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手往嘴里送饭,形同嚼蜡,一珊实在是难以下咽,可一想到死鬼在耳边说的那句话,做鬼也要做个饱死鬼,黄泉路上好赶路,只求下辈子投胎投个好命,别再象这辈子这样过得如此憋屈。
一想到这儿,一珊一下狠心,楞是大口大口地将那碗白米饭扒拉进肚,菜却一筷子未动。
正在此时,另一女警走了进来,冲着送饭的女警耳语起来,前女警神情有些异样,狐疑地看了一珊一眼,然后"噢"了一声,上前解开一珊的脚镣手铐。
上刑场?不对呀,这会儿一珊才反应过来,就算是死刑犯也要通过法院宣判才行,我还没请律师呢,这么说,刚才吃的不是断头饭罗?
死囚一日游
小心翼翼地问女警一声:“我现在是去哪儿?”
“收拾好你的东西,到前厅去销案去。”女警漫不经心的回答道,转身离开。
销案?一珊愣怔了半天都没醒过神来,这么说那老头子没死?
“怎么,喜欢这里了,不想走了?”西方求败的语气有些不耐:“我懒得陪你,我先走了。”
“噢! ”一珊如梦初醒,虽一脑子的浆糊,还是忙不迭的简单的洗漱下整理下衣服往门外走去,这可不是人呆的地方,早走为妙。
来到办案大厅,一珊发现这些丨警丨察一见到她神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总是刻意的跟她保持一定距离,时不时还向她张望,一见她回望,赶紧别过头去,若无其事地做着手里的事。
一肚子疑惑的一珊被带到一张办公桌前,一位长得俊朗的年轻丨警丨察拿出一个卷宗来,翻到一页,指着一个地方:“呶,你在这儿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就这么就可以走了?一珊仿若做梦般难以置信,她怯怯地开口追问:“那个,那个老头。。。。老大爷没死?”
丨警丨察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半晌才轻声说道:“你这个没法立案,法医签定结果说被害人是具死了有几十年的尸体,后找到被害人的亲属们以及他生前的亲朋好友调查,都获得证实,所以你这案子没法立。”
“啊! ”一珊惊得小嘴大张,足以能放下一个鸡蛋。
“蹊跷,蹊跷,真是蹊跷! ”丨警丨察也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见一珊诧异万分的样子,左右看看,探过身子,神神秘秘的低声开口:“还有,说出来你别害怕,昨天半夜我们摄像头显示,那具尸体自已从冷柜里跑出,而后扬长而去,我们值夜班丨警丨察追出去时,他忽然没了踪影。”神色也是写满惊诧与疑惧。
“哦~! ”一珊恍然大悟,怪不得这案子不了了之,原来被害人都没有,既然跟西方求败那死鬼有关连,肯定并非人类,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
一珊这才注意到那丨警丨察手腕上还带了串佛珠,放眼望过去,发现大部份丨警丨察不胸前挂个平安符,就手上戴串佛珠,决定戏弄他下,压低声音问道:“那你相信世上有鬼吗?鬼魂是可以借尸还魂的,这样大白天出来也不怕阳光,你们这警局得当心呀,别那鬼魂赖着不走,找上你们其中的一人附身。。。。。。。。”撇撇小嘴,故作叹息状:“唉,后果,难说,我就是这么被摆了一道,差点成杀人犯了。”
此时俩人的姿势看起来格外亲密,好似趴在桌上亲热地交头接耳。
“是呀!我也觉得! ”丨警丨察连声应合,对上一珊俏皮的大眼和一脸的坏笑,忽然醒悟过来,连忙坐正身子,一脸正色,义正言辞地:“胡闹,这世上哪来鬼神,你也是个有文化的人,咋能宣扬封建迷信呢?”赶鸭子似地挥动双手,连哄带下:“快走,快走,不然又把你关起来。”
昂道阔步地迈出警局,艳阳高照,不再觉得初夏的阳光炙人,无视周围路人诧异的目光,一珊撑开双手,仰面朝天,尽情地享受着这明媚的阳光,仿佛将一身的晦气也都照得无影无踪。
死而复生、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
许久,才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去,摸摸晒得滚烫的脸,有些后悔,唉,这次日光浴,不知要多少天的护理才会变回来。
打开屋门,咦,凭空多了两张软椅,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浓烈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刺激着一珊呶唾液腺超常发挥。
“你做的?”一珊心怀感激,包着一包口水对着空气问道,西方求败不见踪影。
折腾了一天一宿回来,居然有热饭热菜伺候,一珊油然而生幸福感。
拿起筷子试探性的问道:“那我吃罗?”人的心情一好,食欲也就大开,美食的诱惑让她忘记了鬼对她的某些恶劣行径。
没有回声,饿了一天的一珊不顾形象的扑到桌上狼吞虎咽起来,小脸埋进碗里扒拉扒拉。
直到最后一口堵在喉咙口实在咽不下去了,一珊才恋恋不舍的停了筷子,打着饱嗝抬起头来,见那鬼影子不知何时坐在对面。
鬼影子支着下巴,故作端祥状:“我还以为是一堆炭坐在这儿,原来是你回来了。”
一珊腾地一下子跳到镜子旁,果然脸给太阳晒得黑红锃亮,跟个黑脸包公似的,唉,咋尽做些后悔的事呢,一珊悔得,肠子又青了一大截子。
“反正你也长得不咋样,黑点白点没啥区别。”西方求败不忘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你! ”一珊气得回头准备同他大吵一架,却看见一桌的狼籍,一珊有些尴尬:“咦,我以为你吃过了。”
“我是吃过了! ”
“咦?可我见桌上的饭菜都没动呢! ”
“哦,鬼吃饭跟人吃不一样,这些饭菜从我嘴到五脏六腑过一遍然后吐出来,刚好留给你吃,一点都不浪费。”西方求败说得风轻云淡花拂过,一珊听得是晴天劈雳一声响。
“恶~~~~~~! ”如同一阵龙卷风刮过,一珊闪电般地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大吐特吐起来。
“哦!忘了给你说明下!鬼吃东西只是吸香气而已。”看着趴在马桶上吐得几近虚脱的一珊,西方求败倚在门框上慢悠悠地补充说明:“看你这吃相,说明我做的还是比官家饭好吃多了。”
这马后炮放得真是时候,一珊翻翻白眼,又学到一个定律,对鬼,永远都不要心存感激,天下,是没有白吃的晚餐。
一珊重重的关上浴室门,拴死,再不放心地警告一句:“我冲凉了,不许偷看! ”
“我看盒子里那些能动的画! ”声音从远处飘来,一珊放心地褪去衣物,打开篷头冲洗起来。
门不知何时自动开启,西方不败饶有兴致地坐在床头,时而看看电视,时而看看水帘下的一珊娇小玲珑的身躯。
俩人之间的N次口水战
雾气袅绕,水汽朦朦,如墨秀发如绸缎般亮泽,湿漉漉地紧密地贴实在圆润玉滑的肩头,水流沿着阿娜的曲线滑过。。。。。。
“水真是万物之源呀,丑女人都能别样韵味! ”西方求败啧啧赞道。
洗去一身的疲乏与晦气,一珊惬意地关掉水龙头,转过身子,正要探手拿浴巾擦拭干净,才发现门洞开,与西方求败赤裸相对。
“啊 ~~~~~~! ”几秒愣怔后,尖利的嗓音划破寂静夜空,吓得屋外一片鸡鸣狗叫,惊得西方求败双手掩耳。
“要死啦,还是半夜叫春啦! ”
“半夜三更又抽啥疯啦! ”
谩骂声不绝于耳,门被人敲得惊天动地,一珊裸奔上床,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敢出声。
等外面渐渐安静下来,一珊探出小脑袋,愤恨地盯着这个让她扰邻的罪魁祸首。
西方求败似作无辜状地耸耸肩:“不怨我,我只是想比较下你跟这盒子里的女人那个身材好些,后来一看,还是盒子里的女人好看,胸大,腰细,臀翘,腿长,我就没看你了。”补充一句:“只有一点你比她们强,她们是哑巴,你是高声喇叭。”
一珊看向电视,鼻子都气歪了,广西台正播时装秀呢,娇小玲珑的她怎能跟那些魔鬼身材的模特比?
“你不是人! ”让这色鬼便宜看个精光,居然还要出口损她,大大地打击了身为女人的自尊心,孰可忍,孰不可忍也。
“你看你,我都申明多少遍了,我不是人,你总把我当人看!你烦不烦呀! ”西方求败不耐地纠正。
一珊气结,穿上睡衣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闭路线给拔了,看着那一屏幕的雪花,心里那个得意劲呀,崩提多畅快了:“我叫你看美女,色鬼,让你没得看! ”
可没得意两分钟,一珊就得意不起来了,这雪花,莫名地又出现了画面,还有嗯嗯哦啊的声音。
一珊定睛一看,白花花不知是何东东正蠕动不停,疑惑间,镜头渐渐拉远,一珊算是看清楚了,原来是一黑一白两个大屁股正在做捣蒜运动,镜头越拉越远,原来床上那两人正是隔壁小俩口在交流感情。
虽身为现代人,可洁身自好的一珊对这令人血脉贲张的镜头贲红了脸,愤怒地关掉电视,狠狠地咒骂:“色鬼、缺德鬼、死鬼! ”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色鬼! ”西方求败双手抱胸,斟酌半天似的。
不被鬼吸死也会被鬼气死,明哲保身的最好办法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珊又长一智。
日子虽然有些度日如年,可倒也在往前走,简历投了不少,自然通知面试的公司也不少,虽然十去九落空,但一珊还是怀着满怀希望的奔波于各大公司,一来可以躲避家里那个死鬼,二来在外磨蹭到很晚回家,总会有热腾腾的饭菜。。。。。。
不得打心眼儿里不得不佩服这鬼还是有两把刷子,厨艺不逊于五星级饭店的大厨,一珊喜欢这种似家的感觉,冷清的生活中平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乐趣,一边吃着香甜可口的饭菜,一边对鬼的唠叨充耳不闻,实在忍无可忍,就抖上几句嘴。
虽然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展开的口水战十之八九是一珊大败,可那死鬼却很乐意挑衅,战场接近尾声时总是得意洋洋的看着气得鼻歪嘴斜的一珊,而一珊似乎也趋之若骛,明知他设套让她往里钻,可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回回落套给套进去,这不,今晚又不例外。
一珊气鼓鼓地将空碗一撂,恨恨地瞪着他:“你一个大男鬼就不能让着我这小女人一点。”
“难怪孔子曰,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此话不假,我天天累死累活做饭伺侯你,明知是你错,难道还要我让着你,你这不是逼我白的也要说成黑的吗?”西方求败捶足顿胸,连声抱屈:“这世上还有公理么?”
“每次都是你胡说八道,扭曲事实,怎么还说我是黑白颤倒冤枉你呢?”一珊恨自己嘴拙,心里憋屈得不行。
死鬼长叹一声:“难怪人家说如今的男人奉行宗旨是,老婆对的,就是对的,老婆错的,也是对的!真是不假,用在我这死了多年的鬼身上也不为过。”摇摇头:“世道变罗,阴盛阳衰罗! ”
“谁是你老婆,欠揍了是吧! ”一珊气结,吃亏吃大了。
“你不觉得咱俩孤鬼寡女同处一室,你工作来我做饭,不是小俩口生活?”死鬼的声音慢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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