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5-19 23:42:25
不管大榕树下的那班新闻工作者如何说,如何想,反正阿木哥当晚舍不得出门,早早就关门睡大觉了,估计还睡得很香甜。可怜的是我家老大娘,一想到如果人家的老婆跑路要找她算账,她就怕得不知如何是好,估计还曾想过自己先跑为妙。
阿木哥的洞房之夜,我家的老大娘和老大爷几乎一夜没睡。春宵一刻值千金,那看对谁说而已,反正老大娘和老大爷觉得那一夜特别漫长,他们不敢睡,怕一觉醒来有人告诉他们,越南女逃走了。
有同学问,越南女不是不会说你们家乡话吗,难道与阿木哥是用普通话交流的?KAO,这简直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俺只能惋惜地说,兄弟,你实在太外行了。某国的公务员出国嫖娼的够多了吧?你几时见过他们学好外语才出去?
如果两个女人在一起语言不通,估计啥事也做不成,但一对男女在一起,可以做的事多了去,语言简直就是废话。所以俺从不担心村中的老光棍娶个越南婆会无法沟通。
第二天一早,尝到甜头的阿木哥喜兹兹地带着越南女前来我家道谢,还说越南女在本地无亲无故,以后就把老大娘当成越男女的亲戚,希望老大娘以后多看顾越南女。此时老大娘才知道越南女叫胡小红,后来入乡随俗成了越南红。
看着阿木哥千恩万谢的样子,我家老大娘先还是满脸笑容兴高采烈以为自己成功地拯救了全人类,后来才听出阿木哥话中颇有攻守同盟的意思,不禁有点扫兴,心情未免有点不爽,刚好老母猪又吼吼地吵着要开餐,一时生气就踹了它一脚。
老母猪不明白何以一向视自己如珠如宝的女主人突然发恶,只好耷拉着耳朵怏怏而去。俺心里是很明白老母猪的委屈的,饿了当然要叫,平时也是这样做呀,为什么平时没事而今天要挨打?
其实最委屈的还是我家老大娘,恨不得当场把那50元摔回给阿木哥,大声说俺不要你的钱,俺也不帮你看老婆。
当然,这只是假想出来的,以我家老大娘那么要脸的人,注定了她会努力像特务一样密切注意着越南红的行踪,不让她逃脱中国人民的监控。
日期:2010-05-20 11:41:33
我家与阿木家仅一墙之隔,那一段时间,我家老大娘把自己化身成《十兄弟》中的长耳朵,时刻关注着阿木家的动静,就像候命的战士,一旦有啥风吹草动便飞扑过去主持公道。
刚开始的时候倒是相安无事,阿木与越南红似乎貌似挺享受新生活。但平静的日子不会过得太久,他们好歹花了50元媒人费,岂可如此轻易放过我家老大娘。
那越南红在老头家时,因为她时刻想着逃走,所以未免带着实习的心态,压根没想过与老头好好过日子,不是吃就是玩。到了阿木家,她依然带着这种心态,因此其表现自然不怎么突出。
而阿木家需要的,显然不是一个实习生。这个家庭荒废太久了,他们需要的是一名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女战士。供与求之间脱节,势必出现矛盾。
矛盾发生的时间,不需要等待太久,在这场供与求的战斗中,仅需要3天而已。刚开始的的那几天,阿木每天下地,都会带着越南红一起出去,一来希望在共同的劳动中建立感情,二来也怕她跑。这是俺村娶越南婆的男人惯用的“防跑路”招数。
在外面自然是没问题,问题是回到家中。以前阿木在外干活,回到家时一般都是老母亲摸索着已经做好饭,他回来随便弄点青菜便可以开吃。由于老太太双目失明,以往煮饭时放的水不是多了就是少了,因此煮的饭不是太干就是太烂,不怎么好吃。
现在阿木娶了媳妇,老太太松了一口气,很自然地就有了下岗的心态,饭也不做了,希望越南红同志接过革命的枪,继承阿木家做饭的大业。
一个下了岗,一个仍然在实习,一个是老娘,一个是老婆,阿木谁也惹不起,只好主动挑起做饭的重担,一下地回来便生火煮饭。
这个可怜的男人,为难不了别人,自然只能为难自己了。
阿木娶了老婆还要自己做饭,在俺乡下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一件事。老太太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却特别灵敏,听着儿子忙着生火洗米洗菜的声音,她端坐在小凳子上貌似平静如水,心里却掀起万丈浪花:好你个越南婆,竟然让俺儿子服侍你?
平心而论,越南红得以把老头换成一个壮小伙,应该是挺满意的,只是一下子未能从实习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因此阿木在那简陋的厨房做饭的时候,她也没想过去帮。对于一位新人来说,不积极,不主动,简直是一条死罪。
矛盾终于暴发,是在三天之后。
日期:2010-05-20 16:36:19
那天晚上,我家老大娘吃了晚饭正在洗碗,老大爷已经跑到大榕树下客串新闻记者去了,家里比较静,简直是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正在老大娘享受着这沉醉的春风时,搞事的人来了。谁?阿木那70岁的瞎眼老娘。当晚没有月亮,她扶着墙壁摸进我家,把我家老大娘吓了一跳,以为有人搞恐怖袭击。
老太太听到动静,向着我妈的方向摸过,拉着我妈的手便流泪:“这个越南婆,真不知怎么说她,精、奸、懒、馋样样占足,只会吃只会睡,晚上还嘻嘻哈哈不肯睡觉。”
我妈大吃一惊,忙安抚她:“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了,你不要理年轻人的事。”老太太急得哭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怎么放心把儿子交给她?我眼睛都瞎了几十年了,饭一煮熟她就抢着先吃,还故意在我面前嘻嘻哈哈,不是故意气死我老太婆么?”
俺说过,我妈挺有摆款的潜质,一见人家失明的老太太哭得实在可怜,她立即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为自己在残疾人联合会当主席了,马上从保护残疾人的角度出发给自己压任务:“你放心,我会帮你出面说下,让他们两公婆煮好饭先盛给你吃。”
好说歹说,终于把残疾人老太太劝走了。
我妈正想继续洗碗,又有人进来了,是阿木,后面跟着越南红。
阿木很懊丧地说,他老娘在生气,他和越南红不知道怎么办,想过来商量一下。
据阿木说,老太太一见他们回来,便脸皮发黑,叫也不理,今晚还故意把碗摔在地上,搞到越南红很害怕,拉着他非要来找我妈不可。
阿木认为,老太太生气,极有可能是因为越南红不会说本地话,所以无法与老太太沟通,令老太太产生了误解,以为越南红不把她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我家老大娘也不管越南红听不听得懂,就主作聪明地说:“那你要快快学会本地话,多与老太太聊天,有事无事多叫几声阿人,估计她就不会生气了。”
这时候,我家老大娘已俨然变成涉外婚姻的专家了。
好不容易,把阿木伉俪劝走,我妈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口气她松得太早了,毫无前瞻意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将要身兼几职,时而化身残疾人联合会主席,时而变身妇联信访办主任,有时候甚至还要充当追逃办的突击队长,很时尚地搞起了多套牌子、一班人马的干活。
日期:2010-05-20 17:33:03
我妈虽然在一夜间自行升了几次职,但她仍然对自己业余新闻工作者的身份比较怀念,洗好碗,剁好猪菜,立即就跑到大榕树下搞新闻发布会。
由于新闻含金量不大,各媒体自然不会太赏面,所以越南红与阿木的瞎眼老娘闹不和的新闻,最终没成什么气候。就像一个语言无趣的人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由于没人感兴趣而迅速沉到了最底。
莫非我家老大娘惟一一次当新闻发言人的机会,就此消失?
当然不会,机会永远会眷顾有准备的人,而我家老大娘,她何止有准备,她在拿了人家50元介绍费后,简直像凤姐一样浑身是胆充满力量:让折磨和摧残来得更猛烈些吧,俺想扬名立万很久了。
机会说来就来了。一天傍晚,我妈正在喂家里那劳苦功高的老母猪,阿木失魂落魄地跑进来,说越南红不见了,可能跑路了!
我妈一听,坏事,几千元就这样跑了,俺家可赔不起。
由于实在太惊吓,我妈立即扔下喂猪的木勺便追问阿木发生什么事。老母猪本来正吃得高兴,突然让阿木哥打顿了晚餐,就非常生气地朝阿木翻白眼。
如果它会说话,俺估计它会追着阿木哥问:为毛俺每次吃饭你都会来捣乱,到底是为毛为毛……
当然,俺家的老母猪没那特异功能,就算有那功能它也不敢在老大娘面前表露。老大娘可不是一般的凶,尤其是准备要当追逃小队长的时候。
阿木说,事发前一晚,他与越南红正在床上玩,两人嘻嘻哈哈好不高兴,突然他睡在隔壁的老太太敲打墙壁,叫他们不要吵着她睡觉。
那时候还早,老太太哪里会睡觉,分明就是故意找碴。阿木不想老太太生气,只好暂时不嘻嘻哈哈,心想等夜深人静再嘻哈,哪料当天深夜两人准备再搞那夜深无人私会时的嘻哈活动时,老太太竟然再次狠狠地敲打墙壁,好像在说我等你们很久了。
既然敌人一直不肯收兵,阿木与越南红只好悻悻地躲回地道,不敢再开展嘻哈活动。但阿木知道,越南红心里很不爽,第二天都不怎么高兴,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样子。
当天晚上吃了饭,越南红坐在那里玩,阿木像平时那样洗碗,老太太突然发难,说娶这样的越南婆回来,只会吃和玩,羞死人,浪费钱……
越南红虽然仅会听懂吃饭和睡觉,不怎么懂本地话,但从老太太的表情和语气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再加上前一晚上的气无处发泄,竟然立即起身摔门而去,待阿木追出门口,已经不见其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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