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29 02:37:00
一百零九:看起来很美
那晚,在海涛声声中,我们缠绵了很多次……每一次过后,都立即产生了对即将离别的不舍。到激动处,风子说,“小成,我不去非洲了。我们就留在这个岛上吧。”我轻声回应,“好啊,不走了。”等到平息下来,风子知道,非洲也是她的追求,而我也知道,这个岛也不是久留之地。爱不能仅仅停留在那激动处。
风子搂着我,手脚都缠绕着我的身体。我的手臂让风子枕着。我们的身体以最直接的方式接触着,相互感觉着,又相互没有任何感觉。感觉与无感觉之间,那是自然而然的同床共枕。海风的味道溢满了整个房间,还有海浪的声音,跟着城市里看不到的星辉一起,把我们那晚的梦境调和地浓稠又美好。
第二天,我们决定到渔村里逛逛。这里和南丫岛不同。南丫岛的渔村是一个开放的世界,充满了来来往往。那里的渔村也准备好了接受那些来来往往。而外伶仃岛的这个渔村,则像是一个在溪边埋头洗衣服的闺中少女,专心、羞涩,你只可以看着她的身影,却不能进到她的生活里去。因为洗衣少女本身就是一个整体了,不需要观光者,她自己就成了一个完整的意义。不似南丫岛,那些没有游客的青石板和酒吧街,是不能讲述完整的故事的。
对于游客来说也是这样。到过外伶仃岛的人只要叙述说,“我到过一个岛,那里有一个渔村”,那么Ta所表达的就是一个完整的经历;而到过南丫岛的人,南丫岛在Ta的经历里,已经不能剥离了。也就是说,在外伶仃岛上,游客就是游客;而在南丫岛上,游客已经成了岛的一部分了。
风子和我,在这个岛上的渔村里游玩着。松垮却整齐的小径沿着山势往上蔓延,各式简朴的渔民小屋在这小径两旁生长出来。风子颇有兴致地张望着每一个角落。偶尔在小径旁会生出一小片空地,摆着些石桌石凳,旁边的地上,小孩戏耍的痕迹还很清晰。有些老人,正坐在自家门前,顶着一副老渔民特有的肤色和神态,悠闲的抽着老烟。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打渔的器具。一切都在透过稀疏树叶的阳光下,明亮而清新。
风子和我一路走着,一路聊着。我们聊起了各自童年的细节,聊起了小时候的外婆家。风子说,“一辈子,一个岛,一家人,一件事,我真羡慕渔民的生活。”
我说,“你这皮肤,也就适合在地底下挖挖东西,出海两天肯定就受不了了。”
“对哦。有些生活只是看起来很美而已。”风子说。
2010-1-7 03:48:00
一百一十:游戏归游戏
风子和我在山道上走着,突然跑出来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手里举着树枝,在追逐着。跑在前面的小孩看到我们,好奇的打量着我们。我们的装束一看就不像是在岛上生活的。小孩看了我们几眼,羞涩的就跑开了。后面的那个小孩,将手里的树枝当作手枪,口里说着,“土匪,快站住,我抓到你了。”
他们是在玩丨警丨察抓小偷的游戏。小孩眼里,正义总是那样的简单。正确的总是正确的,错误的总是错误的。每个人小时候都有过当丨警丨察,或是其他什么正义角色的梦想。长大以后,有人还能以小时候粗糙的正义观来看待这个社会,而更多的人,已经在现实中,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对于爱情,有些人也依然秉持着童年时对于爱情的羞涩观感,以为爱情一定是纯洁的。他们永远生活在关于爱情的美好想象中,却拒绝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付出具体的爱。
那样的童年,对成长是好是坏呢?童年除了追逐也是会有摔跤的。正想着,一声“啊”从我们身后传来。跑在前面的小孩被什么绊倒了,倒在地上哇哇哭起来了。追在后面的小孩却还在主持他的虚幻的正义,大喊着,“哈哈,看我要抓住你了!”
风子看到那个摔倒的小孩,马上跑上前去,把他扶起来。关切的问他哪里摔倒了。小孩只是不停的哭,高抬着手。他可能觉得摔倒挺委屈的,再加上疼痛,已经顾不上回答了。风子拿着小孩的手臂,看到他的手肘处已经擦破流血了。拿出纸巾,给他擦拭。
那个扮演丨警丨察的小孩,看到风子在安慰摔倒的小孩,愣愣地站在他们面前,手里的“枪”只是低垂着。风子处理完后,转过来问“持枪”小孩,“他是你朋友吗?”小孩说是。
“你们是在玩游戏?”小孩也说是。
“你是丨警丨察他是小偷?”小孩点点头说,“我们轮着当丨警丨察。”
“那你朋友摔倒了你还那么高兴?也不来帮帮他?”风子假装生气,教育起小朋友来了。
“上次我被他抓到了,这次我要报仇,你看我马上就要抓到他了。”小孩在陌生人面前,怯怯地说。
“游戏归游戏,你们玩玩而已。你们是为了好玩才一起玩游戏的吧?”风子看小孩有点紧张了,缓和了语气说。
“恩。我们爸妈都出海打渔了,所以我们就玩游戏了。”小孩说。
“那你朋友摔倒了,你高兴吗?”风子问。
“可是他是土匪。我要抓他。”小孩还嘴硬。
“那你朋友要是摔伤了,以后不能跟你玩了你怎么办?”风子问。
“这……”小孩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风子接着微笑着说,“不管玩什么游戏,都是为了快乐才玩的。如果朋友都受伤了,以后谁还陪你玩啊。你首先要照顾好朋友,朋友才能喜欢你,才愿意跟你玩。知道吗?”风子摸摸“持枪”小孩的头,对着他笑。
“哦。知道了。”小孩很乖。
“好了,那你带他回家洗一下手,姐姐也跟你们一起回去,给他包一下好吗?”风子对小孩子一向很友好。
2010-1-7 06:01:00
一百一十一:野鸳鸯
从小孩家里出来,我对风子说,“你都快成观音姐姐了,对小朋友那么好。我吃醋了。”
“嘿,有时候我就是把你当我小孩了。”风子调皮的说。
“是不是啊,姐姐好!”
“哈哈,小弟弟好。”
“你来追我啊。我做小偷,哈哈。”我说着就开始跑。
“啊……呀……”我以为风子追上来了,扭头一看,是原来那两个小朋友。他们又举着树枝跑出来了。这次跑在前面的是上次追赶的那个。
“喂,那是小朋友的游戏,你别闹了。”风子看着那两个小孩,朝我喊道。
小孩子的心灵似乎很干净,对伤害一点都不在意,才一回头,他们又开始全心投入他们的游戏了。
“风子,要是我追你,看你摔倒了还那么高兴,你是不是就不理我了?”
“你肯定不会。”风子没有直接回答,她对我很有信心。
“那如果不是你自己摔倒,是我把你推到了,你会怎样?”
“你敢!”风子瞪了我一眼。“要推也是我推你。”说着风子就把我推了一个踉跄。
两个人为了爱情在一起是为了各自的快乐。但这种快乐却不是孩童游戏的快乐。爱情中的伤痕,不会像孩童游戏一样,转眼就被忘掉。但是谁也不愿意把爱情当作小孩游戏一样来玩闹。尽管只有小孩的游戏才是最纯粹的快乐。
“我们以后会有小孩吗?”风子开始想以后了。我们在一起时,对于“以后”的设想都成了习惯了。
“我们以后小孩会很乖,你看你教育小朋友这么专业。”我打趣道。
“以后有了小孩你就惨了,我肯定会冷落你的。自己的小孩多乖啊,才是真正的贴心肉。”风子说。
“哈哈,那说不定。那还得看小孩喜欢谁。你心思都在你的考古上,小孩才不喜欢老古董。你得先巴结我,我才会在小孩面前说你好话。”
“那是,以后维护家庭和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俺要奉献给中国的考古事业。”风子在事业面前,开始抛夫弃子了。
“嘿,那你得先嫁给我才行。都没成家,就开始维护家庭和谐了。”
“你敢不娶我吗?”
“不敢不敢,今晚我们就洞房。”我说着坏笑着抱住了风子。
“我要你明媒正娶。嘻嘻,这荒郊野岛的,都成野鸳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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