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只听得一连几声水流声,本在水塘中吞食龙虫的龙塘鲤,猛然跃出水面,溅起足有一任高的波浪,然后一头扎入水中,旋即不见了踪影,一看那水面,死去的龙虫不知不觉间已被它吃了大半。四周地面同时颤抖起来,似有生命般不断在做波浪形的涌动,剧烈的震动直逼得袁千象站不稳脚步。邝时有双手按住地面,脸色大变,惊呼一声:“不妙!”赶紧挣扎着站稳脚步,拉起袁千象,说了句:“侄儿赶紧逃命。”说着,拉着袁千象的手,往前快步走去。
袁千象被邝时有拉着向前走去,不知其解,看着邝时有惊慌失措的模样,问道:“叔父,怎么了?”邝时有边躲开墙壁掉下的落石,边说:“你杀了那么多龙虫,它们的娘恐怕要动怒了,赶紧逃。”袁千象更是迷惑不解,问道:“这里是水底洞中,谅那龙虫怎么凶恶,终究也是鱼类,怎么也不可能爬上岸来,叔父何须惊慌。”邝时有回过头,目光炯炯道:“此处并非水底洞中,而是那母龙虫的肚子,入口就是那母龙虫的嘴巴。”邝时有说毕,痛骂了一句:“看来袁八木那混蛋并无如实告诉你。”
袁千象惊呆了,想起入洞那时,在洞口摸到的那塔状尖石,不正是和龙虫脑门上那尖石一个模样,再来那洞口上壁的尖锐石块,不正正就是龙虫那锋利的尖齿。看来那袁八木唯恐我不愿范险捕鲤,故意隐瞒了龙塘鲤藏在母龙虫的肚子里这一事实。想到此,对袁八木的新仇旧恨一股脑涌上脑袋,但转眼一想到身在巨大的母龙虫肚中,而定水珠又早已丢失,眼前又无退路,地面颤抖越发厉害,墙壁的红色结晶和着碎石不断丢落,袁千象望着此情此景,渐生绝望之感,行走的脚步也渐渐放慢,只是被邝时有硬拖着,才继续往前走去。
被邝时有带着穿过几个曲折的通道,后方的路已被碎石封住,邝时有松开拉着袁千象的手,快步走到眼前一块磨盘般大小的石头,唤来袁千象,二人合力将石头挪开,只见石头下方出现一个刚好容下一人的洞口,洞内漆黑一片,深不见底,隐约之间似乎听到水流的声音。邝时有从怀中掏出一颗珠子,竟是那定水珠,塞到袁千象手中,说道:“侄儿,赶紧含着定水珠,从这里逃生。”袁千象望了望邝时有,又看了看手上的定水珠,说:“叔父,珠子给了我,那你怎么办?”邝时有呵呵一笑,闭上眼睛,然后又张开,说:“侄儿,叔父在此处已多年,也从未想过要走,叔父当年本和七哥约定一起试那龙塘丹,但叔父最后骗了你爹,并没服用那龙塘丹。我对不住七哥,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赎罪。你赶紧带上珠子,离开这里,此后好好过日,也算为叔父减轻罪孽。”说着,又从怀中摸出一只金怀表,交给袁千象,语重心长道:“拿着这怀表去找邝家的族人,他们会给你安排成亲之事。小女此后就拜托你了。”说罢,紧紧握着袁千象的手,袁千象眼噙泪花,喉咙像被塞满了东西,竟无法话语。
震动越发强烈,邝时有轻轻说道:“侄儿,走吧。”说着,用力将袁千象推入洞口,袁千象只觉得自己直线往下掉,不消一会儿就末入水中,入水那一刻,只听到邝时有在洞口说:“侄儿,好好照顾我的女儿。”
日期:2011-12-22 22:43:00
爷爷说到这里,就不再说话了,点上一根烟,悠然地吸了起来。我也要过一根,点燃,疑惑地看着爷爷,心里想,老头子说自己死了,现在不是生龙活虎么?什么巨大得能在肚子游泳的龙虫,什么龙塘鲤,可打小就在龙塘湾玩水,就怎么从未见过这两种鱼。还有那定水珠,要真是老头子说的那么神奇,那还要潜水设备来干嘛?更夸张的是,我奶奶要是有钱人家的女儿,那现在我家住的这烂房子又是怎么回事,现实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这老头子铁定又在瞎编故事了。
可不信归不信,我内心又忍不住好奇,试探着问道:“后来怎么了?不告诉我了?”爷爷瞟了我一眼,吐了口烟,说:“你都不相信了,我还说来干嘛?”我心虚地争辩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信了。你说就是了。”爷爷呵呵一笑,说:“你的眼神,有疑色。” 我脸一红,轻声说了句:“这你也知道。”爷爷微微一笑,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我说:“故事就故事吧,无所谓咯。”说罢,自个抽烟喝茶,不再理会我。
我知道这老头子的性格,他不愿说,怎么也不能使他张口。眼见老头子不再搭理我,我也不想自讨没趣,坐在他身边自个烧着烟,乐得逍遥。
爷爷吸了最后一口烟,捻灭了烟头,开始收拾关铺,见我依旧在呆坐,喊了一声:“该收铺子咯!”我胡乱应了句,站起身来,抬头一看,太阳已经落下半边,晚霞映红了半个天空,看来又是个好月色的夜晚。
忘了说,我爷爷是一名医生,在家中房子开了半边,做了个小医馆子。但我爷爷应该不算是医生,确切来说,他是一名蛇医。蛇医,顾名思义就是和蛇有关的医生,我爷爷就是一名专门医治蛇毒的医生。从我懂事开始,爷爷就经营着这家小医馆,也不知他做这蛇医到底做了多少年,但老头子的手艺在镇里可是开了名。
我们居住那个镇子,附近生长着不少种类的蛇,虽然大多数是广东常见的无毒蛇,如黄头龙、草蛇、泥蛇这几类,但也不泛过山乌(眼睛王蛇)、长飚(一种身长超过两米的毒蛇)、金环、银环、竹叶青这类毒蛇。若是被无毒蛇咬一口,顶多只会吃一下痛,流几滴血,过几天伤口就会愈合了,对人体并无大碍。但要是被毒蛇咬一口,若不及时医治,就会有生命危险。
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爷爷就靠着医治蛇毒的手艺,养活了我们爷孙俩。爷爷对于医治蛇毒确实有一手,他也十分愿意将手艺教给我,但我不愿学,因为我怕蛇。老头子虽然顽固,但见我不愿学,也从不勉强我,倒是使我省了不少心。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过来帮忙!”老头子吼了一句,我赶紧仍下手中的烟头,过去帮忙关铺子。收拾妥当,正准备关上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熙攘声,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很快已来到门前,只听得半闭的大门咯吱一声,被人用力推开,同时一把急促的声音传来:“袁老爷子,救命啊!”
请留意下一节 蛇毒
日期:2011-12-23 23:01:00
第三节 蛇毒
木门被推开,只见十多个人手持强光手电筒,抬着一副担架,围在门外,为首那人不正是镇长那狗崽子袁志杰。只见他脸色仓惶,喘着粗气,额上脸颊渗满了汗水,衣服也汗湿了半边。他眼神与我对碰了一下,瞬间就转开,神色更为不自然。
袁志杰这混球,仗着他爸是镇长,平日在镇子里横行霸道,撩事斗非,除了好事之外,什么事都敢干,镇民们没少受他的气。自打小学开始,我就一直看不惯这混球的所作所为,跟他不知干过了多少次架,每次都打得他哭着脸回家。这混球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软柿子,要不是仗着他爹的威风,早就被人打死在街头。
看着他那熊样,我心里暗想,这小子平时在镇里横行霸道,撩事斗非,不是很嚣张么?现在怎么这副德行了呢?刚想嘲讽一下他,那想他已一把抓住爷爷的手,哀求道:“袁老爷子,快救救我爸,他被过山乌咬了。”说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瞧你这德性,哭什么哭?吵着我看书。”我吃准这混球有求于我爷爷,肯定不敢造次,毫无顾忌地用语言刺激着他,口里说着,随意拿起本书,翻开几页,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不出所料,袁志杰顿时气得脸色都青了,却又敢动怒,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道:“你。。。。。。”
“放肆。”爷爷瞪了我一眼,见爷爷不高兴,我白了袁志杰一眼,不敢再说话。爷爷转向袁志杰,问道:“咬了多久了?”袁志杰带着哭腔答道:“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老爷子,赶紧救救我爸。”爷爷点点头,安慰了几句,径直朝躺在担架上的镇长走过去,蹲下身子,开始检查镇长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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