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一个月嫂的育子回忆录(我为你祈祷)》
第18节作者:
我永远为你祈祷 主任刚走,大嫂气喘吁吁跑来说:“李里,你哥哥要车去了,没事。怎么自己病了也不告诉我们?自己注意点,没事。”
大嫂就这么走了。在我看来这些人急急地来急急地走,都是认为我自己在病中,现在又没有了开往城里的班车。在我看来,儿子活泼乱跳地离开我才两天,出不了什么大事。所以当哥哥沮丧地说“……一时找不到车,可能要晚一些。”
我还淡淡地说:“算了,等会让小谢用自行车送我去。”没想到他们都知道了那么危险的消息。
邮局电话断线后,一切方法都用尽了,但没有再次要通。
消息很快传到其他家人耳里,男女老少一大家人口聚在公公的骨灰盒前流着泪等待着死神的光临。骁骁的伯父、伯母从几公里外步行赶到婆婆家,姑父来了,姑妈来了。他们看着要断气的孩子,至少是他们认为要断气的孩子,没有一个人说,把他抱到医院去,没有一个人说把他送到城里医院去!他们单位职工医院的救护车就停在二百米远的地方!进城的那条路我抱着骁儿走过很多次。也许他们觉得没有再救的必要,死亡已经来临。与其让他死在半道上,还不如让他死在家里。
哭泣,流泪,摸泪,叹息,等待,企盼,祈祷是他们的全部。
骁骁的伯母娘家在农村,也许潜在意识里有些神、魂的概念。她跪在公公的遗像前哭泣着烧着纸钱,他们都跪下了,都哭泣,都一张一张地把黄色的布满洞眼的纸钱分开,一张一张地烧着,边哭泣边哀求地烧着……
也许是他们的祷告感动了上帝,天完全黑了的时候骁儿的呼吸慢慢变缓,而且是有节奏了,再扒开他的眼皮,眼皮会很快合拢。没有人去做饭,没有人要吃饭,没有人能吃得下饭。他们看着表,看着钟,开始整理东西,更多的人到室外眺望。
九点钟,我们的车灯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内,婆婆抱着骁,妹妹提着包,一家人心急火燎地迎着车灯光跑了过来。
停车和开车门几乎在同一秒钟进行,当我探出头来,身子还没有站直,婆婆象被丨警丨察追捕的小偷急需转移手中的赃物样把骁儿塞进我的怀里。
“骁,看看妈妈。你哪里不好呀?……”我亲亲他的脸说。
“妈妈,我要回家。”骁亲亲我说。
“你这个小东西,是不是诚心诚意整我啊!那么多人喊你,你都不吱声,眼皮都不抬一下。你妈来了,你就说话。”婆婆抹着伤心的泪一边钻进车子,一边用嘶哑的声音责备地说。
车子往回开,我没有与家人打招呼,因为婆婆不肯让车子再停一秒,一个劲地催促:“快走!”
吉普车载着我们离开婆婆的家人向城里开去,十多分钟后我们进了城,车子从莆阳人民医院的门前经过,司机关切地问:“李里,是不是停下来?”
“没有必要,开回厂去。”从接过孩子那一刻起,我一直在和儿子不停地说话。车窗是开着的,也许车内加速流动的风有降温的作用。我再次亲亲他的太阳穴没觉得他烧得很高,于是说。
就这样我们回了家。我拿出体温计为他量了一下,只有三十七度二,于是给他喝了些水,讲了一会故事,没多久他就甜滋滋地躺在我身边睡着了。
二天以后婆婆又提出要带骁儿回去,看她老人家很坚定的眼神,我不能说什么。
接下来二天后的一个非常炎热的正午,整个天际间飘浮着一种淡淡的白色雾气,这是一种干燥而炽烈的气息。水泥路面被直射的太阳晒得可以烤羊肉串,身上的衬衣一下子便湿湿的象用浆糊粘在身上样。长长的走廊里一片寂静,人们都在午睡。我的门外忽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谁呀?”我虽说没有睡着,但躺在床上吹着电扇,能不起床的话,我肯定是不会起床的。于是我问。
“妈妈。”
“这不是儿子的声音吗!”
我愕然翻起身来,一种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难道?婆婆那么想要带他回去,怎么顶着这样毒热的太阳把儿子给送回来了?”
“李里,你快点看看孩子的屁股,看看怎么搞?我们还没有吃饭,有东西吗?给他吃点什么,我不饿。”门开了,儿子向我扑来,婆婆一边擦汗,心有余悸地说。
我让儿子趴在床上,儿子的半个屁股整个红肿着。其他没什么。
“李里,我在这里等建林回来。一家人要怨死我了。说我千不该万不该把他再带回去。我这条老命怕是折腾不起,十一点多毛毛帮他擦屁股发现的,那时我在做饭,毛毛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把火关了,马不停蹄地把我们送到城里,坐(去)汉口的车来的。”婆婆一边摸着眼泪一边说。
到了上班的时候,我们抱着骁走进职工医院,巧遇院长门诊。陈院长是个资深的外科医生。
“这个样子看不出什么毛病,是不是打过针?”陈院长问。
“前几天打过预防针。”我回答。
婆婆离开我们稍远点,自责地叹息着。
“要么就是消毒不好,打针的地方开始发炎了。要么就是小儿麻痹症。如果是消毒的问题,你用毛巾给热敷一下,也许过两天就好了。如果是小儿麻痹症,你也可以住院观察。但现在仅仅只是观察而已,也不能用药,你也可以回去自己留心观察,有变化再来住院。”陈院长检查后说。
第二天红肿的部位开始缩小,后来慢慢地不见了。只是我心中存有疑虑,因为,我没有看见那打针的洞眼里流出什么东西来。我很小的时候,若是刺、或竹尖子样细小东西扎在肉内的话,最后一定要随浓液一起挤出来,伤口才会好。所以,尽管那屁股不红不肿,我还会常常去触摸。
我一点点地用指头去摸,而不是用手掌去摸。每当我细心地摸到一个固定的地方时,他就用手来推我
日期:2009-11-16 15:57:00
(接上回)两条腿向上跷。我知道这地方一定还有东西,只是怎么把它弄出来呢?他每天照常玩,照常跑,你若不去故意压它,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不哭,也不闹。在常人眼里,他不知有多健康,多活泼,多可爱。带他到医院查看过多次,医生肯定地说:“没问题。”
然而,一种罕见的疾病象池塘的藕深埋于泥中样藏匿于骁的肌体中。
第十四章再次入托
让我们望眼欲穿的九月一日终于来到了。这一次我和建林都铁了心,就算他病,也得把他送到托儿所去。现在天气很好,最起码不用担忧他因哭而着凉,他一天天长大,这种好似居无定所的日子必须结束。
早晨,我们非常高兴地牵着他聆听小鸟的歌声,走在通往幼儿园的林荫道上。微风吹来,叶子悉悉作响。上班的人们,从各家各户汇集到小路,再汇集到大道上,那些用自行车拖着孩子的,怀里抱着孩子的,还有象我们一样牵着孩子的人们急急忙忙地往幼儿园的大门涌。熟悉的人们相互打招呼,一张张向日葵的脸在热情洋溢的气氛中被大人们左边一下,右边一下爱抚地摸着。路上没有孩子哭,所以骁也很高兴,临近大门时,他还笑着给建林挥手说:“爸爸,再见。”但是进到院内,眼看一个个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离去了,也许他才意识到我也会离去,笑意没有了。
我们往楼上走,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这个地方,只知道他不走了,停下来让我抱。我抱着他上楼,在拐弯处他搂住我的脖子。小婴班在左边,大婴班在右边。也许是我往右拐,似乎他搂得松了点,在他还没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大婴班到了。
“好乖乖,你看这里多漂亮。你在这里玩,爸爸妈妈下班来接你。再见。”我亲亲他,还没等他挥手就向楼下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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