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经』是个什么玩意儿》
第28节

作者: 枉了冲冠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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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现在还要回到海德格尔的这条“座架”道路上,对于“座架”的的特征我们已经从上面得知,但是座架本身又是什么呢?这就把我们引向了现代技术的关联物,现代物理学,“现代物理学的自然理论并不只是技术的开路先锋,而是现代技术之本质的开路先锋。……现代物理学乃是在其来源方面尚属未知的座架之先驱。”[41]但现代技术之本质长期还遮蔽着自身。现代之本质或者说“座架”作为一种本质的东西,从其支配作用来说,其依然是最早最先的东西。然而“原初性的早先最后才向人显示出自己。因此之故,在思想领域中有一种努力,就是更原初地去深思那种原初地所思的东西,这并不是一种要恢复过去之物的荒谬的意志,而是一种清醒的期备态度,就是要面对到来者而惊讶于早先的东西。”[42]这种期备的态度的目的就是海德格尔开始所讲的期备一种与技术的自由关系,将我们的此在向技术之本质开启,面对到来者而惊讶于早先的东西。这里强调的就是在对早先的东西也就是这种座架的追问中去面对到来者。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物理学,在物理学中“自然以某种可以在计算上确定的方式显露出来,并却作为一个信息系统始终是可订造的。这一系统进而取决于一种再度被转变的因果性。因果性现在既不现实产出着的引发的特征,也不显示结果因甚或形式因的特性。也许因果性正在萎缩为必须同时或随后得到保障的持存物的一种被促逼的呈报(Melden)。”[43]在现代技术之本质即座架中,因果性仍起到关键作用,但是这种因果性在现代发生了变化,其不再显示产出着的引发的特征,也不显示结果因和形式因的特性,也就是说引发本身已经被解蔽所遮蔽,而结果因和形式因特性的不再显示,则是解蔽的另一种遮蔽,因为结果因也就是前面例子说的“银匠”已经无足轻重,而形式因“银盘”也只是沦入座架之中,因果性变成了对座架产出的持存物的保障,或者说一种被促逼的自我应答的解释,而解释的工具就是我们所谓的精确的自然科学。那么座架本身到底是什么?海德格尔指出“它乃是现实事物作为持存物而自行解蔽的方式。……不仅仅是在人之中发生的,而且并非主要地通过人而发生。”[44]而人正处于座架的本质领域之中,而不是之外。并且“作为入于订造的促逼,座架遣送入一种解蔽方式中,座架就像任何一种解蔽方式一样,是命运的遣送。”[45]这里说命运的遣送,是要表示这种遣送是聚集着的遣送,正是遣送的这种聚集才给人显示了一条解蔽的道路。从而现代技术之本质的追问得到了暂时的回答,其是座架的解蔽方式,就是一种促逼着摆置或者说订造的解蔽方式,且人也在这种解蔽中成为摆置的对象。

  (三)自由即此在向技术之本质开启的追问——对救渡的思。
  我们追问技术,旨在揭示我们与技术之本质的关系。而目的就是要使此在向技术之本质开启,也就是追寻那种自由的关系。而我们处于解蔽之命运中,这种命运贯通并支配着我们。我们又如何得到自由呢?海德格尔指出“命运绝不是一种强制的厄运。因为,人恰恰是就他归属于命运领域从而成为一个倾听者而又不是一个奴隶而言,才成为自由的。”[46]那么自由是什么?成为一个倾听者又是什么?“自由掌管着被澄明者亦即被解蔽者意义上的开放领域。解蔽(即真理)之发生就是这样一回事情,即:自由与这种发生处于最切近和紧密的亲缘关系中。一切解蔽都归于一种庇护和遮蔽。而被遮蔽着并且始终自行遮蔽着的,乃是开放者,既神秘(Geheimnis)。”[47]自由始终是和解蔽在一起的,在解蔽的遮蔽中自行遮蔽的东西就是开放者,海德格尔称为神秘。正是对这种开放者的追问才将我们带入开放的领域,从而使我们靠近自由。因为“自由乃是澄明之际遮蔽起来的东西,在这种东西的澄明中才有那种面纱的飘动,此面纱掩蔽着一切真理的本质现身之物,并且让面纱作为掩蔽着的面纱而显现出来。自由乃是那种一向给一种解蔽指点其道路的命运之领域。”[48]这里的命运之领域指的正是命运之开放的领域,正是在对其的追问中让作为掩蔽着的面纱显现出来,从而让我们觉知到那种在解蔽中被锁闭了的另一种可能性,即:“人更早、更多并且总是更原初地参与到无蔽领域之本质及其无蔽状态哪里,以便把他所需要的对于解蔽的归属性经验为他的本质。”[49]简单说就是对解蔽的原初的归属,和在解蔽的促逼下去订造不同,这种所谓的归属就是将我们自身向技术之本质开启。“由于人被带到了上述可能性之间,人便从命运而来受到了危害。解蔽之命运作为这样一种命运,在其所有方式中都是危险,因而必然是危险的。”[50]因为“一切存在者一向于其中显示自身的那种无蔽状态都蕴含着危险,即:人在无蔽领域哪里会看错了,会误解了无蔽领域。”[51]而这种所谓看错正是来自于人类从因果性而来的无蔽领域和遮蔽领域的规定性划分,但是这种划分的的来源因果性的本质却不被思考。这种无蔽领域和遮蔽领域的划分本身就留下了真正的无蔽领域,而在其本身内的这种无蔽领域和遮蔽领域的划分正如海德格尔所说的“在一切正确的东西中真实的东西自行隐匿了。”[52]这里真实的东西指的就是真正的无蔽领域。然而“一旦无蔽领域甚至不再作为对象,而是唯一地作为持存物与人相关涉,而人在失去对象的东西的范围内只还是持存物的订造者,那么人就走到了悬崖的最边缘,也即走到了那个地方,在哪里人本身只还被看作持存物。”[53]但事实上我们似乎我们在技术的带领下,已经使得世界上到处都印上了人类的脚印,并且一切似乎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人类俨然是世界的主人,万物都在为人而服务。海德格尔却不这么认为,他指出“今天人类恰恰无论在哪里都不再碰到自身,亦即他的本质。人类如此明确地处身于座架之促逼的后果中,以至于他没有把座架当作一种要求来觉知,以至于他忽视了作为被要求者的自己,从而也不去理会他何以从其本质而来在一种呼声领域中绽出地生存(ek-sistiert),因而绝不可能仅仅与自身照面。”[54]人类之所以自大,正是因为没有觉知到自身的被要求。座架的危害并非仅此而已,这种座架的解蔽方式本身的订造作用使得任何另一种解蔽都被排斥。因为这种排斥是我们所不能觉察的,“座架其支配作用之处,对持存物的控制和保障便给一切解蔽打上了烙印。这种控制和保障甚至不再让它们自己的基本特征显露出来,也即不再让这种解蔽作为这样一种解蔽显露出来。”[55]座架的解蔽方式不仅遮蔽着原初的解蔽方式,还遮蔽着其自身,最后还遮蔽着真正的无蔽状态,海德格尔称之为“真理得以在其中发生的那个东西”[56]这里海德格尔说的真理在其中可以发生的无蔽状态就是那种与技术之本质之自由关系的出路,也即此在可以向技术之本质开启的那个领域。面对这种危险,海德格尔认为真正的危险并不是可能有致命作用的技术机械,而是其“已经在人类的本质处触动了人类,座架之统治地位咄咄逼人,带着一种可能性,即:人类也许已经不得不进入一种更为原始的解蔽而逗留,并从而去经验一种更原初的真理的呼声了。”[57]这里海德格尔认为真正的危险在于这种座架的促逼着解蔽已经触动了人类的本质,那么这种触动也给我们指出了一条出路,那就是进入一种更原始的解蔽中去逗留,去经验一种更原初的真理的呼声,重拾人的本质,但问题在于我们怎么进入那种更原始的解蔽?海德格尔答曰:救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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