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八月十五的天,要是阴的,正月十五的雪就来了,正月十五,家家挂灯,那雪打灯的来历也是来自这里。
不过这民谚,我小时候,大概是初中的时候,就留意过,还是真的哦!
日期:2010-3-6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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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这一声断喝,把我着实吓得不轻。白衣看见了我的熊样,就拉了我一把,悄声说道:“我们这些日子,早就憔悴苍老了,又变化了样子,她如何认得出来,要是有了变化,我来应付就是!”
我被白衣一顿收拾,惭愧起来,就看了桃子,桃子却并没有看我,我一时间觉得,自己怎么好像又成了那个傻乎乎的虎子,心里空落落地难受,就悄悄地拉了桃子的手,那桃子也是,竟然甩开了我道:“在这里,拉手像什么样子!”我忽然就难过起来,想我这一个愚蠢的人,怎么今日里大家都嫌弃,就看了黑狼,那畜生!端端地一个白眼狼!看了我一下,竟然雀跃着,跑到厨窑里巡别人丢弃的骨头了!
这时候,那花喜鹊就对这大奶奶笑了,小声地说道:“大奶奶唉,我嫡亲的奶奶,我们近日里来,可是上了礼的,无非就是凑个热闹,落个酒醉肚子圆的!”
“今日里,掌柜的纳妾,可是我的那师姐,唱戏的新杏,你们要是在这里,整出来个不三不四的古怪,惹恼了新杏,就是她身边的三寸丁,也能把你们一个个地要了命!”
那些精怪们听了,就都嘻嘻哈哈地说道:“我们怎么能有这胆量?亲奶奶你只管放心!”
这时候,大奶奶却看见了我们,狐疑地问道:“这是那方的贵客,一个个眼生得很。”
白衣这时候听见了,就笑了说道:“不打紧的,我们是窑子坡的人,都是来这里送礼的!”
大奶奶听了白衣的话,就说道:“莫要声张,今日的贵客多了,这传出去,要坏了古窑的名声的!”白衣就笑了说:“你看我们这扮相,那里是那不干净的人!”
大奶奶又看了看花喜鹊他们,独自恹恹地回房。
我知道,爷爷今日纳妾,娶的是我羞花的亲奶奶,说起来,是爷爷要把我们的亲奶奶,今日正式地迎进家门的!我这不下蛋的大奶奶,老妖婆子,心里自然不高兴了。
这时候,爷爷却走了过来,看见我们了,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客人,尚文,快招呼着!”
那管家尚文听见爷爷喊,就过来殷勤着,看着我们半天不说话,嘴里嘟哝着说:“好面熟!面熟!”
日期:2010-3-6 22: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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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和我们走在一起的山羊老汉就对尚文说:“我们都是槐树沟里的人家,成天在你这大门前走路,你看我们面熟是应该的。”
“不是不是,你们几个,我都见过,我说的是这几个后生,还有这两个姑娘!”尚文不住地拍打着脑袋,苦思冥想着,样子似乎极其地费力。
我忽然就想起来,爷爷结婚的时候,尚文接待过我们的。可是白衣分明说我们都变化了,连大奶奶都认不得,何以尚文就能辨认得出来。
桃子也是疑惑,那白衣更是惊讶。我看见他掐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忽然变了颜色,悄悄地对我说:“这尚文!和古窑的孽缘很重,他是那做饭的张妈托生的!” 才说完,
白衣女子就走过去,笑嘻嘻地看着尚文,施了一个狐媚的眼,说道:“ 我们也是槐树沟的,经常从你们家门口走,难怪你面熟。”
“不是不是,绝对是那里见过的,不是路过!”尚文拍打着脑袋,“只是这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
“莫不是在窑子里见过我们?”白衣女子看着尚文,狐狐地笑,那细软的腰身,随便地扭动一下,尚文的脸就“刷”地一下红了,嘴里嘟哝着说:“对了,对了,想起来了,真是窑子坡里的窑姐,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尔后就看了我一眼说:“你!你是端茶的!”
“对对,我端茶的,我也见过你!”我知道白衣给使了幻术,就急忙地应付着。
“你还没有梳头,怎么就能跑出来?”尚文看着桃子,忽然说道。
梳头这事情,白衣在那天和土匪们打了交到之后,给我们说过,就是那正式当了窑姐,接了客,叫着梳头的。尚文这么一说桃子,我心里就涩涩地不是滋味。
尚文说完,就又指了哥哥说:“你是管帐的,我认识你!”完了又说二姐夫是个好护院,那手段高了。尚文说完了,就指了爷爷房子对面的一座房子,那北边的房子道:“你们且先进去坐,完了开席,就请你们了!”
看着尚文离开,我们就急忙围住白衣,悄悄地问,这尚文,怎么和我么老刘家的孽缘重了?
“你们可记得?那祭奠了批麻大仙的两个孩子,是做饭的张妈的女儿,那女儿死后,张妈成天里想,没有多少日子,就死了!她死了到了地府,找自己的女儿,阎王竟然不知道,她觉察到这古窑的古怪,后来就又轮回,专门地到了老刘家里,帮助做了坏事,加深了老刘家的罪孽的!”
一个可怜的老妇,死了又轮回成了爷爷的管家,我们听得身上起鸡皮疙瘩。那古窑这时候,院子里只有灯笼的亮光,黑漆漆地让人摸不着底。我心里有点慌,总感觉身后有人,一回头,确是尚文,定定地贴着我站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脖子!
日期:2010-3-6 22: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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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防备后边站定了一个人,吓得发出了声。那尚文见了,就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看这褡裢,上边的花,绣的这么的好看,还是一只狐狸呢!”
我松了一口气,就取下褡裢,发现那挂在脖子的地方,赫然就是一只雪白的丝线绣上去的狐狸,那褡裢似乎也有些许的香味,淡淡地钻我的鼻子,我禁不住看了白衣一眼,心里微微地动了,又一想,桃子这么好看的媳妇,还没有过门,我怎么就能这样胡思乱想,就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那白衣却转过身去,顿时红了脸,似乎我的想法,她全看见了。
我一下子就害羞了起来,觉得自己竟然这般的龌龊,惶惶地难受,桃子却过来,看着尚文说:“你一个大男人,还喜欢刺绣这东西?”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专门的害心这刺绣,也能拿了针,胡乱地刺上几多鲜花什么的!”尚文说着话,就催促我们进屋子,说外边天黑了,凉。
我知道,尚文是女人投胎转世的,这刺绣的事情,喜欢了也能理解。
我们和花喜鹊他们被尚文带到了对面的屋子。
才一进去,就看见那里边的彩礼堆成了山。看着我们羡慕的样子,尚文就巴结地请我们坐在了一个戴眼镜的人跟前。那戴眼镜的人,干瘦的脸,脸色灰青,穿了中山装,翘了细瘦的二郎腿,脚上,竟然穿的是皮鞋!一直钢笔,夸张地插在上衣的口袋里。
见我们不动,尚文就介绍说:“这是于县长!今天也来了!是开车来的!车!咱们县上就一辆!”
那县长听了,似乎十分地受用,就声色坦然地笑了一下。
白衣女子和二姐夫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听说是县长,两个人就亲热地上去打招呼。白衣尤其是伶俐,走过去,抱了了那县长的胳膊一个摇晃,嗲声说道:“县长唉,县太爷唉,今日里见着了天上的星宿,我这粗造的民女,几年后还要在梦里笑醒来!”
白衣的样子,饶是勾人,哥哥看见了,一脸的酸像,那县长早就酥了骨头,呵呵地笑着说:“这女子,心疼得很,怎么就说粗糙了,我看这县城的,省城的,要找出来你这样水灵的,眉眼儿都伶俐地能说话的姑娘,也是不大可能!这现在,是民国了,革命了,千万可不能说,什么星宿下凡,要说,那也是皇帝在的时候,天威之下,我们这些七品的官,也算是天上有名份的!”
我听得出来,这县长虽说是谦虚着,骨子里还是想这自己是星宿下凡的。这个念头才一出来,我就不由得想笑,心里古怪地想,这乱的世道,无论人还是妖,都能登上了这大雅之堂,那县府,早就藏污纳垢了,亏得他能说自己是星宿下凡!
这念头一出来,我不由得感慨,我这愚笨的虎子,竟然有聪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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