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一个月嫂的育子回忆录(我为你祈祷)》
第17节作者:
我永远为你祈祷 张妈妈是我同事的母亲,从我们家到他们家只走三分钟就可以了。其实从骁回家的那天起或者说更早一些,张妈妈就很想给我带孩子,用以感谢我对小张的关怀。只是很不幸,她老人家身体不好,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把她关在屋子里,只能举着拐杖,弯着腰慢慢地在家里挪动身体。她只能带非常听话的孩子,每当无可奈何时,我先耐心地给骁把道理讲清,让他背上糖果点心,带上玩具,最后反复说:“你如果乱跑,不听话,明天就让爸爸送你到奶奶家去!那样子,妈妈就不给你讲故事。”他就会乖乖地在我们用凳子围好的圈子里活动,张妈妈就用纸给他折飞机,每折好一架新式飞机,张妈妈就让它呼啸着起飞。飞机掉在圈子里,他就笑眯眯地去捡,接着再飞。飞机掉到圈子外,张妈妈重新折,折好了再飞,再捡。建林也会尽早去接他,我们都知道把孩子放在张妈妈家是件很危险的事。
尽管有那么多好心的邻居帮着我们拉扯着孩子,但分别的日子依然来到了眼前。
第十三章老娘啊,你的泪我不懂
日期:2009-11-14 18:39:00
第十三章老娘啊,你的泪我不懂
七月中旬建林说:“厂里要派人到枝江去支援,二十天的时间,管吃,管住,厂里的工资奖金照拿,还有加班,还有一百元的支援奖。我想去。但骁儿……”
这个条件真的很诱惑人。等于一个月能挣三个月的钱。
这时候,我们的经济已经谈不上困难了。债务全部还清。一家人身体都好,特别是骁儿子在那么多叔叔、阿姨的拉扯下天天都很开心。但是,我们没有风险金。没有风险金的日子有时也会担心风险的来临!我想了想说:“去吧。你给妈妈说说好话,请妈妈到这来住二十天。你不在家,房子的问题就解决了。”
建林为了赢得家人的欢心,临走前那天傍晚用自行车把儿子拖了去,心想,他妈见了骁骁一高兴,不就跟着来了嘛。
看着他俩离去的身影我叮嘱说:“建林,可不能把骁留在(婆婆)那里呀!后天厂里打预防针,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漏掉了可没法补啊!”
“放心吧,难道说这点我会不知道。”建林头也没回走了。然而,说得这么确定的事,孩子还是没有如期带回,建林解释说:“没办法,他们非要留他,明天妈妈送他回,绝对不会耽搁打预防针的事。”
新的一天来到了,阳光是那么灿烂,天空是那么明媚,仿佛人世间所有的灾难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那样让人可心。婆婆提着包裹,妹妹抱着骁走出家门准备将骁送到化工厂来打预防针。
“胖妈妈,胖妈妈,等一等。”他们才走了几步,方医生大声喊着追了过来。
“这么久没看见骁骁了,让我看看。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方医生爱抚地摸着骁骁的小脸蛋问。
骁甜滋滋地喊着:“阿姨。”
“他们厂里今天打预防针,李里说一定要送(孩子)回去打针。这不,昨天才来的,今天又要送他走,都舍不得。现在他可听话!不吃别人东西,能走,能说。”婆婆解释说。
“不走,只是要打预防针啊。这个好办,今天我们医院也打,防预站统一行动,一样的药,又不收费。”方医生看到婆婆说要送孩子走时妹妹眼眶都红了的那种舍不得的样子,于是安慰着说。
“是一样的药吗?”母女俩象是听到一条不费力就能挣钱的信息,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乐滋滋地追问了一句。
“放心,胖妈妈。我还会害你?难得跑,十点钟抱来。”方医生再次保证。
十点钟,婆婆把骁骁领到医院,方医生给他打了一针。
天依然那么高,那么蓝,白色羊绒似的云朵在蓝天下飞扬,点缀出让人赏心悦目的天空。医院的院子里有两棵雪松,它们比这家医院的年龄还要大,三十年前修建的这家医院,三十年前人们把它移栽到这里。从那时起,每当冬天来了,院子里其它的树木叶落归根,光秃秃的树干就象老人的拐杖,毫无生机站立着的时候,雪松依然如故地伸开不折不绕的臂膀,把象征着生命的绿色留了下来。现在这里正是一大遍的浓阴,打完预防针后,婆婆带着骁在雪松下那浓荫诱人的地方玩到十一点。当孩子用手揉揉眼睛好似嗜睡的时候,婆婆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感觉到有点热,但仅仅是觉得比自己的温度稍高一点而已,婆婆赶紧抱着骁回到医院去问方医生。
“没事的,胖妈妈。今天只怕有一百多个孩子都打了,你们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他玩累了,天又热,抱回去让他好好地睡一觉,放心吧。”方医生胸有成竹地说。
回到家里婆婆给他吃了一块西瓜,毛毛妹妹还想逗他玩,看他有些眼皮都抬不起的样子,婆婆制止了她,就让他先睡。
午餐他没有吃,午餐后母女俩借机午睡。艳阳高照,除了睡觉也没什么事要做的。这一觉都睡得格外的沉,室内静静的,室外那些天天吵吵闹闹的声音似乎也销声匿迹了。四点钟婆婆从地板床上坐起来,睡房里没有挂钟,所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习惯地走到孩子身边用手轻轻在他的前额一摸。这一摸让她何止是惊慌失措,魂飞魄散。
“骁!骁!”没有回声。
“骁!骁!奶奶叫你,怎么不答应?”没有回声。
“妈!怎么回事!”毛毛因受惊而醒,揉着眼睛跌跌撞撞赶了过来。
“骁,骁。”毛毛边喊边用手去扒他,毛毛用手把他扒着翻了个身,他硬挺挺地将脸贴在床上。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
“妈!”毛毛哭喊着。
“骁!”婆婆哭喊着。
毛毛用手去扒他的眼皮,那扒开的部分睁开着,久久也不合拢。
婆婆抱着骁儿:
“老易啊!你要帮帮我啊!千万别把孙子带了去啊!……”
公公去世几年,骨灰一直没有安葬,也没有将其存放在公共的寄存处。几年来,公公的骨灰就悬挂在婆婆睡房的墙壁上,很多时候一家人都睡这间屋子,骁现在也睡这间屋子。
婆婆抱着肢体僵硬的骁儿,跪在公公的遗像前,跪在公公的骨灰盒前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公公。指望公公的灵魂能够保佑她的小孙儿!
“爸爸啊!爸爸。求求您,您把我带走吧,别带骁骁去。”毛毛跪在父亲的遗像前苦苦地哀求着。
“老易啊!你带我去吧。把孩子们都留下来……”婆婆抱着孩子用头撞击地面哀求着。
生和死就是这么命定,如果说能够替换,哪来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惨景象!如果说可以替换,婆婆愿意替公公,公公愿意替婆婆,父亲愿意替儿子,儿子愿意替父亲……人世间哪还有悲苦!
(想知后事如何,明天继续)
日期:2009-11-15 16:01:00
(接上回)路过门前的人被室内凄惨的哭喊所恁住。“怎么回事?这一家早上还好好的,为什么?”他们满怀猜疑小心地往里走。
看看孩子的脸色,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脸色。摸摸孩子的头,有的说冰凉,有的说滚烫,前前后后也许只差一秒半秒竟有如此差别。而孩子时而呼吸急骤,时而象是停止呼吸。更是让人心惊肉跳!
“他妈呢?”进来的人问。
“他妈说好今天一定要送他回去的……”婆婆和妹妹边哭边说。
“五点多钟了,这孩子看样子是没救了。”“去给他妈妈打个电话,也让她看一眼。”进来的人提议说。
一些人留在屋里陪婆婆,一些人陪毛毛妹妹到百米外的地方去打电话。那时的通讯条件很差,而毛毛只知道建林单位的名称,根本就不知道电话号码。好在邮局的人也天天从门前过,彼此之间很熟悉。邮局往我们厂的总机挂,总机把电话转到建林的单位,郑大姐首先听到毛毛的哭声,搞不清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一个劲地对着话筒 “喂……”
邮局的工作人员赶紧抢过毛毛手里的话筒说:“……请转告你们单位的建林,他儿子病得很严重,已经不行了,赶快回家!”
“什么!!他出差了!怎么办?”郑大姐全身哆嗦着说。
“……请告诉他老婆,让她赶快回来。”接着,电话断线了。
郑大姐手忙脚乱地翻开电话本,给我们单位打电话。
“……李里生病了,在家休息。”我们车间的车间主任在电话中说。
“……怎么办?得想办法让李里去看孩子啊!”郑大姐说。
车间主任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是六点整。“怎么办?同志们。李里的儿子在她婆婆家,快不行了……”车间主任对办公室准备下班的人们说。室内一片哗然!
……
“李里,你准备一下,你儿子病了。你哥哥说等会用车送你去。”二十分钟后车间主任跑到家中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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