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信誓旦旦的说,矿井里绝对是老爷子。可老爷子,怎么会站着这?难道说他跑的比我们还快?或者说,他其实是骑着洋车子去的?
一时间,我脑子彻底迷糊了。到底是四哥没听清,还是老爷子的确跑的比我们快?
这一点,无从考证,我也不会傻乎乎的现在问出来。
四哥站在原地没吭声,估计是被吓到了。我便接口说:哦,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找个地方大解来着。不过不知道在哪地方才行,所以找四哥带个路。
找到了?老爷子问。
嗯,找到了,也完事儿了。
嗯。你病愈方除,有些腹泻也是正常,注意暖着肚子就行。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既然完事儿了,就回屋睡觉去吧,这的风冷,一不小心都能冻死人的。
前面那句还好,但后面这句风冷,一不小心冻死人,着实把我吓着了。
老爷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无意,还是在暗示?
记得母亲在我小时候,曾与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家人丢了斧子,其儿子遍地找找不着,就怀疑是邻居偷的,然后疑神疑鬼,看谁都像贼。
故事的最后,斧子找到了,误会也就解除了。这故事说起来,倒与我现在有几分相似。只是,老爷子这把斧头,到底是真丢了,还是只被人偷了?
要真丢了,我小命不保,要是被人丢了,那就是我疑神疑鬼,我宁愿是后者。
老爷子话说完,就回屋关了门。这个动作在平时看来或许也没什么,可我现在看,却觉得可疑,非常的可疑!你说这么个大晚上,他突然的冒出来说了几句话又回屋,这什么意思?
要是有事儿,为什么回屋?要是没事儿,出屋就是为了跟我们说话?
这也太扯淡了!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理,矿井里的,肯定就是老爷子,他这是来吓唬我们了。我正想把自己的分析告知四哥,四哥却抢先说:回屋睡觉吧,别说了。
我被他弄的莫名其妙,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睡觉吗。可四哥根本不理我,自顾自的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了门。
我在院子里站着也不是个味儿,又怕老爷子会拿着刀从屋里冲出来,也赶紧进了屋,连门栓也插上了。
往床上一躺,把被子蒙的身上,我又开始琢磨这事儿。不过一个人在屋里头想多了,我倒觉得,或许这事儿没我想的那么危险。
一个小城罢了,虽然老爷子是殓尸人,可他也不过是个老头。去矿井转一圈,就算凑巧被我们看到那算得了什么?虽然四哥与老爷子的表现都有些令人疑惑,但这或许只是他们的性格问题。
想太多了。想太多了。我默默念叨两遍这句话,赶紧蒙了被子睡觉。
2010-9-23 22:18:00
这一觉,是真没睡踏实,半睡半醒,有点个儿动静立马就“腾”的一下坐起来,就差手里没举着个木棒子了。
好不容易实在倦了,终于能睡着了,但感觉还没多大会,就被人叫了起来。
来叫我的,是四哥,他看着我,一脸担忧:师傅叫你去吃饭。
啊!?我一个激灵,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他叫我吃饭?是不是知道咱们昨晚的事儿了?
四哥摇头说:这事儿我没跟他提过,你也别老是那么一惊一乍的,师傅也许真的只是为了喊你吃饭。
鸿门宴!
我脑袋里瞬间闪过这个词语,只是,看老爷子那脾气,如果真摆了鸿门宴,肯定不会像项羽一样,还把刘邦给活生生完整整的放走。
可是就像四哥说的,万一老爷子真的只是喊我起来吃饭呢?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你看老爷子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说表情啊什么的。
四哥依然摇头:看不出来,我觉得师傅挺正常的,和以前差不多。
越正常就越怪啊。我心里头嘀咕着,穿好衣服,跟着四哥一块到了大屋。
老爷子端坐在饭桌前,一口一口的喝着稀饭,郑梅在一旁边盛饭边笑着对我说:你可真能睡,先去洗把脸再吃饭,醒醒神。
我看眼老爷子,他依然安静的喝着稀饭,好似没看到我一般。越看越怪!
我洗了脸回来,郑梅把筷子递给我,又看看我的眼睛,颇为惊奇地问:你眼怎么肿了?
啊?没什么,就是,呃,昨个儿晚上出门被风吹进来沙子揉的,可能揉的有点儿狠了。我慌张的解释着。
郑梅也没多想,只是说:那也不能这么狠啊,你看看,都肿的跟核桃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把你虐待的哭了呢。
郑梅说着,禁不住的自个儿乐了起来,我扯着嘴角配合着笑了两声,赶紧低头喝稀饭。
正喝着,听到老爷子说:老四,你也没睡好?
抬头看看,果然,四哥的眼睛也跟我差不多,看来他昨晚也够呛。
四哥比我要淡定的多,只是低着头说:是没睡好。
老爷子嗯了一声,说:那回头再去睡会,今个儿也没什么事儿。
四哥回了句知道了,便开始扒拉着稀饭喝。也许真是我想太多,总觉得气氛太压抑。三口两口喝完稀饭,我推了碗筷,说:你们慢吃,我肚子又有点儿不舒服,方便一下。
去去去,人家都在吃饭呢,你提这事儿。郑梅皱着鼻子摆摆手。
我干笑一声,慌忙就往外头跑。可到了门口才想起来,这茅坑在哪儿呢?
昨晚还骗老爷子说大解,如果这时候再回去问,那不就露馅了?两天没方便,我是真有些憋不住了,这可不完全是为了骗老爷子。
没办法,只能出去问别人了。
我回头瞅瞅,老爷子正在跟四哥说些什么,也没往这边看。我抓紧时间,一个蹿步溜出大门到了街上。
出了这门,我便觉得两个脸都发烫,心扑通扑通跳的贼快。不过一口气呼出来,倒觉得心里放松了许多。
小城虽不大,但各家各户都有门,我人生地不熟,也不好意思敲门问。边走边瞅,找到一家典当铺子,门口一年轻伙计正拿着抹布擦门呢。
我走过去,客气地问:小哥,知不知道这附近哪儿有茅坑?
伙计抬头看看我,笑着说:呦,这不郑师傅家里那客人么,怎么的,水土不服了?
我呵呵笑一声,说:是有点,你要知道就赶紧告诉我吧,快不行了。
伙计哈哈笑了一声,转过身指着对面街口说:看到那没?从那拐进去,直着走,然后有俩路口,走右边儿那条,然后再往左走就到了。
他说的轻松,我仔细琢磨了一番,又觉得怕记不住,正想再问一遍时,却听到伙计嘿笑着招呼:呦,王大爷,又有什么宝贝送来了?嘿,我们掌柜的,这段日子可惦记着您呢,还说您再不来,我们典当铺都要开不下去啦。
我转头看,一个浑身衣服老旧,面色憔悴,连头发都乱糟糟的老头快步进了典当铺。他怀里鼓鼓囊囊的,好像放了什么东西。
等这位姓王的老头进了铺子,伙计探头往里头瞅一眼,然后转身对着我撇撇嘴,说:看到没,这是我们城里的一行家,家里头都是宝贝,牛着呢。
他虽然嘴里说牛,但我听得出来,他这是在嘲讽。这,就引起我的好奇了。
他们家有什么宝贝?有宝贝还跑来典当?
伙计嘿嘿一笑,靠到我旁边低着头小声地说:你可不知道,这王老头祖上有几代是干过摸死人钱的,家里头的东西晦气着呢。听人说,他们家以前特别有钱,不过这人嘛,有钱就变坏,就开始赌。两代人,家产赌了七七八八,就这……你刚才看见没,瞧那衣服穿的,那打扮,跟叫花子似的,就这还赌呐。嘿,要我看,过不了今年,他们家值钱的玩意儿就该全进我们铺子了。
所谓摸死人钱,无非就是盗墓贼,听着伙计的介绍,我心里总觉得有点儿遗憾。祖上是盗墓的,怎么他就不盗?我还真没见过真正的盗墓贼呢。
听说那盗墓的一铲子下去,就能闻出地下有没有宝贝。一双手往下一探,就能挖出七八米深的大洞来,据说,这里头的道道多着呐。可我,估计是没什么机会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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