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活在两千年的谎言中:人皮论语》
第35节作者:
飕飕飕 司马迁道:“卑职虽非过目不忘,但那秦本《论语》及石渠阁书目不止见过一次,断不会记错。”
“石渠阁书目我也查过,也没有秦本《论语》条目。石渠阁、御史兰台都无记录,除你之外,也不曾有他人看过秦本《论语》。”
“秦本《论语》是用古篆书写,今人大多不识,所以极少人读过它。”
“你能读古篆?”
“卑职只粗通一二。”
“难怪,想来是你一知半解,读的是其他古书,却误以为是《论语》。这事定是你记错了,以后莫要再提。”
司马迁正要据理力争,但念及妻子嘱托,只得忍住,低头应道:“是。”
王卿又道:“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今后无关于太史之职的事,你都不要再去管。”
“是。”
“好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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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5-10 10: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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湟水岸边,西平亭。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为阻断南北、隔绝羌胡,骠骑将军霍去病西征湟水,建西平亭,设临羌、破羌二县,西抵青海湖,东接金城,以防卫西羌,湟水流域自此纳入汉朝疆界。
西平亭建在高台之上,四周以坞壁围合,如一座小城。坞内有官守、屯兵和居人房舍,坞上可举烽火。设护羌校尉,主管练兵守备诸事,另有督邮负责督察属吏、案验刑狱。
西羌以游牧为生,败退西海之后,虽偶有侵犯,却都是零星掳掠,近年并无大的战事,因此,这里常年清静,岁月寂寞。
这天午后,护羌校尉和督邮正在亭上饮酒,忽然听到一阵急促蹄声,举目眺望,一匹马由东疾奔而来,看鞍辔及骑者衣冠,依稀可辨是驿骑。这里地处边塞,又少战事,难得有驿使前来,两人忙一起下亭。
很快,那驿骑驶进了坞壁东门,来到两人面前,驿使下了马,呈上驿报,两人一起展开阅读,原来是执金吾杜周从长安发来的紧急公文。西平亭到长安有两千五百多里路,驿骑站站接替,日夜兼程,竟只用了六天半时间。
护羌校尉读罢驿报,与督邮商议:
“原来是我们这里一个老戍卒流窜到京畿,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执金吾千里迢迢送来急报,恐怕事情不小。”
“老戍卒该由你管,烦劳你去查一下。”
“好说,这里一共才几百户屯戍的犯族,又有簿记,这事好查。”
这督邮名叫靳产,出身穷寒,却位贱心高。
他因见公孙弘一个牧猪之人,五十岁才学《春秋》,却能官至丞相,心中羡慕,十几岁便立下死志,抛家舍亲,四处求师,交不起束修,就以劳力充抵,清厕掘粪,都在所不辞。学了近十年,勉强习了点《春秋》,又百般干求,谋了个小吏之职。尽心尽力十来年,才得了这个督邮之衔。奈何这里偏僻荒冷,一年之间,连生人都见不到几个,怎么能长久安身?
现在终于有了这桩差事,他欢喜无比,一遍遍诵读那驿报,见那一行行墨字,恍然如同一级级登天之阶。
他忙唤了书吏来,给他看了驿报,命他查检屯戍户籍。没用多久,书吏就查好回报:“据驿报所言,那老儿应当是随骠骑将军西征来此的犯卒,那批犯卒家都聚居在湟水边曲柳亭,我已经命人传报那里的亭长,让他查问失踪人口。”
不到一个时辰,曲柳亭亭长就赶来禀报:“曲柳亭除死丧者外,这两年只有一人于失踪,此人名叫申道,原籍琅邪,现年六十一岁,是当年淮南王一案从犯,来这里屯戍已经有二十一年。据其家人说,他是七月离开,回乡奔丧。”
靳产道:“应该是此人,他现在家中还有何人?”
亭长道:“还有五口人,一个老妻,儿子,儿媳,两个孙子。儿子是戍卒,现不在家,在西海临羌戍守。”
靳产听了,转着眼珠寻思半晌,便命那亭长暂莫回去,听候吩咐,自己忙去见护羌校尉。
护羌校尉听后,道:“定是此人无疑,就写了呈报传回长安吧。”
靳产却道:“这样是否过于简率了?”
护羌校尉纳闷道:“驿报让我们查找老儿身份,现在已经查明,还能如何?”
靳产道:“这穷寒之地,连鬼都记不得咱们,现在好不容易有长安大官交差事给咱们办,正好应当多尽些力。”
护羌校尉问:“话虽如此说,但这差事就算想使力,也没处使。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
靳产道:“至少有两桩事情可以再挖它一挖:其一,这老儿来历;其二,这老儿去因。”
护羌校尉道:“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这老儿是受淮南王一案牵连,被遣送到这里屯戍,那老儿家人又说他是回乡奔丧。”
靳产道:“这其中还有两个疑点:一、他当年与淮南王是何关系?二、他原籍琅邪,既说回乡奔丧,为何在京畿犯事,还带了一个小童?”
护羌校尉:“这些事我是摸不着门道,你若有兴致,就再去追查一下,有功劳就归你。”
靳产巴不得这句话,忙欢喜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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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5-11 09:37:35
第十七章 申家童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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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安世醒来睁开眼,觉得手臂酸麻,转头一看,原来是驩儿枕着自己小臂,睡得正香,便不敢动,继续侧身躺着。
阳光透过洞口枝叶,射进洞里,照在驩儿小脸蛋上,虽然布满灰尘,却仍稚嫩可爱,硃安世心里一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笑着轻叹了口气。
儿子睡觉没有驩儿这么安分,睡时头朝东,等醒来,朝南朝北朝西,唯独没有朝东,还爱流口水,褥子时常打湿一大片……
硃安世正在笑着思想,驩儿也醒了,他睁开眼睛,见自己枕着硃安世的手臂,慌忙爬起来:“硃叔叔,压痛你了吧,你臂上有伤,我……”
“我的伤已经好多啦,已经觉不到痛了——” 硃安世伸臂舞弄了两下,虽然还是有些扯痛,却笑着道:“小神医手到病除。”
“不能乱动!得好好养几天!”
硃安世嘿嘿笑着站起身,到洞口边窥望,这时天已过午,外面一片荒林,十分寂静。
他肚中饥饿,便回身要取干粮,忽然想起来,笑着问驩儿:“你还是要先背了再吃?”
“嗯。”
“那好,等你背完,我们再一起吃。”
等驩儿背完,硃安世掰了一块胡饼递给他,两人坐在皮毡上,一起吃起来。
硃安世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背的是什么了吧。”
驩儿难为起来,摇了摇头说:“我……我真的不知道。”
“哦?”
“娘带着我到处逃,每天都逼着我背,这些句子我都不懂,我问娘这是什么,娘不告诉我,只说我必须牢牢记住,一个字都不能漏,说这比我的命还贵重,到时候要完完整整背给兒宽伯伯听。”
“哦……”硃安世虽然纳闷,却也想不明白,便道,“我得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驩儿睁大了眼睛。
“现在到处在追捕我们两个,这一阵子恐怕不能去长安了。我的妻子和儿子在成都,我想先带你去成都躲一躲,等风头过去了,我再带你去长安,你看怎么样?”
“嗯,好!” 驩儿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硃叔叔,前几天,我在扶风城里被捆在木桩上的时候,你是用的什么法术割开绳子的?那只神鼠是你使法术派去的?”
“法术?神鼠?”硃安世大愣,随即想起来,他还一直没有功夫细问韩嬉是如何解救驩儿的,便道,“设计救你出来的不是我,是昨天那个婶婶,她名叫韩嬉。”
“韩婶婶会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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