹涌这里都没有见到……”
  皮特说:“分明已经驶进德雷克海峡了。博利克,不要再议论了,我们赶紧去报告船长。”
  “可船长身体欠妥,服药后正在休息中。”博理克说。
  皮特说:“没办法,船长就是病得再厉害,也得出来看看,那么多顾客,需要稳定人心呀。”
  俩人来到船长室,其实这里也聚集了很多船员,也都在议论着偏航的事儿。博理克开声抱怨:“嘿!船长,这轮机师怎么搞的?航线怎么能走偏呢?难道夜间驾驶他竟敢睡觉?”
  船长就冷静得多,他扬手制止博理克的嚷嚷。然后才领着大副、二副、轮机长、水手长、安全巡检长等多位船上要员绕着邮轮走,还拿来高倍望眼镜,四处瞄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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