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酒店里开好房，打电话给她说，我在308。过了十几分钟，她就上来了。我突然心里感到有点对不起常总，是真的。想想，在他那里打工，还要他给我发工资，还要管吃管住的。虽然工钱不是很高，但是劳保社保都是齐的。他人还没登机呢，我却，和他的女人上床了。这人，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这么想着，就拿遥控器换频道。肖春花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我，说，别换了，大白天的有什么好电视看。我嘴里喔了一声，说，那就不看了吧。随手就关了电视。她一言不发，闭着眼睛倒在我的腿上，我轻轻地挼了挼她额前的头发。说，你累了，她懒懒地嗯了一声。我说，我给你捏捏。就开始动手。然后，就想起了故乡沿河路的那对兔子，就命令她转过身去，她满脸愕然，说，你想干啥？我说，这还要问，干你呗。粗暴地扳过她的身子，模仿了一回兔子。事毕，她把头枕在我胸脯上，心满意足地说，“没想到，你还是个老手。”我说，“我不是老手，”又给她讲了那对兔子的故事。她说，没想到，你还蛮重情义的。我说，那当然，要不，你会看上我？做完事就没下去，中午叫了一个外买上来，吃了，睡了一个觉。醒来后，见她已起来了，坐在镜子前梳头，上身只系了一条红色的胸罩，满头黑发披在肩上，后背一片粉白，觉得胯下又有了反应，光着身子跑到床下，从背后抱位她，她一声尖叫。我说让你叫，你这个骚货，就会叫，抱起来扔到了床上，翻过身就压了上去。

　　以前，听我师傅“中原一枪”说过，“好汉子不怕担子压，好女人不怕汉子压”。这下，终于见证了这句话的哲理。被压过的肖春花脸面潮红，如牡丹盛开，小嘴巴呼吸有致，粗细均匀。我正准备掀开被子，下去穿衣服。她用手抱着我的腿，说，等一下，再……我大为惊讶，说，不会吧，你还要？她羞涩地说，“什么啊，你，我是说再躺一会吧，好吗？”我说，好。身子一缩就进了被子。她把头伏在我的胸膛上，问我，“说实话，从内心讲，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我抱着她，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讲？她说，有一次我们打完牌后，你还不是骂阿珍贱货吗？是不是因为，我和常，常总有那个关系，你就看不起我？我用力抱了抱她，说我不会。真的，你别误解。你和阿珍不一样，毕竟你在这个企业里又搞财务又搞采购又搞账目，没有一点本事是弄不出来的。至于和常总，你是未婚，他是未娶，男人和女人的这些事情，是再也正常不过了。她突然哭了起来，我又点慌，忙问她，干嘛啊你，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伤害你了。

　　这天，在地税局旁边的“金玉酒店”里，在一张床上，在做了两次爱后，肖春花告诉我，说她刚从大学里出来，就去了常胜利的公司做财务，然后，有一次收完款，从客户那里回来的路上，常胜利就在车上强奸了她……这么多年来，她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也帮着他。本来想着，这辈子和他过算了。可常家的台湾家属看不起她这个“大陆女人”，说，想明媒正娶她，没门！可她又不想一辈子做情人……我只得安慰她，心说，富贵荣华哪里那么轻易得手？你说姓常的强奸你，说不定还是你勾引他。然后，想起上次给钱胖子说的加工资的事情。想，这不正在火候上吗？就说了给钱主管写了申请书，不知你和常总看到了没有？她抬起头，笑了一下说，我看到了，可给常总压着。又说，现在公司境况也不好，加工资，他会批吗？又说，再说，加那么点能有什么用。我说，我一个开车的，又没别的本事，那能跟你比啊！她有点生气了，说你这不是在讥讽我吗？我连忙哄她，说没有没有，虽然你和常总有这层关系在里面，但厂里的人都很尊敬你，因为你是靠本事在吃饭嘛。她说，你们真的是这样认为的？我肯定地回答她。她说，那。又顿了一下说，那这样吧，厂里下个月开始起就会在对面那片空地上盖一幢厂房。后勤部的阿勇主要负责这事，主要是购买材料，这阿勇表面上看很老实，其实心里面很鬼。少不了在材料上做手脚。到时，我会给常总说，让你和阿勇两人一起负责这些事情。你看紧他，他要是敢吃回扣，你跟着一起吃。我说，怎么吃回扣？我可一点都不懂这个。她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就是你有权力来买供应商的东西，供应商给公司一个价，给你一个价，把差价给了你就是回扣。我哦了一声，说可是我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啊。她说，这个一学就会，何况你还这么聪明。到时，你跟紧阿勇，开车送他去，他和谁谈话你在一边听着。我又哦了一声。她说，加工资的事就先不要提了，加那一点，也没什么用。我说好，只是，那不把常总给坑了？她说，这个嘛，你就别管了，反正常总的钱不是你坑就是他坑，台湾人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我心里说，什么他坑我坑的，还不是给你坑了。她又说，以后你找我私事的话，用公用电话打给我。

　　宿舍里空无一个，安静的像鬼来过。我仰面趟在床上，想睡又睡不着。平常如遇这么安静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肯定钻到冲凉房里去怀念赵微了，只是，今天，已然没有了兴致。我想起了师傅“中原一枪”的话，“会开车，会搞女人，就能行走天下。”今天，我搞了一个女人，她非比寻常，还是传说中的老板娘。只是，我的心里为什么这么不踏实？正在问自己，电话响了，顾长卫打来的，说他现在在南昌火车站，明天早上到广东。我说好，他有补充说，同来的还有一个女同学，我问谁？他说，孔秋香。


日期：2009-07-07　08:47:30

　　(20)
　　从高一到高三，孔秋香都是我们班的文体委员。能歌善舞，每年学校的联欢会她都是主角，一只麦克风，她从台上到台下，形神兼备，说拉弹唱，全场瞩目，尽得风流。我们班上男生不管有才没才，都梦想做唐伯虎。有次，我们班写作文，题目是《梦想》。孔秋香的梦想就是，当一名明星，至少也要是个主持人什么的。这和我的作家梦遥相呼应，成为我们班男生女生的两大梦想。“男生要学赵有方，女生要做孔秋香。”老师这样夸我们。指着那些作业说，看看你们，看看你们，顾长卫，嗯，梦想是开个大型超市，啊？还有李冬冬，嗯，梦想竟然是找个有钱的老公？啊！……“同学们，毛主席说，你们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是我们国家未来的希望，你们从小就要树立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学有所成，这样，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会更加强大富有……”

　　那时候，我在我们家的油灯底下拼命读书，中国的四大名著简直差不多可以倒背如流了，林黛玉还常常入我的梦里。孔秋香的笔记本上贴满了港台明星的玉照，还领导班上女生在全校掀起了用口红的热潮。有一次晚上班上同学坐在操场里聊天，说，咱们毕业后，如果班上男生女生一定会结婚，如果说一定的话，那么，孔秋香会嫁给谁？大家议论纷纷，说明星通常都会和导演好，但班上男生没人有理想做导演啊？顾长卫冷笑一声，说什么他娘的明星，给她1000块，她脱裤子就跟脱袜子一样。同学们尖叫起来，啊，1000块，那是多少钱啊？于是，我们第二天就看到了顾长卫的行动，在操场上上体育课的时候，顾长卫把一张纸条悄悄递给了孔秋香，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孔秋香看后，当场就把那张小纸条给粉碎了。

　　听说，这孔秋香毕业后去了南昌一个什么民办的艺术学校，此后就再也没联系过。只是，现在怎么和顾长卫走到一起来了？这两人上学时，那可是冤家路窄，相当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