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玩闹》
第8节

作者: 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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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事出在和于祥搞对象的那个女孩儿身上,那女孩儿是学校体育队的练长跑的。体育队有个练标枪的叫马克贤,人们都叫他马克,虽说这人长的五大三粗的,但是身体揉韧性还不错,不像其它那些练铅球,标枪这类重量级项目的人那样笨。
  和于祥搞对象的那女孩儿也属于水性杨花之类的人,马克平常训练时就爱和她臭贫,两个人一句我一句眉来眼去的,时间一长就勾搭上了。于祥也不知道下课后去找女孩儿,正好看见马克搂着女孩儿。于祥立刻就急了,上去就骂。马克那是好惹的,上来就把于祥给臭揍了一顿,于祥不是他的对手,要不是那女孩儿拉着,于祥受的伤更得严重。

  我一听到这儿,气就不大一处来,满屋子找家伙儿,嘴里喊着“掏他去”
  体育队的这帮家伙,占着自已身体好经常欺负一些同学,我有好几个同学都被他们欺负过,他们也知道我们不好惹,倒是对我们不敢怎么样,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干嘛,坐下,这事得商量商量“傻子压事地说,他一把把我按在床上,给我掏了根烟,于祥给我点上说:“小青先别急,听傻子说说”我呼呼地喘着粗气,使劲地抽着烟。
  傻子说:“这事比较难办,咱们先别急,首先马克长的身高马大,不好对付,要是打的话,他一人得打我们三。二是体育队那帮人个个身体都不错,要是咱们根他们定点,打群架吃亏的肯定也是我们。三是马克他爸是副校长,要是闹大了学校知道了,也没我们的好果子吃。”大家都默不作声觉得傻子讲的有道理,我的气也没象刚听说这事的时候大了听着傻子继续说。

  傻子接着说:“咱们要办马克一定要在马克走单儿的时候动手,另外打就要打服了他,吓住他,让他不敢报复。”
  大家都纷纷点头,最后我们几个一商量,决定过一个星期再行动,一是让马克放松警惕,二是让于祥养养伤。
  那是个小雨后的黄昏,“春雨贵如油,下得满地流”这是曾经的一首歌。湿润的空气反而令我们的神经略显轻松。我们选的动手的地方是跃进路往北的铁路口,那女孩儿家住张贵庄村里,每天训练完马克都送她回家,于祥本来想当着女孩儿的面办掉马克,我明白他的心思,还是想当着女孩儿的面把面子争回来,傻子说有女的参乎事不好弄,随即我们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当马克一个人时再动手揍他。

  我这几天曾暗暗地观察过马克,这小子长的得有1米80以上,身材粗壮,胳膊上的肌肉成块状,估计这小子劲儿不小 。
  我临出屋时,顺手从傻子家的厨房拿了一把切菜的小刀,那刀很薄,镀着不锈钢,有个黑塑料的把儿,分量也不重,我把刀放在了衣服里面的暗兜里。
  我们偷偷藏在了铁路边的树林里,林子很密,春天了树叶全长出来了,有着这些枝叶的遮挡,林子外面的人一般看不见里面的人。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不出所料马克出现了,马克和那女孩儿牵着手慢慢地走着,他们俩边走边说,马克不知说了什么然后就向前小跑,那女孩儿脸红红的就追他,追上之后用小拳头儿敲打马克的后背,嘴里还嗔道:“讨厌,讨厌,你真讨厌”马克作讨饶状。
  看到这儿,于祥脸上的肌肉哆嗦了两下。我知道他心里恨的要命。不大一会儿他俩就走过了铁道路口,一捌转儿不见了。

  老三低声道“这小子回来时不会不走这道儿吧”
  于祥摇摇头“不会,别的道不通他们家”
  我们焦急地等着,虽说大家都不是很紧张,一是因为我们觉的我们的计划比较缜密,二是觉的我们的人多,但是我们怕被别人发现了,所以大家都不说话,老四抓了一根发出绿芽的小草,弹自个儿的嘴唇。
  又过了十多分钟马克终于又出现了,他穿着兰色的运动服,斜背着绿书包,哼着歌,慢腾腾地走着,他刚过铁道路口。傻子轻轻拉了我一下。我俩出了树林,迎头冲着马克走过去。马克对我俩不熟,并没注意到我们,等我们马上要碰到一起时,傻子突然抡起了手向马克脸打去。这是傻子事前想好的,出手要快,第一下要打他的眼睛,让他看不清楚,然后再把他托进路边的树林里。

  这一下把马克打愣了,但是看的出,这一下对他没怎么起作用,我紧跟着对他的脸又是一拳。这一下把他打明白了。他眼睛一瞪高吼一声“操你妈,敢打我”
  他是没把我俩放在心上,因为我俩都比他矮上一头。他一拳把傻子打倒,我过去想抓他的头发,给他一个电炮,那是我打架常用的一招。一下没拽动,反而被他一脚踢在右腿上,我向后倒下。
  这时老三,老四,于祥从后面冲过来,于祥拿着一个木棒照着马克后背就一下,马克回头看到于祥,心里明白了,拳头雨点儿般朝于祥打过去,血一下从于祥地鼻子里流了出来,他太猛了,老三,老四根本抓不住他,于祥只有挨打的份儿了,事情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设想,马克比我们想像的能打多了。
  我心里一急,手不由自主的抽出了小菜刀,一刀向马克的胳膊上砍去,这一刀正砍在他的书包带儿上,书包带断了,但胳膊还是被浅浅地砍了一下,血一下子流了出来。马克一下子停住了手,捂着伤口,看着我手里的刀,他愣住了,马克平常用拳脚打架惯了,动刀他还是没见过,被我这一下,吓住了。
  “哥们,哥们,别动刀,别动刀”他有点含乎。
  我正要再砍一刀,老三一下抱住我。靠!马克他拦不住,拦我他倒真行。


4 与赵静合好

  这时一把钢珠枪已经顶在了马克的后腰上,原来是傻子,看来傻子想的还是比我更周到,他暗地里带了枪。这枪还是上次小地主抢于五他们的了,傻子从小地主那儿要了一把。
  马克不敢动了,我们把他托进小树林。于祥抹抹脸上的血上去就是一阵儿耳光,老三,老四从后面又是几脚,他一下掉进了一个空树坑里。傻子的枪一直没离他的头。
  马克一动不动,嘴里喊着“大哥,大哥,别打了,我服了,服了“
  我用刀身又扇了他脸几下骂道“敢踢我! ”。
  傻子喝止了我们,点了根烟,使劲一吸,然后又喷出,拧了下头。

  “知道我们是谁吗”
  马克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知道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我想他应该对我们也有所耳闻。
  傻子指指于祥:“他是我哥们,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大哥,我错了”马克央求着。
  并转头对于祥说:“那事愿我,愿我”

  傻子又道“私了,还是官了吧,私了,一侧是给我哥们道谦,二侧是你回头码人,咱们再约日子,找我也行,找他也行”傻子用枪指指我。
  “他哥是窜红儿,我哥是大地主,找谁你看着办吧,官了,你报学校,我知道你爹是谁,我反正满身是“崽儿”(意思就是满身的污点儿,这都是流氓话,就是身上有案底儿)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开除,进局子。不过等我出来,你也知道”
  “我挑了你大筋”我补上一句。
  “大哥,大哥,我服了,我给他道谦,道谦,对不起了于祥,全愿我,全愿我”马克看意思真是吓坏了,大地主和窜红儿,他应该是听说过。
  再一个就是被傻子说话的语气,腔调蒙住了。玩闹之间打架,说话是太有讲究了,几句话说出来,真是能震住人。
  这件事之后我更是配服傻子了,之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这种话,估计他底下肯定是准备好了,他常跟小地主在一起,耳听目染了不少。而且后来他跟我们说他的枪是空枪,根本没装火药。

  “要是枪走火了,出了人命怎么办,犯不着啊 ”他这样说。
  这小子太有心计了。
  这事过后的几天里,我的书包里天天揣着那把刀,我们心里也没谱,怕马克报复。但马克像是被我们给威慑住了,也没向学校告状,也没找人报复我们。在学校里见到我们还挺客气,但那女孩还是跟着他,于祥还是有点不服气,傻子说“算了,别把人逼急了,那样事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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