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野狼团”的存在也不过几个月的事儿。很快河津的歌厅如雨后春笋地冒出来，随着经济发展和职务升迁，谁的屁股后面不排着一队想办事儿的？吃请成了让人头大的事儿，“野狼团”自然化整为零，消弭于无形，这是后话。
　　野狼们运气不错，今天抢了个第一名。二十多个小姐被轰起来，懒懒散散地站了一排。阚德山挑了一圈，骂道：“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块料！跟人家深圳比，简直就是就是烂柿子一筐。”
　　大家等阚德山先挑了最漂亮的兰兰后。便顾不上客气，狼入羊群一般，一人扽一个相对靓一点的出来。马振水头一次见这阵势，抹不开面儿，正迟疑间，一个小姐摽住他胳膊，摇头撒娇说：“哥呀，要我吧。好几天没开张了！”
　　阚德山听说话有点奇怪，红艳歌厅还有开不开张的？扭头一看这姑娘又矮又胖又黑，是姑娘堆里最丑的一个。打心眼里腻歪：“去去，浮浮囔囔，长得跟地主婆似的，是你陪他还是他陪你啊，倒找钱都不能要！”

　　“地主婆”被搡到一边。“嗤嗤”地抹起眼泪了。马振水过意不去，对阚德山说：“算了、算了，就她吧，我看挺好的。”
　　阚德山笑道：“什么眼光呀！真是‘光棍打三年，母猪赛貂蝉’”
　　大家哄笑。其实马振水心里不太情愿，只是看那胖丫头可怜而已。那“地主婆”破涕为笑，一把搂住马振水的右臂，撒贱说：“谢谢马哥！”
　　马振水三十破五还从没被女人跨过手臂，光这一声“……马哥”先就骨头酥了。被“地主婆”拉着手，悻悻地随大家进了包间。
　　张广文要了啤酒和果盘。大家每人又干了五六瓶“蓝带”，酒精上头，便开始抢麦K歌。马振水好象是星外来人，纳闷这帮家伙哪儿学的这么多歌儿？个个跟歌星有一拼。自己连听都没听过的，人家居然个个会唱！心想这牢里方一日，外边已千年，自己真的是掉队了！痴痴地发呆，越发地自卑起来。

　　胖姑娘看他发闷，主动请他跳舞，他说：“不会！”
　　胖姑娘说：“我教你嘢！好学的，真的。”
　　“地主婆”主动拉他起来。马振水僵尸般勉强支撑。阚德山笑他是搭黄瓜架，他越发感到紧张，慌乱中踩得小姐嗷嗷地叫。
　　阚德山还是看“地主婆”的粗胳膊短腿的别扭，逗她说：“哎，你今儿便宜大发了！你丫的老公有好几百，可我这兄弟还童蛋子呢！”
　　地主婆故作尖叫：“哇！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哪有这么老的处男嘢！有毛病吧？”

　　众人哄堂大笑！
　　时间像耗子一样快速地溜走。零点刚过，张广文的司机又搬了两箱啤酒上来。外边歌厅的人直骂：“下饭馆呢？还自带酒水呀！又省钱又个大。便宜全你们家占了？”
　　张广文回应：“操！爷爷是公款消费，给人民省点钱不行啊？真他妈看不得穷人不过年了！”又是哄堂大笑，肚肠子都疼。
　　楼下音乐骤起，大厅开始蹦迪。震耳欲聋的噪音“嗡嗡”地涌上来，让人耳膜生疼。一阵疯狂过后，四周寂静下来，大厅里的人员渐渐散去。歌厅照例熄掉霓虹灯，关闭大门。对外装作打烊的模样，而对内高丨潮丨则刚刚开始。
　　第二轮啤酒再灌下去，就没人想唱歌跳舞了。阚德山喊道：“弟兄们，操练吧！”

　　话音未落，众人“呜喉”一声散开，大家熟练地一人搂一个。或蹲或站，分产到户，各干各的。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
　　阚德山对马振水叫道：“伙计，还等什么？抄家伙！”
　　马振水怎么说也是头一回，程序上不太明白。眼睛瞄着别人，照猫画虎地做，总是慢上半拍。地主婆比他门清，嘲笑说：“你装什么大个的呀？还不快点儿。看老娘拿两个肉包子给你吃吧。”
　　“地主婆”说着解开衣扣，聊起丨乳丨罩，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胸上。马振水试着摸了一下，好像“肉包子”有电似的。地主婆惊讶地说：“还真是个雏啊！”
　　说着顺手朝他下边摸了一把，感觉一支枪顶在那。纳闷道：“你这不是行吗？”

　　马振水迟疑之间，扭头看到四周赤条条一片，不禁血脉喷张地来。这时候不知是谁插上门关了灯，黑暗中一下子乱了起来。就好像有种默契似的，这时候整个歌厅都寂静下来，连走廊的灯都灭了，四周漆黑一片。
　　马振水哪里还忍耐的住，一把将“地主婆”摁倒在地，连撕带拽，一头扎到人肉馒头上去，又吸又吮。“地主婆”挺胸抬腹，丰腴柔软，百般迎合。马振水久旱逢雨，欲火难耐，决心把初夜权献立刻给地主婆，伸手直奔要害而去，喘息间不想右手却被她牢牢攥住。
　　马振水一愣，地主婆咬着他的耳朵说：“大哥……对不起，我来老妈子了。”
　　他喘息着说：“你老妈来了就让她在外面等着！”
　　她说：“不是……大哥，是“红灯”亮了！”他顺着腹部摸下去，鼓囔囔的，明白了。手从“红灯区”里缩回来，心里凉了一半。

　　四周一片“吭哧、吭哧”的响动。马振水好象是钻进狗窝里，听见一片老母狗刚下了一窝小狗的“唧唧”“嗷嗷”的乱叫声。
　　马振水再次热血喷张。心想自己活了几十年，人都三十多了，头一回遇到女人，还他妈碰上这事儿！真是痦子长在脚底下，点儿也忒低了吧？越想越气，一把摁住地主婆，骑在胯下，拽下中间那脏东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黑暗中地主婆好像决心要做烈女，拼命乱蹬乱踹。马振水弄得一身大汗，头一次有性经历，还真吃不准那东西该到哪里去。地主婆左翻右滚，使他不得其门而入。马振水越急越就越激动，感觉越来越无法控制下边。心说“坏了！”“啊！”地一声，大河奔流了。

　　马振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下来，“窝囊，真他妈窝囊！”
　　他一把把地主婆推开。“地主婆”毕竟是沙场老将，看他一口气泄了，不再害怕。马振水正懊恼喘息间，黑暗里不知谁拽了他一把：“哥们，吃独食呀？换换吧！”
　　“啊？”他愣了一下。那人在黑暗中把一个赤裸的女子推到他的怀里，抓住“地主婆”就拖走了。马振水大感后悔，赶情还有这节目呢！伸手摸过去，沙发上另一女人的身体迎合过来，这回是个百依百顺的，可他却不行了。腰里的家什软成了棉花团，任凭怎么鼓捣，就是不肯进门儿。折腾半天，又是一身臭汗！后来又换了几个，越急越不行！马振水彻底崩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掐死地主婆！

　　马振水的初夜遭遇“共产共妻”，从此落下一急就起不来的毛病，此是后话。
　　日期：2011-01-07　11:18:07
　　第二十八章 论战
　　第二天一见面，阚德山就问马振水：“你发了财第一件事想干什么？”
　　马振水不假思索地说：“开歌厅！”阚德山说：“目标太小了，将来我让你开大酒店！”
　　原来早晨一觉醒来，阚德山忽然想到吴市长对武庄的疑虑，灵机一动：何不让马振水去平衡他。他知道马振水的聪明远胜过自己，而且所有同学里都无人能及，只是这么多年赶不上机会，给埋没了。

　　马振水了解了事情整个过程，寻思这事儿可比给张广文当保安头要高级多了，心花怒放地说：“山子，不怕被人利用，就怕没人肯用！我当然没问题，就是不知武庄那头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