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公死磕到底(一个小女人的人生、情感、和婚姻)》
第16节

作者: 人人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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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1-11 15:41:19

  -----马------26-----------
  怀孕?生孩子?一个我自己的小婴儿?
  我将老公的话反反复复感叹,意识将我带回到过去。
  过去,是我在上小学的时候。
  每个初春,都有成群的小贩在学校门口贩卖刚孵化的小鸡小鸭,它们被染成绿色粉色红色,挤在纸箱子里唧唧喳喳,小眼睛黑漆漆亮晶晶,可爱的让人想把箱子抢劫回家。

  我扎着两支羊角辫蹦蹦跳跳出校门,看到许多小孩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我仗着个儿小钻进包围圈。
  啊!我不可避免的掏钱给小贩。我会挑一只小鸭子,因为我觉得小鸭子憨态可掬的样子比小鸡更可爱,挑黄色的,也就是没染过色的,从那么小时候起我就崇尚自然美!
  美好的回忆后面总连接着“但是”!
  但是,我的小鸭子总在一到一个半星期内去世,无一例外。那时我还小,我把它埋葬了,在小土丘前洒几滴泪,再于来年买另一只。
  一个又一个初春过去了,我的年龄增长了,死去的小鸭子也很多了,我不再买小鸭子,我只蹲在小贩的旁微笑的看挤在箱里的小鸭小鸡们叽叽喳喳,小贩劝我买一只回家,我伸手抚摸一只黄色的小鸭子,然后摇摇头。我虽然不知道小鸭子们为什么会死,但我知道它们的确死了,在我把它们买回家后。
  终于告别了小学升入初中,初中的我们不会再围着一箱小鸡小鸭羡慕的流口水,所以初春时也没有小贩再带着小鸡小鸭出现在校门口,我终于告别了每个快乐和疼痛的蹲守抚摸。
  那时候我家从楼房搬到平房,然后突然多出来一只黑色的小狗,姥姥来我家住上几个月顺便带来了它。只是一条出生不久的土狗,没什么品种可言,但它是可爱的、伶俐的,不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只高贵品种的名犬差了任何一处。
  每天放学,我在家门口刚停下单车,它就挠着院门兴奋的又叫又跳。我推开门,它扑到我腿上来,随着我的步子转过来转过去,兴奋地不知如何是好似的。我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我不知道它的这种热情从何而来,因为我总被它过分的热情吓到,开始时欣喜应付,紧接着厌倦恐惧。也许,那个时候,神经质的它被神经质的我也搞得很迷惑——主人到底喜不喜欢我?
  好吧,我很喜欢它,非常喜欢,但前提是它的表现不超过我能接受的程度。
  但是,它死了,在姥姥离开两个月后就死了。我没有埋它,因为一个大土包并不如一个小土丘容易忽略,妈妈处理了它的尸体。
  我以后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
  我现在能做妈妈吗?我能为一个小生命负起一辈子的责任吗?我有勇气接受一个完全依靠着我的生命吗?
  我还没有准备好。
  “结婚时不是说好什么时候生小孩由我决定吗?”我反问他。
  “是说在你觉得合适的时候。你不觉得现在是合适的时候吗?”他很客观似的问。
  “我不觉得。”

  “我不明白去英国有什么用?丰富经历什么的是不是应该属于小女孩们的粉色梦想,而不是你这个阶段的女人的不切实际的想法?”他每一句都是问句,却传达着唯我独尊的肯定叙述,他一向有很坚定的立场、很理性的思维以及功利很强的价值观,这些是我所不具备的,但恰恰又成为吸引着我的地方。
  但这个时候,吸引你的特点也会困绕你。
  “我也不明白现在生小孩有什么重要的,为什么‘丰富自己、感受一种想要感受的生活’不是我这个阶段的女人可以争取的。”我没有用问句。经历就是经历,我不一定要之前就计算好得到什么。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无关其他,只是想做的。
  我一向没有什么目的、计划的生活,因为——活着的目的是什么?计划是什么?
  我们两个的思维这时就像擦肩而过的火车,轰鸣而来轰鸣而去,互相震动着眺望着,行驶在两道铁轨上。但是大家都想让对方放弃轨道然后跟在自己的轨道后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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