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红看大家又昏昏欲睡。用话筒逗磕说:“嗳,老乡们,你们知道南方人怎么形容我们内地人么?”
大家都支起耳朵。阚红说:“上车就睡觉、下车都撒尿、见景准拍照、到了晚上就打炮!”
轰——,全都大笑。这回谁也不困了。阚红说:“深圳真的挺开放的,在这里最有名的是川妹子,大家难得来一次。趁领导不注意的时候,想办法出去玩玩!”
经理们的兴趣被挑逗起来。有人说:“阚姐,能不能带我们见识见识呀?”
河津人一叫“姐”,就表示大家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了。这里的“姐”不是一个年龄和辈份的概念。它有着十分复杂的含义。比如表示尊重、表示热情随便、一般男人想跟女人开玩笑时也会先冠以“姐”字,免得女方翻脸。年纪稍大的男性跟比自己小的女性叫“姐”多少还有些暧昧、撒娇的味道。不像叫妹妹那么恶心,但更加耐人寻味。
阚红说:“那就听姐的吧!今天领导都累了,咱们先回酒店洗个桑拿,然后要一个钟的泰式按摩,最后自由活动。深圳有钱人都是夜里四五点钟睡觉,第二天天上午十一点才起呢。所以不见识一下南方的夜生活,等于白来一趟深圳。凡是不怕老婆的举手我看看——”
除了吴、周、詹三位尴尬地笑,全体都举手。阚红说:“好,凡是举手的,我一会给出个考题怎么样?”
大伙说:“什么考题呀?”
阚红说:“等到了再说。”
回到酒店,阚红带大家直奔桑拿房。河津人光听说没见过,不知桑拿是什么“东东”。还有人理解成男女在一起洗澡。逗得阚红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各人怀揣个小兔子,又好奇又向往。
等来到浴室门口,阚红与吴双全握手道别说:“你们尽管进去随便消费,我已吩咐记我公司账上了。明天上午十一点我准时到,大家一起吃午饭。”
阚德山有点为难说:“姐,这桑拿我们没洗过呀!”
大家的眼神也都有挽留的表情。阚红噗哧笑喷:“你们还真当是男女在一块洗澡哇?美死你们!你不会就跟别人学呗。难道还让我进去教你们?”
大伙都笑。
有人说:“我就不怕老婆,你那考题呢?”
阚红想起来了,往前指着说:“看见二楼的咖啡座了吗?那里是深圳有名的‘停机(鸡)坪’如果想找女孩聊天呢,哪儿有深大的学生,素质蛮高的,想带回房间也行,谁过了这关,明天跟我说!我有奖!”
日期:2010-12-31 16:10:22
第二十章 考验
第二天的午饭也是在山里吃的,阚红说叫全猴宴。
大家还是围了两桌坐下。只见长得特像猴子的老板拎了一只活猴子过来,当着大家的面称重量。那猴子吱吱怪叫,两只鼓溜溜的小圆眼睛瞪着这帮食客,一脸绝望的表情。
老板走后,阚红问昨晚谁过关了请举手!大家面面相觑,笑而不答。阚红说:“反正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
大家哄笑。阚红看了一下领导,笑着说:“咱北方人就是虚伪,敢想的不敢干!干了的又不敢说。总之是‘色大胆儿小,又怕狗咬!’”
轰——!周文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紧忙对大家说:“到了特区,咱一国两制,开放搞活了,我就当什么都看不见,你说呢,吴市?”
吴双全尴尬的傻笑。阚红朝着经理们说:“听见了吗?领导可发话了,明天这时候,别告诉我你还是个处男!”
又是一阵笑声。
第一道菜是一盆汤,服务员给一碗一碗地盛好。阚红介绍说:“这叫“猴头汤”,做法是这样的:先把活猴打昏,然后割断喉管放血,水烫去毛后剁下猴头,撬开头盖骨,小心取出猴脑,放入碗中,上笼屉蒸熟,再将猴头与鹧鸪、猫头鹰肉放在一起熬炖,待到骨肉分离,火候才算正好。”
大家让阚红说的毛骨悚然。
下面的菜或清蒸或油炸、或红烧或水煮,反正都是刚才那只活蹦乱跳的猴子的“零部件”。这猴子怎么说也跟人类是近亲,大家嚼起来怪怪的,有点儿吃人的感觉。
最后还是阚红签单。
下午参观了蛇口工业区,据说这里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试验场。然后顺道去海边玩水。晚饭有人提议吃麦当劳,因为河津没有,大家都听说过,但谁也没吃过。
晚上八点,阚红说请大家听歌。
一帮人跃跃欲试,都问:“我们不会跳舞怎么办?”
河津人是第一次进歌厅,多少有点儿初夜的感觉。兴奋和好奇难以抑制。霓虹灯下,几十个比基尼女模沿着楼梯夹道婷婷而立,形成一条火红炫目、香气袭人的人肉胡同。
大家紧跟着阚红拾级而上,两旁触手可及的美女带来的视觉冲击对出来南方的内地男人89是震撼性的:通常矮个男人在高个女人面前会下意识产生自卑感,而美女、裸露、和几乎擦胸而过的距离更把这种感觉放大无数倍。一行人与其说是目不暇接,不如说目不斜视更准确些。
大家屏住呼吸,手捂胸口,好像心脏就要跳出来一样。这种视觉的“性骚扰”手段,在阚德山心里留下某种心结,后来最终得以在马振水投资的皇家大酒店里得到继承捍卫和发展,此是后话。
昏暗中服务生引领大家找到座位,点亮茶几上的小蜡烛,端来果蔬拼盘。阚红点了两瓶人头马和两壶煮岚山咖啡。大家落座后眼睛就有点不够使:小型舞台上灯火通明,一个烫着爆炸头的男孩在唱粤语歌,唱什么听不懂,但不妨碍跟着鼓掌起哄。
一个黄发女孩蹦上舞台,掌声停止。男孩抱拳立在一边,女孩抓过麦克风说:为了鼓励“西街男孩”的尽情演唱,八号台老板赏小费六百块、十二号太老板一千块——。黑暗里所有服务生、小姐一起鼓掌哄叫,带动着场面气氛。
男孩继续着。这回是快歌,加了舞蹈进去,气氛比刚才热闹许多。完毕后那个黄毛女孩又上来了:“六号台老板一千二百块,十号台老板一千五百块,还有二号台老板最大方,出手……两、千、块嘢!”台下鼓掌声里夹杂着尖叫。
于是男孩开始劲舞,比刚才还快……
阚德山退到走廊里吸烟,耳膜还残存着“咚咚”的音乐声。走廊的那头几个袒肩露背的小姐在向他招手示意:“嗨——帅哥!”
他摇头表示拒绝。一个小姐笑着向他走过来,边走边撩起内衣。他有些不知所措,我靠!市长就在里边呢,开玩笑!他瞧见回去的路被堵住了,四下打量一下,慌乱中推门进了洗手间。
躲进去的一瞬间他听到小姐骂了一句,扭着屁股回去了。
洗手间里边一个白衣老头奇怪地望着他,他故作轻松地到小便池假装撒尿。越急越尿不出来。余光瞥见老头还在看他,后背发毛,抖了几下把家伙收起来,只当前列腺发炎,不尿了。
阚德山假装很绅士地去洗手盆洗手。尽管从心眼里认为这道“工序”无异于脱裤子放屁,但还是做了。从镜子里面他看见那白衣老头用半鞠躬的姿势双手递过一卷雪白的毛巾,转身去接的瞬间又发现洗手盆大理石台面上放着一纸盒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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