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风尘,一段真实的情感人生》
第3节作者:
徐清风 一上午的课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本来复习功课就导致睡眠不好,再加上急火攻心,我一直是头昏脑胀,根本没法静下心来复习。因为摆在我面前的最大问题是:午饭我该怎么办?
上午的下课铃响了,我一直坐在座位上不动,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去饭堂吃饭,校花也坐着没动。当教室只剩下我们两个的时候,她递给我一张叠好的纸,然后快速走出了教室。
我打开一看,纸里包着一叠饭菜票,并有这样一行字:我感觉你一上午都心神不宁,我先把我的饭菜票匀一点给你,然后再发动同学们一起帮你渡过这个难关,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困难影响到你的学习,让我们一起为了我们心中的理想冲刺吧!阿睿。
阿睿当然不是校花的真实名字,而是我们在互递纸条过程中慢慢约定的称呼,而我的称呼叫优子,是我在校文学社发表文章的笔名,其实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小名。
看到这些的时候,我先是惊讶,然后是感动,最后是欣喜。我并不是因为有了饭菜票而欣喜,而是本能地想到,阿睿很关心我,我在她心中是有一定位置的。
饭菜票事件以班主任发动全班同学帮助我而圆满结束。而通过这次事件导致我和阿睿的关系更进了一步,却是我的意外收获。我甚至开始憧憬我们一同考入大学的情景,这个时候,在我内心已经深深地种下了爱情的种子。
时间过得飞快,还有十几天就是高考了,我们的复习也进入了真正的冲刺阶段。
一天中午,下课的时候,阿睿回头对我说:“我妈妈怕我高考前的营养不够,明天要来学校,专门给我开小灶做饭吃,你跟我一起吃吧?”
我有些吃惊,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说话立马结巴起来:“这……这……不太好吧。”
阿睿说:“没关系啊,我早就给我妈说过,你经常在学习上帮助我,我妈也说要好好感谢你呢。”
碰见这样的好事,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再说,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有更多的时间和阿睿在一起。
第二天,阿睿的妈妈来到了学校,并在学校旁边租了一间房子,专门给她做饭。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就是这么大。我父母从来没有到学校看过我一次,每次回家要钱,父母脸上的皱纹就会增加好几道,让我在讨要维持基本生活的费用以外,实在不忍心再提任何的要求,而阿睿的妈妈却可以为了女儿,专门租一间房子为她改善伙食。当然,我估计我上辈子是一个大善人,因为能够和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每天在一起吃饭,那种美滋滋的味道不说你们也可以体会得到了。
阿睿的妈妈非常和蔼,每次我们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带着慈祥的微笑看着我们,仿佛我也是她的孩子一般,这种温暖的感觉,让我彻底忘记了高考的压力和恐惧。在此之前,我很深刻地感受到,作为一个农村底层的孩子来说,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考上大学是我唯一的出路,在这种温暖的氛围中,我更坚定了要考上大学的信念,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足够的资本向我心仪的女孩子表达我的爱意。所以,我放下了以前所有的浮想和杂念,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与此同时,和阿睿的感情也更加深厚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高考很快来临,也很快在紧张的考试中过去了。
我和阿睿的同学生活,也就此结束了。
日期:2010-04-19 11:44
(四)
高考放榜的那一天,我到学校去看成绩。由于家里农活较多,加上离县城较远,我到下午才赶到学校,大部分同学都走了,一个家住学校附近的女同学看到我,拿出一封信对我说:“你怎么才来呀,咱们的校花都等你一上午了,刚走呢,她叫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我接过信,心中本能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我到班主任那里问成绩的时候,他告诉我,由于闹学潮,国家当年的招生指标减少了一半,不少按以往的录取线可以考上大学的,今年都落榜了,我们班只有十来个成绩非常突出的学生考上了大学。
我如愿地考上了填报的一所军事院校,而阿睿却以三分之差,连大专都没有考上。
听完老师的介绍,我赶忙走到校园的一个角落,打开了阿睿写给我的信。
信是这样写的:
“优子,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因为,从此以后我们会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了。
我有一个亲戚在教委,我其实早就知道成绩了。这次高考,我败就败在心理压力太大,上考场的时候很紧张。因为,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考上大学,甚至能在同一个城市读书。但这样的机会没有了。
说真的,从小我的生活就特别顺利,各方面都很优秀,这次高考落榜让我不知所措。知道成绩的那一天,我已经把我的所有的书都撕掉了,我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
三年同学时光,你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也给了我很多的快乐,我特别喜欢听你讲小时候的故事,也喜欢看你写的文章,喜欢听你唱歌,你是一个很风趣的人,和你在一起非常开心,真诚地谢谢你!……”
看完这封信,我的心里非常乱,也非常着急,考上大学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冲淡了。在坐车回家的路上,我下定了决心,要到阿睿的家里去一趟,和她好好的聊一聊。
下决心容易,真正要做到却是另一回事。阿睿的家离我家有八十多公里,中间还隔一条长江,如果坐车的话,要转两次车,而从我家到镇上坐车,也要走一个多小时,经过反复思考,我决定自己骑单车去阿睿家。
从阿睿的信里,我隐约感觉阿睿因为极度的失望,已经有了放弃复读再考大学的想法。其实,按照她的成绩,只要心态放端正了,考上大学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想和她好好聊一聊,不为别的,主要是希望她鼓起勇气重新复读,考上大学,毕竟,在我们那个时代,上大学是改变生活环境和自己人生的一个主要途径。
第二天,我把自己所有的复习资料整理好后,用蛇皮袋装好,然后骑上家里的那辆破单车,直奔阿睿的家。
日期:2010-04-19 11:45
(五)
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艰难的旅程。
每年的七月份都是我们农村“双抢”的时候,这里所谓的“双抢”并不是现在城市里流行的“抢劫和抢夺”,而是我们那边“抢收和抢种”的简称。我的故乡地处长江中下游平原,以种水稻和棉花为主,是我国最重要的产棉产粮基地,也是农业生产最为成熟的地方,因为气候适宜,每年可以种两季水稻,一般来说,我们管第一季叫早稻,第二季叫晚稻,如果有哪家人比较懒散,一年只种一季稻子,那就叫中稻,而七月份,正是收割早稻,插播晚稻秧的时候。
这个季节,正是雨水丰沛的时候,刚刚还是艳阳高照,说不定转眼就是倾盆大雨,我们俗称为“跑暴雨”,意思是说,你在前面跑,大雨跟着在你后面追。更有玄乎的说法是,有人骑头牛,下暴雨的时候,左脚被淋湿了,右脚却一点事都没有。这话有些玄,但暴雨来得急,走得快,区域性强,却真是那个季节雨水的特点,正应了一句古话叫“东边日头西边雨”。
正是因为熟知那个季节雨水的特点,我在出发的时候特意带了一块大塑料布。我们那时候避雨很少用伞,一是伞贵,一般家庭买不起,二是披塑料布更便于田间劳作,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下雨带塑料布的习惯。
去年回老家的时候,我把车直接开到了家门口,从县城到家门口,全部修成了水泥路,十分方便。但在二十年前,家乡的路全部是土路,每到下雨的时候,也会变成水泥路,只不过,那是水和泥浆组成的路。
扯远了,回到主题上来,开始骑自行车上路吧。
但是要把事情说清楚,还得罗嗦几句,这就好比写新闻,把背景整明白是很有必要的,要讲清楚接下来的故事,当然要介绍这些“我不得不说”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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