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一个月嫂的育子回忆录(我为你祈祷)》
第21节作者:
我永远为你祈祷 一块黄色的纱条用镊子将其塞进去一点点,我知道其目的是不让穿刺的孔结痂堵塞。一块白色的纱布将其盖住,贴上胶布就宣告结束。
我们如释重负地向院外走去。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怒号,院子里的纸屑、垃圾被狂风卷起又甩掉,甩掉再卷起,弄得混天地暗,人的眼睛也睁不开。约莫过了二十来分钟,天空飞起细细的雨,但一时还压不住漫天的灰尘。我抖了抖身子,不禁哆嗦了几下,后悔不该在来医院前将衣服减了再减,伞也有意不带。就三、四个小时怎么天气变化得如此剧烈!我紧紧地搂着还在因疼痛和恐惧而抽噎的骁儿,心中想着拿什么来给他遮寒的事。建林脱下外衣,把衣服递给我,从我怀里接过儿子,我把他的衣服盖在儿子的身上。
“李里,我们赶快走,搭车回去。”童新说。
我们加快速度往站台走去。站台上细细的雪花在空中飘来荡去,风越来越猛,树叶子很快就冻结了,叶子在风的作用下摇摆着,发出碎冰擦击的声音。我们哆嗦着身子乘车回到了童新的家。
一个十四平方米的屋子住着三代六口!我想了想对建林说:“既然儿子不需要住院,我们今天回去好了。”
谢过肖蕊的家人后,我们往办事处赶。风一阵紧一阵,雪一泼比一泼急。不幸的是由于路面打滑,我们没有赶上回厂的班车。
昨天我们来的时候,气温还很高,本来我们就减少了衣服,面对呼啸的风,飘落的雪。我们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尽快回家,无论如何也得往家赶!
我们赶往武昌火车站,上了火车,车箱里非常拥挤,没有坐位。一路站立着挤在人堆里,虽然累,倒还不觉得冷。车窗和拥挤不堪的人们把寒风堵在车外。
晚十一点多钟车到化工站,这是一个简易的小站,停车的时间只有二分钟。车门开了,建林先跳下车,我把孩子递给他,再递过去包袱,然后跳下车。
刺骨的寒风象刀子一样削着我的脸,我的两排牙齿情不自禁地相互撞击着。我站稳后第一件事就是迅速地从身上脱下尼子风衣,把骁儿重新包裹一下。
眼前是皑皑白雪,我们分不清哪是钢轨,甚至于连方向也分不清,厚厚的积雪覆盖了枕木、覆盖了铁轨。我们跟在火车后面,沿着火车前进的方向走了几百米。这里有一个有人值班的交叉道口,搬道房的强光提醒我们到了拐弯处,我们踏上汉宜公路。
夜深人静,天气恶劣,公路上的雪差不多有二十公分,而且没有车辗过,没有人踏过。我们穿着皮鞋往回走,公路两旁的树象慈祥的父母一左一右护卫着我们往前走。我们走在老人的中间就不会滑倒,即使是滑倒也不会滚到坡下,不会滚到积雪更厚的田野,不会滚到被雪淹埋的沟渠里,不会滚到池塘里。
雪还在下,风还在咆哮。这条路有四、五公里远,我们轮换着抱孩子,也许孩子困倦,他真的睡着了;也许他冷,只是卷曲着;也许他乖巧,只是不作声而已。我们换过来又换过去地抱着他,他从不吱声。孩子二岁了,而且他的体重、身高都不比同龄孩子差。我的大衣很难象一个口袋一样把他整个儿包起来,而且是根本就包不拢。我们抱着他迎着风雪前进,为了尽快赶路,我们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孩子在胸前随着我们前进的脚步一起一伏,所以,难免走着走着他的脚就从大衣里露出来。每当这时,我或建林都会加快脚步往前赶,重新将他裹好继续赶路。
第二天,婆婆及家人踏着积雪赶了过来。婆婆象诚心悔罪的人样,常常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地回想:“如果当时按媳妇的要求将孩子送到化工厂来打预防针,孩子就不会遭受这个罪。”有时想着想着还会偷偷地流泪,她更加恨方医生,常常用脏话咒骂她,甚至发誓今后再也不搭讪她!婆婆就是在这种心境的驱使下留下来帮我们带孩子。
按照儿童医院的医嘱,两天以后我抱孩子到职工医院去换药,婆婆也帮着我。换完药后,我把儿子递给婆婆,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走,只是我们都有些不忍心而已。
我从处置桶里取出那块应该是吸满脓液的纱布,捡起目睹丢弃的那根棉签扒开纱条,想寻找一个白色或者黄色的小点。因为我认为一定有这么个小点,而且是非有这么个东西不可。我没有找到,于是就问护士,把自己的猜测讲给护士听。
“我说你要干什么?脏得要死还去扒来扒去。打针搞的,又不是长什么东西,怎么会有那种东西!细菌,你知道吗,那是细菌感染,细菌是要用显微镜看的。”
我放心了。红着脸说:“谢谢,对不起。”
二天后,我们同样来到这里换药。使我感到奇异的是那换下来的纱布上没有什么东西,看不到脓,看不到粘稠的东西。
“再不要换药,好了。”换完药护士说。
婆婆并没有急着回家,还是留下来带孩子,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回去,骁儿就得天天上幼儿园。
第二天孩子玩的时候不小心把纱布弄掉了,我看了看,也没有再去包上。可是一周以后,这个地方开始流水,流一种象桐油样的东西。我们又把他带到医院,再包扎,再换药,仅仅二天,这些东西又没有了。就这么重复着过了第三周。我开始犯嘀咕了,夜里也
日期:2009-11-23 15:45:00
为了这事我和建林吵嘴,他不理我,我也没办法!但是我觉得现在自己身体还好,我可以一个人把他带到莆阳去,燕子在莆阳待产,她可以帮我。
这是冬季的一个晴天,我无助地擦着孤苦的眼泪抱着孩子往楼下走去,儿子默不作声地趴在我肩上。
“妈妈,奶奶来了。”当我们踏上通往莆阳那条笔直的公路时,骁儿子说。
我没有回头,继续往车站走。
“李里,我和你一起去。没事我就回去。”婆婆提着包和我们一起等车。
燕子的爸爸帮我们找到了莆阳外科的权威王教授,这个教授在莆阳是堪称一绝的外科专家。他在全国第一次将一个遭遇车祸双腿辗断的男人,打破常规将那双只能丢弃的腿错位对接,使这个人能够重新站立!
“这是个囊肿。囊肿就象个鸡蛋,囊肿有壳,现在被儿童医院给戳穿了。”王教授检查后肯定地说。
“那怎么办?能不能开刀!”我忧心忡忡地询问。
“能不能不开刀?”婆婆心有余悸地补上一句。
“可以开刀,我们通常采取开刀的方法,把囊肿挖掉。”王教授看看我很肯定地说。
“也可以不开刀,先吃点药。”王教授用犹豫的目光看看婆婆。
“现在已经被儿童医院给戳穿了,囊肿里面的东西开始往外流。你看,这个斜的剖面是穿刺时留下的,它象个阀门,这么盖着囊肿。当它里面的东西,也就是你说的桐油汁流完了时,它把它盖住了。当它里面装满了东西,阀门就自动打开。它象个鸡蛋,但与鸡蛋不同,鸡蛋流完了就完了,囊肿里面的东西流完了还会再生,接着再流。”王教授用足智多谋的双眸盯着我解释。
“先开点药吃吃?”婆婆苦笑着脸抢先说。
“行,今天我给你开点药,回去给他吃,看看行不行。也许他小,生长速度快,也有吃药吃好了的现象。”王教授边开处方边说。
婆婆很高兴,王教授的一席话驱走了半年来深埋在她心中的自责。同时,孩子不用开刀,吃点药就行了,这更加使她开心。于是她改变主意说:“李里,我再跟你走,再带他一段,等孩子完全好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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