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一个月嫂的育子回忆录(我为你祈祷)》
第6节

作者: 我永远为你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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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啦!”这个消息象一颗丨炸丨弹,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忽然在我的脚下“砰”的一声爆炸了。痛苦的泪通过某种水压的作用泵进了我的眼眶。大嫂是我人生道路上一个特别重要绝不能缺少的亲人。那年我瘫痪时她给我治病;那年她送我读书;那年她帮助我成家;那天她陪伴我生产……。大嫂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对我来说她不只是大嫂,还是母亲。

  我懊恼地埋怨自己:“在此之前还以为大哥怕我颠污了他的时运,在我坐月子的时候不来探望我。”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孩提时的记忆,我曾听老妇人说:“男人进月母子房要倒霉!坐月子的女人是魔鬼的化身,尽量不要去理会!”万万没有想到大嫂正在遭受癌细胞的侵袭,她的健康和生命凶多吉少!
  “这是大嫂的第三次手术,她怎么样?她还会不会再回来?我能为她做点什么?”我痛苦地思索着。
  我非常思念我的最最敬爱的大嫂,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我必须去探看她!”这是我的呐喊。如果不这样我就无法入睡,没有食欲,提不起精神来。我将他们通过圆圆转达的禁止我去探望的种种理由弃之不理。我下命令似的要求燕子请事假来帮我照看孩子,燕子也责无旁贷地欣然应允。
  那是一个风雨如晦的早晨,我们早早地起了床(其实我整夜都没有安眠)。孩子的尿布、备用衣服均在昨天入睡前准备妥当。建林看了看炉子上给大嫂炖的鸡汤,那火候掌握得非常准确,骨头似脱非脱,香香的还透着一丝甜味。接着去菜市场买菜,忙着做早餐和给燕子准备午餐。我则将儿子吃剩的奶水从丨乳丨房中全部挤出来,直到看到乳腺管里浸着鲜血才罢休。再用干净的玻璃杯把奶瓶罩住,将燕子的午餐装进保温桶中。这时燕子来了,我们寒喧了一会,我将孩子托给她,跟随建林往外走。这一天的风和雨一样凄冷。我虽穿得很严实,但仍然感到寒意很浓。我们乘坐化工厂开往武昌的班车,上午十一点钟在阅马场下了车。为了赶时间建林大步大步地迈,而我的两条腿象是灌了铅样咬紧牙关追也追不上,这时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生产!什么叫产后虚弱!当我们找到湖北医学院附属医院肿瘤住院部时,时至正午。我们却还不知道病房房号。我们来到值班室,得知大嫂已在手术室动手术。听到这个消息,刹那间我脑子一片空白的,腿软软的,身子恍悠悠的,刚才还有气无力的心脏现在却以从未有过的速率砰砰跳,有种要从嘴里蹦出来的感觉,泪往下淌。我不知道建林是用什么方法把我带到手术室外去的。

  “叫你别来,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告?建林你也是!”哥哥见我们走了过去,揉了揉倍受煎熬的红眼睛,愁肠寸断地责怪道。
  我刚才还只是流泪,现在看到被痛苦摧残得面目全非,毫无生机的大哥,听到那么关切的声音我的鼻翼急速地扇动着,我赶紧用力捂着它,让来势凶猛的抽泣咽了回去。我很想一口气问出很多问题:大嫂怎么样?是什么病?什么时候检查发现的?什么时候住院的?给她主刀的医生是不是可靠?什么时候进入手术室?怎么……?然而,我只能咬紧牙关让泪一滴一滴的淌。

  “别哭,没什么。也许一会就从这里出来了,没事。时间不早了,建林赶快带她回去。孩子那么小,要吃奶。看你的脸还肿肿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去吧,建林。”哥哥象吃黄连的人那样苦不堪言却挤出笑容说。
  这种笑容很难看,使我更加心碎!
  建林抬手看了看表,离班车返回的时间只剩一个小时了。我却赖着丝毫也没有离去的感觉。
  我低声抽泣着。建林和哥哥在距我几米远的地方边抽烟边小声交谈着,时间又前进了十分钟。
  “走吧,走吧。你在这里又能做什么?再不走,车就赶不上了。孩子饿不得啊!听话。建林,走。拉她走。”哥哥看了看表走过来心力交瘁地劝说道
  我依然僵持着不肯离去。建林也很通情达理,他没有上前来拉我。看着班车返回的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我们痛苦地静静地在手术室外等候。

  “你们吃饭去吧。我十点钟吃过的,现在不饿。建林,去吧。”哥哥焦急地踱过几步,忽而转过身来说。
  很明显他在撒谎。十点钟大嫂已进手术室,在这生死未卜的时刻他有心去吃饭?
  “我们下车时吃过的。”建林同样撒谎说。
  我们苦苦地坚持着!
  “啊呀,老李。怎么会这样子……?我昨天才从湖南回来,你母亲”向我们走近的是我们厂工会主席,他是代表厂工会来看望大嫂的,前不久他出差去湖南,哥托他去看望我们的父母。可是,他刚触到主题又停了下来。
  “怎么样?”我们异口同声地追问。
  “还好。放心吧。”他的停顿明显是说明他所看到的情况很差,而现在他却违心地说来。

日期:2009-10-27 20:38:00

  二.母亲被缚在柱子上
  我们明知道他的话里有话,却愿意他所说属实。大嫂的手术还在进行中,我们由衷地祝福她早一秒钟平安归来。
  “建林,今年全省开展职工篮球赛,我们厂要好好准备一下。走,我们到楼下去谈谈。”工会主席边说边挥手示意建林服从他的指令。很显然他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把父母的近况如实地告之我和大哥。“怎么办呢?”于是,他思考着找到了一个看试合情的理由离开了走廊。
  下午三点钟,大嫂的手术终于做完了。我们迎过去将她送进病房,我紧紧地握着大嫂的手,摸摸她刻痕很深的前额,理理她蓬乱的头发。大嫂那苍白的象从棺材里拉出来的面容,痛苦的眼神,部分肝脏切除时长长的裹着胶布的伤口,松驰的腹肌、腿和胳膊,还有缓缓滴注的血清和药水等等,无一不使我心碎!我特想说点什么来安慰她,嘴角却不住的颤动,一个词也找不来,一个词也说不出。她也很想安慰我,同样找不到词,同样发不出声,我们的眼泪倾诉着我们的心声……

  “走吧。现在总可以走了吧。赶快去长途汽车站。建林,别让她磨蹭了,拉她走!”哥哥将我和大嫂的手掰开,将我们推了出来。
  白天的光明散去我们迎着儿子的哭声回家,在我喂儿子吃奶的时候,燕子和建林一起假装忙着做晚饭。但是他们在室外的谈话还是如雷贯耳,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怎么样?建林。李里的大嫂?”他们来到室外,燕子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我们去的时候正在动手术……,至于癌细胞是否已经扩散暂时结果还没有出来,只是做了切除。哎!”建林轻声地答道。
  “你这人也是?动过手术就好了吗,干嘛还抽声叹气?”燕子同样轻声地慰藉道。
  “小声点,李里和她哥还不知道。老刘说李里她妈妈,唉!想想都头疼。”建林把身子挪了挪接着说:

  “工会老刘今天下午告诉我:他这次出差到湖南去过李里家,他们到达的时候,只有她妈一个人在家,冷得全身发抖。坐在一张破藤椅上,眼睛也瞎了,话也不会说了,人也不认得了。她爸把她妈用绳子栓在椅子里,再将椅子栓在走廊的柱子上,好惨的。老刘说着都流泪了。”建林放底声音说。
  “哦。没事。开了刀就没事。”这时燕子进屋来拿碗,当她发现刚掩着的门不知何时开了一道几公分宽的口时,赶紧装出很庆幸的微笑违心地说。
  燕子推门的时候,我的泪嘀哒着流在孩子的胸前,我的头低低的,她匆匆忙忙没有在意。
  一年前思想顽固的父亲为了逃避火葬,以死来威胁我们将正在康复中的母亲送回几百公里外的乡村老家。母亲被迫生活在那种缺医少药,物质少而单一,夏天热烘烘蚊虫肆虐,冬天冷冰冰寒风凛冽的环境中,于几个月前再次中风。
  三.我和孩子一起挣扎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也许下午孩子哭,燕子抱着他踱步时着了凉,黎明的时候孩子开始莫名地嘀哭,不肯吃奶。早餐以后,我抱着他走进了医院。医生在给孩子检查的时候无意中她的手触了我的额头便惊呀地说:“哎呀,你在发烧。”
  “三十九度,小心产后热。住院!”医生看了看体温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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