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梅指了指一边的杉树，说，“这就是你说的橡树？”我说，“这是橡树的妹妹，叫杉树。”她跑过来要打我，因为我骗了她。我握住她的手，说，“唐梅，我没骗你，我不正是一棵橡树吗？”她板着脸说，“你又不高，怎么能做橡树？”我说，“我是不高，但是我抗风能力强。每一阵风过，我绝不东倒西歪，坚定地站在你的身边。”她被我攥在手心里的小手渐渐地软了下来，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说，“你，老实说，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注意到我的。”我说，“从在人才市场见到你的那时候开始起，我就有点局促不安起来。”她对我笑了笑，说，“不会吧，你还会局促不安？我听她们说，你很会抠女孩子的。”我心里一笑，还诈我？小姑娘！这一招在几年以前还管用，只是，现在，哈哈。我说，“哪有，那些人都不了解我。只有你，才了解我，我也想了解你。”

　　那天晚上，本来想和唐梅亲个嘴，搂搂抱抱什么的，花开堪折直须折嘛，没想到她满脑子的封建残余，当她靠在一棵多情的杉树上，我借着朦胧的灯光刚把嘴凑过去时，她用手封了我口，说：“你少来这一套，我上了四年大学，也只是，”我忙问，也只是怎样？她一把推开我，扔下一句话，飞奔而去：“也只是像我们今天晚上这样。”


日期：2009-08-18　09:29:58

　　（35）
　　顾长卫驶着他的无牌无证摩托带我去龙门交警大队领车。一个肥胖的丨警丨察叔叔接见了我们，顾长卫说，“我们是来找你们刘指导员的。”胖丨警丨察笑着说，“你们是天哥的朋友吧？我们刘指导正在开会。车在后院，跟我来。”我看到那辆破面包停在交警队的大院里，上面沾了一层尘土，丑陋不堪。胖丨警丨察把车钥匙双手递给我，说，“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是天哥的朋友，这纯粹是一场误会。以后，在龙门镇，绝对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接过钥匙，看到他头顶的国懲闪闪发光，心想，这世上，这中国，这龙门镇恐怕没有真正的不绣钢，国懲的光芒再大，也不能驱赶黑暗，迎来光明，倒像是在给黑暗照亮。

　　操！世道。
　　我问顾长卫，天哥是谁？顾长卫说，天哥是九哥手下的人。我又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天哥的？顾长卫说，天哥和我们治安队的罗队长是好朋友，喝过几场酒，就熟了。我哦了一声。顾长卫要我多多交朋友，说朋友多了路好走。分手的时候，他拿出1000块钱给我，说，来的时候你借我的，这是1000块，你收下，我说过会加倍还你的。我一掌把他的手挡开，说狗日的还拿不拿我当朋友看，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都没感谢你，你拿这钱来羞辱我？顾长卫把钱扔到我的车里面，跨上摩托对我说，“老同学，这钱你拿着，我知道你家庭条件也不好，我现在不缺这点钱。”

　　车上，顾长卫扔进来的钱一张一张的散在座位上，我一拳砸在人民币上，心说，这顾长卫的钱就来的这么容易？我赵有方又是哪点比他差了！
　　肖春花出院的时候是我去接的。我现在俨然成了常胜利和林富有的心腹，有什么事，都是安排赵司机去，好像离了我，这个地球就转慢了似的。阿勇走了以后，钱小明自告奋勇去找常胜利和林富有，表示要“分担我的一部分工作压力”，和我一起筹划钢构厂房。但被林富有压了下去，他说，“钱主管事情繁杂，工厂的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你，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办，你就不要分心了。”姓钱的气得嘴不是嘴，脸不是脸，见了我，望半天，好像我身上被鬼魂附了体。我被这双贼眼看的心里虚虚的。心想，你他妈的一个人在小厨房里加餐，全厂同仁有目共睹，如此品德还有什么资格来承担钢构厂房这么重大的事情？再这么疑疑怀怀的看着我，我看你也别想在这里混了！

　　肖春花住了半个月的院，没和太阳打交道，人看起来又白了一点。她妈心痛她，好吃好喝的伺候，又似乎胖了一点点，腰的变化不是很大，胸脯就很明显了。我在心里骂她，又会吃又会长，肉都是长在该长的地方，蛋白质和脂肪一点都没浪费。她妈明显有点不高兴，对我笑了一下，然后又板着脸问，“常胜利怎么没有来？”我说，“常总，他，忙。”老太太脸色阴沉下来，嘴里嘟囔着说，“住了半个月院，就来了两次。”我心说，你以为你女儿是谁啊？哪个台湾男人没有几个女人。走过去，拥抱了一下肖春花，说，病好了。本想买束花送给你，又怕你不喜欢。肖春花捶了一下我的胸脯，说，就你对我最好。我在她脸上亲了亲，轻声说，“你才知道。”她一把把我推开，“别这样，我妈在旁边呢。”我对她做了个鬼脸。心说，你妈都是过来人了，还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这事些儿，总是过不了床这一关。

　　和林富有去月亮湾洗桑拿。他起先一个劲的推辞，说怎么要你请，这不是巅倒黑白吗？我一个劲地说，这次加工资，多亏副总在常总面前美言，成全了我多年以来的一桩心愿。我也没什么东西报答副总的，我要是个女的，就算要我献身我也会。跟副总这么解人意，善风情的男人共度良宵，我想，那一定是个值得回忆的夜晚。老东西被我捧了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说当年玩了一个台湾明星，不吃一粒伟哥，不擦一滴神油，胯下金枪犹如珠穆朗玛峰，一个小时不倒，高丨潮丨像大海涨潮，一浪高过一浪，把那个台湾明星日得五脏六腑都沾满了**。我哈哈大笑，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副总你宝刀未老，今日再攀高峰。林富有欣然前往，说，“不过，这个费用说啥也不能让你出，我们AA制。”我说，“丢！好歹你们台湾和我们大陆也是一个种，血浓于水，兄弟情深，嫖个娼也分的这么清楚。今天，别提这个钱不钱的了，扫兴！”

　　我把车开到月亮湾，给孔秋香打了个电话，说，“老同学，今天我来看看你。”孔秋香在电话喂了一声，声音就像传说中的**：“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在地上呸了两口，又想起了学生时代，才女变**，华丽转身啊！早已有工作人员过来给我做起了介绍：这里是全城的百年老店，每天都有大量新人涌入，服务质量精益求精……还邀请我们马上到五楼去选秀。林富有频频点头，两只眼睛像长虹电视机，精光早射到了五楼。这时，孔秋香从楼上下到了大厅，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埋怨我怎么今天才来？我说，我陪我，朋友一起来。孔秋香哦了一声，说，我先带你们到大厅里坐坐。电梯里，老林色迷迷地盯着孔秋香的胸脯看，说，“赵司机，原来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同学。”我诺了一声，孔秋香马上职业上了，自报号数，还给老林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有空了到这里来玩嘛。”林富有说好，好。我给林富有说，“我们，老同学好多年没见过面了，我陪她去聊聊，等下大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