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惊恐已经完全取代了羞涩,喻欣依然紧紧搂着小毛,不敢松手,惟恐稍不留意,窗外那张脸就会扑过来张口吞掉她。
天空仿佛被雷鸣炸开了一道防洪堤,窗外暴雨在闪电下呈瀑布状泻流。怀中美人的体香冲直冲脑内,唤醒了小毛深出的欲望。
风雨给壮实了男人的胆量,他开始抚摩女人的背脊,突然,喻欣猛的张口咬住了小毛的肩头,他痛的刚要惨叫,两片甜软湿润、吐着温热气息的唇贴上了他的嘴唇。
日期:2010-7-30 15:25:00
4、罪恶根源
最后一线理性的堤坝被冲垮了。
男人翻身压住女人,剧烈的运动震得木床嘎嘎乱响,窗外暴雨如注,可以浇灭森林大火的暴雨,却是助长女人火热激情的燃油,女人用力翻过身子,把男人压在身体下面,她要用原始欲望来冲跑窗外怪脸给她带来的惊慌和恐惧。
一道闪电撕裂了屋内的黑暗,接踵而来的惊雷把四壁震得剧烈摇晃,雷声中,女人只感到整个身体在向下跌落,跌落,直向黑暗的峡谷底部跌落,直至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醒来时,女人发现自己趴在男人身上,两人身上沾满黏液,温热而略微有些刺鼻。
男人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女人伸手摸摸四周,发现床铺有些异样,再往前摸,摸到一个冷冰冰的东西,那是小毛的Z i p po打火机,打着火一看,笑了,刚才两人剧烈运动过猛,雕花木床不堪负重,跨了。
又一道闪电撕裂屋内的黑暗,闪电加强了火机微光,光照下,小毛目光凝滞,满脸是血,原来粘在两人身体上的黏液是鲜血。
风雨中,古宅里,再次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惊恐万状、撕心裂肺的尖叫。
丨警丨察勘测现场后,很快得出了死者属于意外死亡的结论——由于剧烈运动导致木床坍塌,不幸被床下一具旧犁耙的绣铁齿扎穿后脑。
根据当事人喻欣的描述,丨警丨察对西院房后窗所出现的怪脸做调查时,在玻璃窗上发现一只被风雨紧贴上去的塑料包装袋。
喻欣认识这只塑料袋,那是她装零食的包装袋,黄昏时,她把零食送给小孙子后,顺手把塑料袋扔出了门外。
袋子上印刷有一家超市的标志—— 一可爱的小白兔,睁大一对红眼睛。
“乱扔垃圾害死人啊!”丨警丨察说。(散客月下2007年5月11日)
日期:2010-7-30 15:26:00
十一、等待朱哥
下雪了,先是象米粒一样的雪粒,北风斜吹,砸得锅边碗沿哒哒响。
“柳姐,收摊吧,这么冷,不会有人出来吃宵夜了。”说话的是满绣,柳姐米粉摊的小工。
柳姐看看马路尽头,结了冰的雨冰封了路灯光,看看表,距离零点十五分还差五分钟,大街空无一人。
“再等五分钟吧。”
“三两切粉,卤菜……”柳姐在等这一声招呼。
柳姐这条马路边摆了四年夜市米粉摊,每晚零点点一刻,朱哥会准时来到米粉摊,把自行车往人行道上一靠,然后这么样大喝一声,机床厂的工人,嗓门都特别洪亮。
桂林米粉原料有两种,圆根的叫米粉,宽扁的是切粉,可以有卤菜、汤菜、炒粉三种吃法,前两种最快捷,无论米粉或切粉,拿开水一烫,放入碗中,再放进预先做好的卤水、油、卤牛或马肉、炸黄豆、锅烧等,炒粉大多用切粉加青菜瘦肉爆炒而成。夜市卖到十点后,切粉不多了,只供应吃炒粉的顾客。
炒粉比卤粉贵一元钱,朱哥只吃卤菜粉,三两切粉下肚,再灌一大碗骨头汤,满嘴滚滚烫,全身暖洋洋。
朱哥爱吃切粉,柳姐每次摆好摊位,都取出三两切粉放在一边,给他留着。
零点一刻,一辆破单车咵叽咵叽踩过来,柳姐惊喜地正要抬头招呼,却发现骑车人不是朱哥。
“炒三两粉,他妈的,冷死了。”
“是曾师傅啊,你请坐。”这人柳姐也认识,与朱哥是同一个车间的同事,每天总与朱哥一块儿下夜班,但很少吃宵夜。
“人家屋里有老婆煮宵夜等着呢。”朱哥曾经这么介绍过曾师傅。
“你呢,你老婆不帮你煮宵夜啊?”柳姐记得,当时这么问过朱哥。
“差不多了,等我发了财,讨你回克做老婆,你就不用再来摆夜市摊,专门收到屋里帮我煮宵夜得了。”朱哥乐呵呵地说。虽然是句玩笑话,柳姐记了三年。
“曾师傅,朱哥呢?他还没下班啊?”看着曾师傅大口吃炒粉的样子,想到他碟子里的切粉本来是留给朱哥的,柳姐忍不住打听道。
曾师傅抬头看了一眼柳姐,没出声,低头又大口大口吃起来。柳姐觉得曾师傅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心里咯噔一跳,又接着追问道:
“他加班了,是吧?还是……他今天休息?”
曾师傅飞快扒完碟子里的切粉。抬头看着柳姐说道:
“你还晓不得啊?朱师傅死了……三年前,他在吊装设备时,被铸铁砸破了脑壳,很惨哦……”
“不,不会吧……昨天夜晚他还来吃了三两切粉嘛……而且,这三年来,不是总看到你俩一起踩单车下班,在前面这个路口分手……”柳姐虽然背靠火炉,但还是感到背皮一阵发冷。
“深更半夜,莫乱讲话,骇死人的……我哪天不是一个人踩单车回家啊……”曾师傅付钱时,手有点发抖,看来他不像是骗人。
不知何时,米粒雪已经变成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纷飞轻舞似羽毛,如果每一片雪花都有生命,那我们也是老天爷撒下的雪片。我们如落雪一样被命运的风送到这个世界,回首来路,却无迹可寻。我们躺在我们落下的位置,等待着命运的风再次将我们送到另一个地方,或等着另一片飞来的雪花,然后悄悄融化于无形……
柳姐失魂落魄的收拾好摊档,回到出租屋后就一卧不起,大病了半个月。病好后,回到兴坪老家,再不敢上桂林来。
曾师傅吃饱肚子,咵叽咵叽踩着破单车往家走,边踩边偷乐。一整天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去他妈的,一起买的彩票,凭什么姓朱的能挣五百万,老子却一根毛也没捞到……这下我看这米粉西施还敢搭理你不,嘿嘿。”(散客月下2007.2.9海南 博鳌)
日期:2010-7-30 15:27:00
十三、正午(一位少女手记)
我,欧阳雯馨,一个出生在桂林老城区的——地地道道的桂林女把爷。
20年前,我大学刚毕业,分配到桂林南郊猴子山下一家国营机床厂做政工干部,由于还是单身,每到节假日,干部值班名单上总有我的名字。
那年五一节,我又担负值班任务。其实所谓干部值班,无非是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报纸,偶尔也到厂区里四处转转。
这天中午,骄阳似火,我正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午睡,突然被一泡尿给憋醒。我起身去上厕所。
从办公室到厕所,需要穿过厂区花园,当时整个厂子除我和大门门卫外,空无一人。
我方便完毕,惊讶的发现花圃旁站着一个青年,正在东张西望。
“你是谁?在这儿干什么?”我上前喝问道。
那青年回过头来,冲我笑笑。
他的牙齿洁白整齐,眼睛黑白分明,在阳光反照下炯炯有神,鼻梁笔直高挺,显得英俊而且气宇不凡。穿一件很老式的棉布衬衫,土黄色旧军裤,显得他身形挺拔……看上去不像坏人。
“我就是住在这里的,出来随便看看,晒晒太阳,我很久没晒太阳了。”他说,一口地道的桂林口音。
我相信他的确很久没晒太阳了,因为他的脸色特别白——苍白,毫无血色。
工厂对面就是桂林陆军学院,看他二十七、八岁的年龄,我估计他是陆院的教官。
“你是陆军的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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