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红一指吴副市长的鼻子:“输了,喝!”
认赌服输,吴双全子自罚一杯。
俩个人你来我往,各有输赢,半瓶酒拼完,吴双全渐显下风,出令的语速变慢,输多赢少,到一瓶酒拼完,舌头明显发僵:“不行,再、再开一瓶!”
阚德山看的心惊肉跳,手心手背都是肉,言不得语不得。周文昌老想插进来救驾,怎奈吴双全却越战越勇:“你、你以为老子是泥儿捏的?”
阚红一听这话都出来了,心中暗笑,赶紧起身离开。周文昌用请示的口气说:“您能不能给外贸系统一个机会,跟东道主表示表示?”
吴双全恍惚中想起自己的身份,觉得今儿酒喝得有点急,肚子里又翻腾的要命。便歪着脑袋说:“真是的,杀鸡还用宰牛刀哇?交给你了!”
周文昌酒量一般,心里犯怵,拿眼看看阚德山。詹局要了一瓶广东产的米酒,周文昌说:“姜还是老的辣,米酒没劲儿,即不伤人也不害己。”
内地人好面子,先把场子圆过去再说。阚红“放水”回来,顿觉神清气爽,看见那瓶米酒,坐下说:“周局,怎么个喝法?”
周文昌指着那瓶酒豪爽地大声说:“一人一半,撅了!怎么样?”
阚红哈哈大笑:“忒小儿科了吧?您儿科主任呢还是幼儿园园长呀?小姐,再拿瓶米酒来!”
周文昌一下子收不住刚才那股子豪气,再叫阚红刺激一下,吃了壮阳药一样硬挺起来:“痛快!一人一瓶,对吹!”
周文昌在酒桌上是出了名的滑头,虽然酒量不济,但从来都是把别人喝到桌子底下去,自己没事儿的主儿。现在见这酒既然已承包到户,干脆利索一点,来个先干为敬。于是抓过酒瓶,仰脖“咕嘟、咕嘟”,先下去二两。不想“吭”地猛呛一口,小脸儿憋得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这酒一过喉咙的瞬间,周文昌就心想:“坏了!”
阚红坏笑,知道河津人一般都把醪糟叫米酒。其实广东产的米酒就是白酒,不同的是以大米为原料,黄豆、稻米作酒曲,经过蒸饭发酵馏酒勾兑而成,度数一般也在45度左右。
阚红知道周文昌掉坑里了,赶紧堵他的退路:“周大局长英雄豪杰,小女子不胜感动,下面我斗胆代表我们局长,跟周局干了这瓶酒!”
阚红举瓶仰脖,好像吹喇叭的动作。大家眼怔怔地看着那白酒在酒瓶里翻滚着无数气泡,“咚咚”地涌进嘴里。阚红并不停顿,差不多十几秒的时间,那瓶酒就老和尚吹管子一气憋了!
整个河津全体大老爷们,除了吴市长趴在那儿“呼呼”大睡以外。全都看得傻了。周文昌说话都哭声了:“阚女士……阚姐……阚红,我嗓子眼儿细,可喝不了这么快!”
阚红笑道:“那就细水长流,咱换酒杯。我倒一杯您喝一杯!我这人就好给领导倒酒!”
周文昌被挤进死胡同。连喝三杯,嗓子像着火一样,哀求道:“阚红,吃口菜行吧?”
阚红“咯咯”地笑得身子发颤,说:“吃菜可以,但得我来喂才行,我这人就好给领导夹菜!”
阚红夹了一口菜递过去,故意放不到嘴里去,周文昌嘴巴张的大大,头不得不跟着筷子转。
全体笑的肚疼。周文昌每喝一杯酒,阚红就喂一口菜。又三杯下肚,他感觉那白酒快要从鼻子眼里喷出来,只好厚着脸皮说:“这、这广东酒我、我喝不惯。”
阚红说:“没关系,咱还换‘五粮液’行了吧?”
周文昌醉眼惺忪,结结巴巴地说:“再、再换酒更、更麻烦了。”
阚德山憋不住打趣:“周局,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您现在代表的可是全河津六百万人口啊,都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您要是顶不住,我们可就全‘秃噜’了!”
周文昌咬牙说:“为党国尽忠的时候到了,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招呼!”
又连喝三杯。最后一杯酒,汪在嗓子眼那儿下去,好像满了!他眼睛像死鱼一样,瞅着阚红说:“姑奶奶,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服了行吗?”
阚红笑到:“当然可以呀,但我有一个条件,给大家伙儿唱一段歌儿,必须是小孩唱的那种才行。”
周文昌心想只要不喝了,叫妈都成!于是彷着童声唱到:
“我爱北京天安门
天安门上太阳升
伟大领袖毛主席
指引我们向前进……”
日期:2011-01-02 17:10:46
第二十二章 下水
第四天,阚红带这两个帮手过来。跟大家介绍说:“这是一对孪生兄弟,哥哥叫阿基,弟弟叫阿球,香港人。兄弟俩各拥有一家海滨酒店,主体部分都延伸到海里去,人称海上皇宫。”
大家暗笑,心想这哥俩名字好怪,一个叫鸡,一个叫逑,难怪是双胞胎。
阚红把考察团分成两部分:十二个公司经理由弟弟阿球领队,去夏宫度假。领导们则上哥哥阿基的车去冬宫疗养。
两辆车一前一后向市郊驶去。
阿求说话的声音洪亮、浑厚,就是舌头网不过花来:“得压后(大家好!)吴国语说地唔侯啦——(我国语说得不好啦——)懂唔懂?”
看大家听得面面相觑,如坠五里雾中。阿球无奈地摇摇头,放慢速度,又重复一边。大家边听边猜,相互分析,哦……都说明白了。
阿球继续说:“阚小姐让唔(我)告诉你们,她不系(是)给领导搞特殊啦……系(是)为了你们放开爽一爽啦——继样(这样)大家都随便一点,系不系?”
领导跟群众在一起耍,如同“梨树垳子耍扁担”谁也耍不开!不知谁突然提起阚红那句“色大胆小又怕狗咬”的话来,全体哄堂大笑!
阿基这辆车上有阚红在,他便可以做哑巴了。
看着车窗外面逝去的风景,吴双全心里千愁万绪,不知将来怎么换人家阚红的人情,更何况自己还带了满身的任务求人家,不知如何开口。周文昌知道领导在为什么发愁,开始为吴双全搭话架子:“阚姐呀,第一天见你的时候,怎么开了一辆港牌车啊?你也真够神的,怎么搞到的?”
阚红说:“这还不简单啊,找个像阿基这样的,在香港买车上牌,再以来深圳做生意的名义开过来交给我就是了。又便宜还不用受什么控办限制。”
周文昌继续往话茬上引:“哎呀,这地方搞车就是比河津方便!”
“那是肯定!这里弄走私车很容易,但上牌却很难,不像到咱们河津,交管所还不得听公丨安丨局的?公丨安丨局还不得听市政府的?搞个个吧走私车上牌,跟玩儿一样!”
吴双全赶紧抓住机会:“阚红啊,大家都这么熟了,想求你一件事,行不?”
“您尽管说。”阚红道。
“你知道咱河津是个穷市,政府接待个客人,连个像样的车都没有。来之前市长办公会决定买两部面包车,最好要日产的。你看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实在难度太大,解决一辆也可以。”吴双全盯着阚红的脸看,补充道:“有好处费的,每辆三万!”
大家都在看着她。阚红问道:“您想什么时候要车?”
吴双全赶紧说:“当然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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