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的史记-纯真年代已渐行渐远》
第43节作者:
舞魄中原 蒋爱国的姐姐和姐夫还有一个堂妹第二天从深圳赶到这里。他姐姐已生了一个小孩,刚满3个月,看着小孩子哭,他姐姐哭,我和老袁心里很酸。在公司里安排他们住的小旅馆里,我听蒋爱国的姐姐说,父母年纪都大了,而且四川离这里这么远,身体情况又不好,已经不准备过来了。说蒋爱国这次是下班时间在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准备怎么样折腾,只希望厂方能够人道一点,给点补偿。我原先以为这事,厂里最少能给到20000元这样,因为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虽然不是在上班时间因公而亡,但他至少为一个企业服务了这么几年。这么几年年,那是一个人最好的日子啊。但最后,公司方面给出的结论是:只能给到蒋爱国3000元人道主义赔偿。我对这个结果非常不满,晚上在外面给肖春花打了个电话,问她,这3000元是谁的决定?她说是常总说的。我说,你能不能争取一下给人家10000元啊,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肖春花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生一场不容易,一个企业也不容易。尤其是像红日这样的企业,订单小,内耗大,老板每支出一笔钱都是精打细算的。我说,算了,也不要找你了。看你这么为难。她让我想开点,她说她自己心里也很难过。我说好,不过,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她说,你说。我说,我想发动全厂员工为蒋爱国家里捐点钱,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说没有就没有了,我想,如果能多点钱,他父母以后生活还可能会好一点。她说,嗯。我说,你明天下午可不可以先把工资给大家发了,让大家有钱捐款。她说,这个,应该可以,我跟常胜利讲一下。
晚上,我在宿舍里同老袁,还有生产部的上官经理还有保安部的曾庆丰商量着发动全厂员工为蒋爱国募捐。
次日早上上班的时候,公司里召开了全员大会,这在红日厂的历史上是第一次。为一个工人开会。大会是由生产部的上官经理主持的。上官经理用沉痛的声音告诉员工们昨天下午发生的那件事情。他说,“蒋爱国,已经永远地离我们而去了,请大家为他默哀三分钟。”然后,他说,让蒋爱国生前最好的朋友赵司机为我们大家讲几句话。
我从人群里走出去,站在众人面前。我拿起话筒说,同事们:三年以前,我刚进这个企业,是蒋爱国把他的下铺让给了我。三年来,我和他还有送货的老袁一起斗过好多场地主,我们三个人在牌桌上很和谐,从业没有吵过嘴,红过脸。上官经理昨天晚上说,蒋爱国进这个厂已快五年,他带的冲孔班从来都是我们厂的优秀班集体。生产迅捷,卫生打扫的很到位,机台上的油污每天关机都是清理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今天,是昨天,他走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再多一个破碎的家底,我们少了一个很好的同事和朋友,我昨天晚上对老袁说,我和你跟蒋爱国在这个厂里是有特殊关系的,首先是同事,其次是室友,再其次是牌友,其实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上官经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也是想让大家帮帮蒋爱国。他走了,但他的家庭还在,牵挂还在。我准备捐出我这一个月的工资给蒋爱国。我希望朋友们也能够伸出双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援助。
下午发了工资后,大家捐款都很勇跃。我和老袁分别捐了一个月的工资,三大常委常胜利林富有肖春花各捐1000,100多个人最后总共捐了26000元。
蒋爱国的姐拿着零散的捐款又一次哭了。这些捐款最大的100元,最小的1元。有个包装部的小妹妹刚进厂还没拿到工资,把零花钱全捐出来了。投钱的时候,两只眼睛装满了泪花,我当场就掉了泪,背过身去,用袖口偷偷地擦。
我征得公司的同意,把她们送到广州火车站,临上车前,我又给蒋爱国姐姐塞了500元,我说,“大姐,我和蒋爱国兄弟一场,也不能去看伯父伯母了,拿这点钱给二老买点东西吧。让他们想开点。把,身体保重好。”
日期:2009-10-13 20:10:00
(52)
钱小明走了以后,公司又来了一个后勤主管。这个人姓万,名和平。我以前有侧面听老林讲过,这个万同志也是一个台湾同胞,听说,一直“失业”,工作状态不是很理想,一直下榻在龙门镇的某个出租屋。还有一个关于他的轶闻趣事。说他在租的房子里招鸡,鸡来了,裤子一脱,浑身白白嫩嫩的,却没长几根毛。这万和平就有点不想搞,但小姐要他付“放空费”。搞也得付钱,不搞也得付钱。姓万的心疼钱,没搞也要付钱?这是他妈的什么理?他说,这理放到我们台湾去讲不通。小姐说,这是大陆,你来大陆就得遵守国际惯例。万人和没办法,摊摊手,眼睛一闭,就硬着头皮上。第三天,房子里莫名其妙的起了一场火,把他的家当烧的一干二净。
老林接着告诉何建功:“搞女人,驻马店的要谨慎,没毛的不能搞,别小看那几根毛,男人倒霉就在那几根毛上!”钱小明走了以后,林富有就在一次例会上推荐万和平来补这个空缺。老林在会上说,“好歹也是个台湾人,思想觉悟,人品方面还是经得起考验。”我相信,在坐的各位,除了他和常胜利之外,都在心里说操字,都一致愿意问候他娘。“好歹也是个台湾人,”这话说得,怎么说呢,唉,然后,老林又把话头对准肖春花,“肖小姐,你看下,有没有什么意见?”肖春花淡淡一笑,“副总决定的事情肯定错不了啊。”林富有就当即表态:万和平明天就来上班。
第二天,公司派我去和老袁去龙门镇接新来的台湾主管。这姓万的真的是个当官的料!他妈的,我们一去,就指挥我们帮他搬东搬西。在厨房里拆热水器的时候,老袁连声可惜,我说,可惜什么啊?他说,这么大的厨房也不做饭。浪费。我笑了一下,蒋介石撤离大陆的时候带去了一箱箱的金子,为什么我们这么穷,他们这么富?你终于明白了吧,他还做饭,他还想找人喂给他吃呢。这万和平生活作风看起来也不怎么好,垃圾袋里居然还放了两只用过的避丨孕丨套,米黄色的液体已经凝固,顿时感到满屋都是一股精子的骚味。我和老袁在地上呸了两口,万和平问我们呸什么?我说,感冒了,有点恶心。心说,他妈的!在台湾狗都能遵守交通规则的文明社会里,人还不知道用纸把那东东包藏起来吗?一点都不注重生态文明。
帮万主管搬了一天家,累的连话都不想说了。晚上,公司在风月酒店摆宴,给新来的台干接风。好多台湾企业都有这样的礼数,不管是什么岗位,哪怕是一个台湾清洁工,公司都会举行这个欢迎仪式。我本来不想去,可老袁硬是拉我,说出了一天力,晚上多吃一点,补补。没想到,这次去风月酒家,却有了一个意外收获:唐梅却悄悄向我靠拢,坐在了我的旁边,还显得有点局促不安。
日期:2009-10-13 20:11:50
(53)
上次在莲花寺里,受到两个河南人的启发,想,唐梅如果是个河南人,不是正中林富有的顾虑,就可以一保清白了吗?想来想去,就给顾长卫打了个电话,问他们治安队有没有河南人。顾长卫说只有男的,没有女的。我说找你帮个忙,就把事情的原委给他讲了,顾长卫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说老同学,这都什么社会了,还这么纯真?我说,人嘛,这一生可以和很多人上床,但总要真正的爱一回吧。顾长卫说好好好,还祝福我成就一段旷世恋情,感动天下红男绿女。我说,“你他妈的扯的太远了。”
我把车开回公司,和曾庆丰在保安室里聊天。这时候,来了一个治安队员,典型的河南大汉,他把摩托在厂门口停下,走到保安室粗着嗓子用河南话问我们,我来找我妹妹的,帮我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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