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是个死皮赖脸的鬼,多说也无益,顺手拾起桌上的一个空盘子扔过去,没料穿烟雾而过,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几块。
“你就不能接住呀! ”看着碎掉的盘子,省吃俭用惯了的一珊心都痛熟了。
“我奉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原则。”死鬼的这句话彻底把一珊给击倒了,今天的人鬼口水混战又以一珊的失败而告终。
一珊闷闷地躺在床上,蒙头便睡,不再搭理他。
看在他做饭、扫地的份上,再原谅他一次吧,一珊在心里给自己找一个消气的理由。
反正不用她掏钱买菜,天天不管多晚回家都有热饭热菜伺候着,这礼尚往来,何乐而不为呢,大不了就是吃点亏,被这死鬼损上几句罗。
日子就在这每天上演的吵吵闹闹的家庭剧中很快就流逝了。。。。。。。
此鬼真面目
有了老和尚的生血丸与创伤药,一珊完全成了一个源源不断的供血机器,而西方求败总是固定的每周固定的星期三晚八时过一点儿就找上她,而她也习惯性的送上手去,那生血丸还有镇痛安神的作用,每次吸之前吃上一颗,在昏睡中就完成了献血义务,醒来后再抹上那特效创伤药,枯涸干裂的肌肤立刻光洁如新。
西方求败的魂魄越来越清楚,头部轮廓变幻莫测,时而狼耳竖立,尖嘴狼脸,时而人脸轮廓,对于此鬼,到底是人是妖,一珊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而那轮廓始终就象是蒙上了一层薄纱,亦真亦幻,直到第六次被吸后。。。。。。
如往常一样,一珊从昏睡中醒来,一个青色背影正坐在桌前捣腾什么,那头发象刺猬的刚刺一样耸然而立,银色闪亮。。。。。
哇,不识此鬼真面目,只缘他是一团雾,今儿个,终于能看到此鬼长成何模样了。
一珊兴奋的跳过去,想看清他的脸,没料西方求败总是躲着,你往东我就朝西。。。。。。
“你~~~~”一珊有些焦急,又有些兴奋:“能转过来让我看看么?”
相处一个多月下来,他长得是丑是美还不知道呢,要是一个霸气洒脱的美男。。。。。。一珊的小脑袋又开始浮想联翩了。
“不行,我死时很惨,被人掏心挖胆,面容被毁,我怕吓着你,还是别看了! ”西方求败似有难言之隐,躲躲闪闪就是不让他看。
一珊撇撇嘴,死在女人床上,又死这么惨,估摸着也是被人捉奸让人家老公给活活折磨致死的。
“没关系,我连鬼都不怕,还有啥好怕的,我有十足心理准备。”好奇打死猫,一珊把胸膛拍得咚咚响。
“那我真转过来罗?”鬼不放心的叮嘱一句。
“转啦,一个男人那么婆妈干嘛! ”一珊不耐了,这不吊人胃口么,吊了七个星期,还没吊够么。
西方求败缓缓地转过身子,低垂头,长发盖脸,一珊不由得想起午夜凶铃里那个从井里爬出来的。。。。。
“没事,你抬起头来吧! ”一珊兴奋的搓搓手,一颗心怦怦跳过不停。
这西方求败猛的一抬头,头发一甩。。。。。。
狼面獠牙,眼眶暴突,一个眼球挂着血丝吊在脸上甩呀甩,猩红的舌头悬至下巴,像蛇似的吐着信子,脸上坑坑洼洼,像被秃鹫啄食过似的,泛青的面色在清晨的阳光下诡异魅常。。。。。。。
这真真真真真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不对,是狼妖变成的鬼,一珊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嘴大张,目光入定。。。。
西方求败裂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那一口黑森森的牙还有小虫子爬过,猩红的舌头伸得老长,在一珊的僵硬的面颊轻轻一舔,那舌面上的倒刺麻麻得电过一珊,一珊极配合的抽动下面皮,她不知自己是在哭还是大笑。
西方求败俯下脸去,还是用那魅惑心神的声音问道:“我好看吗?”
一珊机械地点点头,双唇哆嗦,看着那越来越放大的恐怖狼脸,“嗷”的一声跳上床去,用被子盖住自己抖呀抖!
“你怎么啦?”西方求败很无辜的声音。
“我。。。。。我。。。。我只是想再。。。。。睡。。。睡会儿。”一珊竭力控制牙齿不要打架。
“这么热的天,你盖这么实干嘛?”西方上前好心地扯扯被子,一珊拽得更死了。
“我。。。。。我。。。。忽然。。。。感到有点热伤风。。。。”一珊急中生智。
“你骗鬼,你在躲我,你说过你不会害怕的,我们血脉相连,息息相通,连你都唾弃我。。。。。”西方求败委屈意味十足,泫然而泣似的。
“我。。。。。。没。。。。嫌弃你,我只是。。。。。病得不轻。。。。。”一想到那张可怖到极点的不是人的脸,一珊的牙齿再也不受控制了。
“是你自己要看的,你现在又不理我了。。。。”西方求败掀开被子,一珊吓得双手掩脸。
“我知道是我错了。。。。。那你以后还是背对着我吧,我不是害怕你,我只是。。。。。只是怕我心脏承受不住这另类的视觉效果。。。。。。。”一珊总算找到一个蹩脚的理由,早知你如此可怖,打死也不会看你一眼,一珊懊恼自己怎么总做后悔的事。
“那你看我最后一眼吧,看后我才相信你不是唾弃我。”鬼不屈不挠。
“唉呀,眼屎糊眼了,我看不了。”一珊假意揉搓眼睛。
“那我帮你擦擦! ”西方求败好意的伸过手来。
“不用啦,不用啦!我看还不中吗?”不就最后一眼吗?坚持就是胜利,大不了就是心脏再受次强烈撞击。
深吸一口气,拍拍胸,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有绝对的承受压力时,才猛地睁大眼,瞬间,下巴掉了!
肤白如玉,星目朱唇,峰额悬鼻,那洒然无风自飞的秀发,活脱脱一个旷古绝今的美男子,难怪不是人,是人不会这么美。
叭嗒叭嗒,有口水掉地的声音,秀色可餐,原来就是这么来的。
“你看,我好看吗?”见一珊痴痴呆呆的样子,西方求败赶紧求证。
“好看,好看! ”一珊呵呵傻笑起来:“又是障眼法吧,用得好,管你是狼妖还是死鬼,以后就用这样同我见面吧! ”
“我本来就长得好看,但怕以这本来面目出现,会打击你。”鬼不屑的口气把一珊油然而生的好心情给打击下去了:“我要是女人的话,必是倾国倾城。。。。。”
“也是千年祸水! ”一珊愤然甩门而出。
“你好象还没梳洗吧?”西方求败慢悠悠地一句话又把她给招回来了。
与鬼同行
“带上我!我有预感你今天能找到工作! ”鬼一脸笃定,一珊发现自己越来越相信鬼话了。
“大白天的,你敢出门?你不怕太阳把你烤成灰?”一珊认为有些不可思议,鬼片里那些鬼呀僵尸的都是夜出昼伏的:“而且,就你这德行,出去会害死人的。”
“你将那风煜石鞘放入你包里,我就能出门了,而且,只有你能看见我。”西方求败已化成一缕轻烟隐身于那条状物中。
“风煜石鞘?什么做的?”怪不得感到沉手,好奇地拿在手里,仔细打量起来,原来这么个称谓:“干嘛用的?”
“这是你们人类开山鼻祖女娲女神当年用来补天用剩下来的一块黑玉宝石,黄帝取首山之精铜,铸了一把轩辕剑,取此石做剑鞘。。。。。。”西方求败娓娓而谈。
“不对,轩辕剑不可能是个小匕首,不然怎么叫剑呢。”一珊连忙辩别,何况人是从猴子演变来的,女娲造人只是神话传说而已,要真是事实,那达尔文的进化论就得重新改写了。
“你见过轩辕剑?”西方求败反问一句。
“没见过! ”一珊老实的回答。
“没见过就肯定是一把长剑?”真把一珊给问倒了,是呀,谁都没见过,谁又能说出黄帝这剑是长的还是短的,何况五千年前人的造剑工艺也没那么高强呀。
“那剑呢?”要能配套,必是价值连城,一珊的眼前又是大把钞票在晃动。
“有一天,你会看到它的,现在不是时候! ”西方求败卖了个关子。
鬼话连篇,信不信由自己,权当又听了一个神话故事。
出门刚巧撞见房东太太,虎着脸:“我说一珊呀,最近你是咋回事,左邻右舍对你意见很大,你要再深更半夜吵吵闹闹,激起民愤了,我只得叫你搬了。”
“不会了,不会了!我以后不会了,有几晚是做恶梦。”一珊满脸堆笑,打着哈哈。
等房东太太走远,一珊恨恨地拍拍包:“死鬼,都是你害的。”
“不要什么错都推向我,我都没做什么,是你自己要鬼叫! ”西方求败委屈的在包内辩驳。
鬼叫?一珊翻个大白眼,跟这痞子鬼,永远都争不出个是非曲直来。
好在今天去面试的这家公司与原公司只是一楼之隔,自然离一珊的住处也不远,将那个条状物放入包中,就算是带鬼出门了。
“今天你会见到你意想不到的人! ”电梯内,西方求败肯定的说。
“是吗?谁呀,是对我有利的人还是有害的人。”一珊有些好奇,一个多月前就是买了这个祸害,害得自己触了霉头才惹出阴鬼缠身事事不顺,而养鬼更是霉上加霉,怪不得一个多月来都找不到工作,要真遇见意想不到的人,十之八九会对自己不利。
“呆会儿你就知道了! ”鬼又卖起了关子来。
“不说我把你扔垃圾桶去! ”被人吊胃口真不是滋味,一珊怒不可遏,咆哮起来。
“这人是不是有病?”
“我看就象有病 。”
电梯内的人象是避瘟疫一样与一珊保持一定距离。
一珊连忙挤出一个友善的笑容,掏出手机晃晃,又假意弄弄耳朵:“不好意思,正用蓝牙同朋友通电话。”
不爽地出了电梯,恶狠狠的警告西方求败:“少给我出声! ”
西方求败难得如此听话,乖乖的不再出声。
步入A公司位于69层的面试大厅,好家伙,来面试的人排起了长队,一个冷面美人坐在咨询台前,接过一珊的应征表,在上写一上一串数字288号,嘴一呶:“那边排队去。”
一珊望了过去,倒抽一口冷气,那排队长龙蜿蜒成蛇状将大厅填得满满地,排到自己恐怕脚都肿成发酵馒头了,想想卡上不多的钱,人能坚持我为何不能坚持,一咬牙加入长龙大军。
第一次感到时间的漫长,对于长期对着电脑坐惯了的一珊来说,两小时的站立下来,脚都肿成跟柱子似的,而前面还象蜗牛似的一点点缩短,后面又排起了长龙,这何时是个头呀。
感觉时间凝固,一珊不停地来回换脚,以减轻腿部的压力,人多热量大,人的体温将空调的凉意压了下去,大家都不停地用手里的简介作扇子,哪怕热得汗流浃背,也没人放弃缓慢前进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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