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16年4月15日,约翰骑着骆驼从苏伊士湾北端的苏伊士镇出发,打算重走“出埃及”的路线,由此来确认西奈山的真实身份。他按照以色列人的路线南下,沿着西奈半岛西岸行进。那里的山离海岸线有10到20英里,因此形成了一个山海之间的海岸平原带;那里还有干涸河道和一些温泉,温泉中有一个是当年为法老们所钟爱的。
在南下时,他对沿途的地理、地形和远近都进行了仔细观察。他将所看到的情况都和《圣经》中相应的描述进行比较。到达石灰岩质地的高原的尽头时,出现了一个沙质条带状区域把高原和努比亚的石灰岩地带分开,就像是一条宽阔的大道一样横穿过这两个区域。然后他进入了内陆。之后不久,他又朝着南方的中心地带行进,最后从北部到达了圣卡塔林纳修道院。
他在途中的一些见闻十分重要。他发现那个地区出产十分出色的海枣;僧侣们有一个传统,他们每年都会将很多大箱子装着的海枣作为贡品送给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的回教君主。由于他对那个地区的贝都因人非常友善,所以他们就邀请他去参加他们每年一次的盛宴,盛宴是为了纪念屠龙英雄“圣乔治”(St. George);而他们把“圣乔治”称为“El Khidher”──万年青(Evergreen)!
约翰登上了马苏山和圣卡塔林山,并在这个地域广泛地参观了一番。在此,他被一座叫乌姆-夏特尔(Umm Shutnar)的山给吸引住了,这座山仅比圣卡塔林纳峰低180英尺;它位于马苏山和圣卡塔林纳山这两个组合的的西南位置。从远处看,在太阳的照射下,山顶反射强烈的白光,其原因是山上的巨石中掺杂着云母颗粒,而这种掺杂可能很不寻常;然后反射出的光线又与周围相对比较暗的地方形成了对比。而且从苏伊士湾和埃拉特湾都可以看到这个山峰的顶部。约翰在女修道院的记录中发现了一些踪迹,说乌姆-夏特尔曾经是一个寺院聚集的主要地方。在第15世纪,运载着玉米和其他食物的骆驼队很有规律地经过这个地方,去往伊尔托尔(El-Tor,“公牛”)港,因为这条路是到那里的最近途径。
在回来的路上,他经过了瓦迪-飞兰(Wadi Feiran)和它的绿洲,也是西奈半岛最大的绿洲。在众多河流的源头,他爬上了一座高达6000英尺的十分迷人的山:斯尔巴尔(Serbal)。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些神庙的遗址和朝圣者刻的碑文。在进一步的调查研究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在过去大都数世纪中,瓦迪-飞兰才是西奈主要的寺庙聚集中心,而不是圣卡塔林纳。
当约翰通过《叙利亚和神圣之地游记》(Travels in Syria and the Holy Land)一书发表了他的发现后,他的论断引起了学术界和《圣经》研究界的极大震动。真正的西奈山不是马苏山,而是斯尔巴尔山!
法国人莱昂·日·拉博德伯爵(Count Leon de Laborde)在约翰的作品的激励下,分别在1826年和1828年两次去了西奈进行考察;他对这个地区知识的最大贡献就是其著作《出埃及述评》(Commentaire sur L"Exode)中优秀的地图和图画,。
在他之后,苏格兰艺术家大卫·罗伯特(DavidRoberts)也于1839年到西奈半岛进行了考察;他绘制的地图将地图的精确和艺术的生动完美地结合了起来,在照片出现之前的纪元里引起了很大关注。
下一个西奈半岛的主要旅行者就是美国人爱德华·罗宾森(Edward Robinson)和他的同伴以利·史密斯(Eli Smith)。他们的装备是他们自己的书和拉博德伯爵的地图,像约翰一样,他们也是骑着骆驼从苏伊士前往的。从出发到到达圣卡塔林一共用了13天的时间。在那里,罗宾森对僧侣们广为流传的传说进行了彻底的验证。他发现飞兰确实是一个寺庙聚集中心,这个中心聚集着很多主教,圣卡塔林纳修道院和西奈南部的其他一些寺庙都附属于这里的主教;所以传统和传说就重点突出了飞兰。从传说和文献中,他发现在基督世界前期的几个世纪里,马苏山和卡塔林都没有什么重要性;后来,大约在17世纪,侵略者和掠夺者使其他寺庙聚集地沦陷了以后,卡塔林的至高地位才逐渐形成起来。他发现本地贝都因人对《圣经》中的名字“西奈山”和“何烈(Horeb)山”完全没有了解,是后来的卡塔林的僧侣将这些名字运用到具体的山上的。
日期:2010-02-02 15:45:27
第十一章:难以捉摸的山(续)
那么约翰是正确的吗?罗宾森在《〈圣经〉研究在巴勒斯坦、西奈山和佩特拉-阿拉伯》(Biblical Researches in Palestine, Mount Sinai and Arabia Petraea)一书中透露说,他在约翰考察的线路上发现了一个问题,所以对约翰的新想法有所疑问;但是相同的是,他们都对马苏山表示怀疑,认为西奈山可能是附近的某座山。
长期占据主导地位的学术界观点都认为西奈山和马苏山就是同一座山,现在这种观点却面临了挑战,甚至连伟大的埃及学家和科学考古的奠基人卡尔·理查德·莱普修斯(Karl Richard Lepsius)也无力抵抗。他乘船穿过了苏伊士湾并在伊尔托尔登陆。伊尔托尔是过去的朝圣者到圣卡塔林纳和摩西山朝拜时登陆的港口,附近就是巨大的乌姆-夏马尔(Umm Shumar)山。卡尔断断续续地将这座山与马苏山和斯尔巴尔山进行比较。经过了大量走访和调查以后,他将焦点集中在了最有争议的问题上:是马苏山还是斯尔巴尔山?
他的发现陆续发表在他的几部书中:《在埃及的发现》(Discoveries in Egypt)、《1842~1845,埃塞俄比亚和西奈半岛》(Ethiopia and the Peninsula of Sinai 1842-1845)、《埃及的来信》(Letters from Egypt)和《埃塞俄比亚和西奈》(Ethiopia and Sinai);此外,或者还包括他向普鲁士国王(king of Prussia)的报告,因为他旅行是由普鲁士国王赞助的。
几乎刚到马苏山地区,卡尔就立刻对这座山产生了怀疑:“那个地方的偏远程度,去山的路的距离之艰难,”他写道,“倒是特别适合隐居者,而不大适合用作一个大的民族聚居地”。他认为,如果马苏山就是西奈山的话,成千上万的以色列人不可能在这里维持多久,但是他们事实上却在西奈山停留了一年;这就说明马苏山不是西奈山。并且这里的传统信仰最早只能追溯到公元6世纪,也说明了马苏山不是西奈山。
卡尔强调说,其实西奈山是在一个沙漠平原中;在《圣经》中也叫何烈山,“干枯之山”。一方面,马苏山处在其他群山中,而不是一个沙漠地区;另一方面,从海岸边到斯尔巴尔山就是这样的一个沙漠地带,足以让那些以色列人群瞻仰上帝显灵;而且斯尔巴尔山位于与瓦迪飞兰的交界处,这就使得这座山成了维持这些以色列人生存一年的唯一可能。不但如此,这可能也是亚玛力人攻打和占领这个地方的依据。而马苏山实在没有值得一战的肥沃的土地。当摩西刚来到西奈山的时候,就开始为他的大群牲畜寻找牧场,显然,飞兰可以满足这个条件,但是荒芜的马苏山却不行。
如果不是马苏山的话,那为什么是斯尔巴尔山呢?除了斯尔巴尔位于瓦迪飞兰的“正确”位置外,卡尔还发现了其他具体的证据。他报告说,在斯尔巴尔山上有一个山坳,周围有5座山峰,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王冠的形状。在山坳中,他发现了一个女修道院的遗址。他称上帝显灵就发生在那个地方,所有以色列人都瞻仰了上帝的荣光。至于罗宾森发现的约翰路线上的问题,卡尔给出了一个间接的答案。当权威的约翰将他的总结发表以后,他在两方面动摇了传统观点:他很确定地否认了西奈山和马苏山是同一座山的说法,并认为前者实际上是斯尔巴尔;而且,他对之前没有被给予重视的“出埃及”路线提出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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