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心里道:“晒死你这个不生眼睛的狗东西!”
日期:2010-09-24 12:38:22
知县并不想打银钱的主意,只是要靠这个事情巴结一下直隶总督,自己出头将黄连甲送到曾国藩手里,显得这新上任的知县能干。既然这带头的兵勇如此不上路,自己若是亲自去,这家伙肯定要一同前往,到时自己怎样巴结,怎样表功,都要小心这条不懂规矩的野狗,闹僵了自己也不好看。索性叫人去禀报总督衙门,说孩子现已找到,这一个多月究竟被谁带走,尚不清楚,县衙人手不够,只怕护送途中出事,功亏一篑。请总督衙门多派兵勇,将孩子接走。他知道总督大人不会自己前来,必是派遣心腹之人,五百个墨银也不会马上带来,日后仍有单独面见直隶总督的机会。
这几个兵勇围着县衙一转,蹲在茶摊子上喝茶的商会后生心里打鼓,只想着如此戒备,必有大事发生,猜测必是黄连甲说出了针市街码头商会的秘密,衙门里调兵遣将,想必一会儿就会派兵查拿。他蹲在阴凉处,喝着茶水,大汗珠子却不停的往下落。其时大清国定都北京已经二百多年,洪门帮里大多数人早就心灰意冷,加上十几年前大首领陈开在广州城起义不成,遭到惨败,死了七八万兄弟,剩下来的对恢复明朝早已不存指望,若不是帮会本身就是能挣饭吃的营生,只怕大部分帮众都散伙了。
报信的跑回针市街,将发现黄连甲一事说与韦三爷,他没看见守城的兵勇捉拿黄连甲,却看见黄连甲和他们交谈,只道是黄连甲逃出去之后报官。韦三爷听了心烦意乱,留在此地呢,担心天地会与商会的安全;弃了商会吧,又舍不得这苦心经营的基业。他沉吟半天,觉得黄连甲这孩子心机虽重,良心却好,自己好歹是他父亲旧友,又曾救过他的小命,他既已逃了出去,多半不会与自己为难。当下打定主意,要留下来看看再说,却也不敢托大,急令众人藏了违禁的物事,让会里的大头目暂且躲避,自己带了几个徒弟坐镇,以观事态变化。
待第二个报信的回来,说守城的兵勇护卫黄连甲进了天津县衙,众人都坐不住了,说那黄连甲必是报官无疑,一边破口大骂,说这小子烧仁慈堂那天就一力护卫洋人,必然不是好鸟,一边催促韦三爷赶紧叫大家收拾细软财物,放火烧了针市街,趁乱逃走,免得被清兵来个连锅端。
日期:2010-09-24 16:40:35
这几个兵勇围着县衙一转,蹲在茶摊子上喝茶的商会后生心里打鼓,只想着如此戒备,必有大事发生,猜测必是黄连甲说出了针市街码头商会的秘密,衙门里调兵遣将,想必一会儿就会派兵查拿。他蹲在阴凉处,喝着茶水,大汗珠子却不停的往下落。其时大清国定都北京已经二百多年,洪门帮会一代传一代,大多数人早就心灰意冷,加上十几年前大首领陈开在广州城起义不成,遭到惨败,死了七八万兄弟,剩下来的对恢复明朝早已不存指望,若不是帮会本身就是能挣饭吃的营生,只怕大部分帮众都散伙了。
报信的跑回针市街,将窥见黄连甲一事说与韦三爷,他没看见守城的兵勇捉拿黄连甲,却看见黄连甲和他们交谈,只道是黄连甲逃出去之后报官。韦三爷听了心烦意乱,留在此地呢,担心天地会与商会的安全;弃了商会吧,又舍不得这苦心经营的基业。他沉吟半天,觉得黄连甲这孩子心机虽重,良心却好,自己好歹是他父亲旧友,又曾救过他的小命,他既已逃了出去,多半不会与自己为难。当下打定主意,要留下来看看再说,却也不敢托大,急令众人藏了违禁的物事,让会里的大头目暂且躲避,自己带了几个徒弟坐镇,以观事态变化。
待第二个报信的回来,说守城的兵勇护卫黄连甲进了天津县衙,众人都坐不住了,说那黄连甲必是报官无疑,一边破口大骂,说这小子烧仁慈堂那天就一力护卫洋人,必然不是好鸟,一边催促韦三爷赶紧叫大家收拾细软财物,放火烧了针市街,趁乱逃走,免得被清兵来个连锅端。
日期:2010-09-24 18:25:46
众口铄金,韦三爷一个人便扛不住了,事情若是在他家,他可以做主,拿自己一家人赌黄连甲这小孩子的性格。但洪门帮会苦苦支撑了两百多年,实在不能由他韦三爷一个人拿来冒险。无奈之下,只得再行布置,叫一帮自己的徒弟和身手好的帮众与自己一起去天津县衙,若是寻到机会,索性从官府手里把黄连甲硬抢过来。又叫会里的兄弟都出去暂避,只留下雇来照管生意的外人。如此一来,动静就大了,其它商家见针市街和广东会馆这两边都乱糟糟的,纷纷猜测出了什么事情。
黄连甲洗了一个痛快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只觉得周身舒爽。正端起一碗茶来喝,门外便走进一个人来,那人急急忙忙问道:“是连甲吗?”
黄连甲抬头一看,见那人四十余岁年纪,双目有神,一身便装,正是容闳,喜道:“义父。”容闳看清这小孩子确是黄连甲,极其欢喜,拉过他的手,紧紧攥住道:“可找到你了,这一阵子可急坏我了!”
原来火烧仁慈堂那天,黄连甲走后,管家刘先生急忙给容闳送信,那容闳只是暂时客居天津,并无固定办公衙门。管家找了一顿子,都没找到,等回到家里,刚好容闳回来。此时火烧法国教堂一事已遍传大街小巷,容闳听说黄连甲去了仁慈堂,忙带着两个随从,直奔仁慈堂找来。行到半路,就见仁慈堂那里冲天大火,路人都说死了不少法国修女,在教的教民也都跟着丢了性命。又听说还有四座英国教堂,两座俄国教堂也一起被烧,更是不安。容闳到得仁慈堂门口,见到一百五十多个孤儿,都在路边坐着,找了许久,却找不见黄连甲,问了半天,才从几个孤儿嘴里得知,黄连甲和其他两个小孩被一群人带走了,也不知道带去哪里!
容闳万分焦急,只怕黄连甲有何不测,他蒙黄连甲以小小年纪,微薄之力,救了自己侄儿的性命,极是感激,原打算收留黄连甲,供他读书,却不料发生这等事情。当下便去找知县刘杰,请他帮忙寻找黄连甲,那刘杰虽应承下来,但死了二十个洋人,四五十个本地教民,又烧了七八座教堂,捅破天的大事在他管辖境内发生,他哪有十分的精力帮容闳找一个孩子。
过得数日,英法俄美德意等七国联合提出抗议,将数艘钢铁兵舰开到天津大沽口,山东烟台湾示威,扬言若不杀了天津道台、知府、知县,便以暴制暴,天津知府知县旋即被免职。
日期:2010-09-25 13:57:03
容闳既是穷苦出身,在官场并无亲戚,只有直隶总督曾国藩大人爱才,一力提拔。眼下曾国藩年事已高,肝病严重,已盲了一只眼睛,朝廷准了假,在保定休养治疗。容闳终不能再去打扰,只有求助三口通商大臣崇厚,他知道此人位高傲慢,根本不把自己这等小官放在眼里,无奈何去了一次,却连面都没见到。里面传出话来,说崇厚大人应对洋人,处理火烧教堂一事,无暇分身。容闳只得回来,找画师画了黄连甲的像,悬出花红赏格,令人满大街张贴,只盼重金之下,能换回消息,找到黄连甲。无奈他只是口述,自己不擅长绘画,那画师照他说的样子画了无数次,传神自说不上,连肖似也差了不少。画像张贴了不少,来报信的也是不少,却无一个真消息。
数天之后,清廷下了谕旨,令武英殿大学士、直隶总督曾国藩来津,全权处理天津教案一事。上谕到时,曾国藩在江西订下的一副建昌花板也同时送到他府上,那建昌木纹理细密,木身布满白色花纹,是打棺材的上好木料。曾国藩原将此事托付给李鸿章,李鸿章的侄儿恰好今日将这副花板送到。曾国藩见上谕与花板同时送到,登时觉得头晕眼花,胸口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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