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通拼命地张合着嘴唇,搅动着舌头,直到他的嘴唇发麻舌头发痛,他还是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来。他拼命地拍打着抗,用手胡乱扔掉了枕头,他想站起来跑,来躲藏,虽然不可能有这样的空间,但是他却无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力气。
一双白得异常的手缓缓升起,紧紧地抓住透气窗上的木栅栏。与此同时,一声大喊从外面传来:“曾通!他在你门外!曾通!快起来!他就在外面!”
是乌鸦的声音!乌鸦看到了。
如同要符合曾通心里如释重负的获救心理一样,那双手以快得惊人的速度放开木条,消失不见了。隔壁的房门被打开,侯风的脸在窗口出现。
曾通颤抖着干裂的嘴唇,望着狱长。狱长皱着眉头,仔细打量了曾通好一会儿。曾通不知道狱长是否相信自己的话,他甚至不知道狱长是否在听他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狱长才说:“有一点我不大明白。你说什么你坐在地板上?什么窗户的外面的警车的红色兰色的警灯?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是梦,”侯风插话道,“那是他的一个梦。他给我说过他做这个梦无数次,而且每次都有所不同。而且最操蛋的是,每次来抓他的丨警丨察都不一样。不过,我认为,他每次做梦都是在发神经。我以为大可不必较真。”
日期:2006-6-28 14:31:00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在做噩梦?那么乌鸦为什么声称看到了?他们串通一气么?”狱长摇头否定了侯风的这个想法。
“首先,我不认为我可能比这个家伙,”侯风指指曾通,“更不小心,睡觉更不警醒。但事实上,如果乌鸦那厮不又鬼叫的话,我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听见。”
“也许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警醒?继续说。”
“其次,整个事情的关键不是曾通。他有几斤几两你掂量不出来么?整个事情的关键是乌鸦!一切都是他弄出来的,什么鬼啊爬啊眼睛啊,将这些话一股脑塞进曾通的脑袋,他不梦游就该赞美老天爷了。乌鸦只不过是在合适的时候喊了出来而已,这样的时候,是谁都可以估摸得到。”
狱长眨眨眼睛:“侯风,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吗?”
侯风愣了半晌,猛地喷笑出来:“哈哈,真是个好笑话,你问我世界上有没有鬼?哈哈……”
侯风洪亮的笑声在狱长的房间荡漾开来,狱长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他,直到他笑不动为止。
“哈哈……哈……老子的肚子快被你逗破了……一个象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话?那样的话,分明就是蒙混曾通这种蠢货的……”
“相信吗?”狱长看着他的眼睛,但侯风不为所动,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因此而任何减少:“相信?哈哈,相信有鬼?老子宰过那么多只鸭子,他们是不是都要变成鬼来找我啊?哈哈!鸭子鬼?嘎嘎嘎嘎,摇摇摆摆冲过来找我算帐?哈哈哈哈……”
狱长摇摇头,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他问道:“后来呢?乌鸦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被吓得尿裤子了,哈哈,他奶奶的,真是装得够象。朝自己唯一的一条裤子撒尿,还不能撒太多,恐怕爷爷我还做不到呢。”
“也就是说,你完全不相信那一套说法?”
“完全不信!”侯风收起笑容,“我已经说过了,整个事情都是乌鸦越狱计划的一部分!也许曾通的浅薄让他放松了警惕,他不由地给曾通说过一部分实话,我相信他现在肯定后悔得不得了,尤其是今天,我和曾通来见你而将他留在那里,他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和对他的关系是多么的不同。所以我说了,现在他在害怕我们回去收拾他,在上吊也说不一定。”
“乌鸦告诉我,他知道有人监视或者监听我们,能解释吗?”
“当然,”侯风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他当然知道。整个事情都是他策划的。他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们曾经有过待在房间里闷声不啃的时候,那时候我们都在纸上写写画画。考虑到你不大可能请我或者曾通来睡午觉,所以一定是监听者被发现了。他知道被发现了,给你说这个你已经知道的事实是让你觉得他又忠实又诚恳值得他妈的信任,何况,如果万一你确实没有察觉,他能透过你听到这话的表情推断出来,并进一步推断出你的能力。”
曾通插嘴道:“也可能——他的害怕,是害怕一个人留在那里?”
侯风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敢接自己的话了?看来他是活得太久了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也许该给他补习一下?侯风摇摇头,拍拍曾通的肩膀:“告诉我你进来之前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幼稚园么?你的头脑还没有让你挂掉,真他妈让我惊叹这个险恶的世界原来还有这么慈悲的地方。”他不再理会曾通,转头对着狱长:“他说过五年前的事情,那基本上就那么回事。只不过主角转换,他把角色让给了百羽——这老小子一惯喜欢栽赃,这我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乌鸦才是幕后老大,我压根不信什么小崔撺掇百羽翻天的事情。乌鸦安排了监视我们的人,他和一部分看守勾结起来了!但是他不能现在就跑路,因为他的弟兄比如百羽他们不会放他一个人跑的。而他们一共好几十人,如果他们跑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地方隐蔽起来!而这么大的越狱事件,是即使和他勾结起来的看守们也绝对不允许的!知道为什么我知道是他主谋吗?就在你枪毙那个偷听的杂碎之后,乌鸦在和我们的交谈中,再也没有提到有人偷听的事情!因为他知道,根本就没有了!这也是为什么百羽假装和乌鸦打架,一头是包而乌鸦却毫发无伤。”
狱长点点头:“那么,殴打乌鸦的看守,要么不是和他一伙的,要么是做给你们看的。” 他又看向曾通“为什么当那个看守说乌鸦也想来所谓反省的时候,你也和侯风一样摇头呢?他已经说明了他的理由。现在轮到你了。”
曾通迟疑道:“我觉得,他的确有事情瞒着我们,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侯风说的那个。”
在曾通说话的同时,狱长飞快站起身来踹开门。
门外空无一人,如同刚才的结论。
狱长回头:“反省得不错,通过。”
侯风的嘴角往后掠了掠,得意地摇头晃脑,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复杂了。至少当时他自己是这么认为。
日期:2006-6-29 19:52:00
我算看明白了,一个倒黄一个挺啊^_^
我无所谓,只觉得搞笑,听一遍笑一遍
休息一下,番外番外
《有口无心》----转自小僧 Copy to clipboard
Posted by: 独孤愁
Posted on: 2001-05-24 16:15
电脑荧光屏的辐射洒在脸上,铺上一层茸茸的感觉。光标有节奏地跳动着,一明一暗,一明一暗,在每一秒钟里重复着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是在暗示时间的流淌。
霍金教授说,时间会在若干若干亿年后,在整个宇宙死亡之后死亡。对于我来说,听到这样道理的感觉无异于当一只老鼠第一次听到了人之初性本善时的惊讶。我是说,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头脑简单、还未满二十的男孩,并且时不时还有点幼稚冲动兼愚蠢——当然,大多数时候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在大多数时候,我都把自己当作天才来看待,并要求其他人也要这样看我。虽然有点滑稽可笑,但这不正是大多数世人所为么?我老人家自然也不好意思免俗。
所以其实我对时间它老人家什么时候归西兴趣不大,只是偶尔会对时间的流逝过于迅速、超出了我的想象而感到些须不快,于是会假惺惺地哀悼一番——比方说现在——然后警告自己今天一定要买个闹钟,以免明天早上又上学迟到。然而,时间并不只是在让我能看清楚的情况下才流淌,更多的时候它是在我不经不觉中就悄悄滑走掉了。在那样的不经不觉间,我即走进我人生的第二十个年头;在那样的不经不觉间,我竟已来到新西兰半年了。半年,我生命至今为止的四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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