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
第47节

作者: 西山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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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庄几杯小酒下肚,没觉着舒服,反倒烧得火辣辣的难受:“我清楚我是什么时候掉队的。拒绝阚德山的那次是分水岭!从那以后我就被主流社会逐渐边缘化了。我敢这么说,以后咱们的路会越走越难。王昆啊,我真的心灰意冷,不想再干了!”
  王昆沉默了许久,柔声劝道:“老武啊,光咱俩好说。反正这辈子钱是够花了。可是手下那帮兄弟怎么办?都跟了咱十几二十年了,他们得养家糊口哇。”
  武庄的头快扎到桌面下头去了,嘟囔着说:“谁说不是啊……”
  王昆大声说:“老武,我不是说你,你这人就是有点自私,从根本说你就是老觉得钱挣够了,有安全感了,没必要干违心的事儿了。慢慢就由着性子来,不再争取、不再奋斗,消极懒惰,你就是这样掉队的。其实人永远是在屋檐下,一生就得常低头。你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你最大的敌人是你自己!顺利的时候就超常发挥,逆境的时候就一蹶不振。一说起来头头是道,一做起来哪儿不是哪儿。”

  武庄显然是听进去了:“王昆,哪你说今后我怎么办?我听你的?”
  “真的?你要是真肯听我的,那好。给阚德山打电话,就现在!”
  日期:2011-01-10 16:45:02
  第三十五章 电话空号
  武庄拨打阚德山的手机时,对方说是空号。再拨打家里电话,也换号了。办公室电话改分机,需通过市政府总机转。接电话的工作人员说:“阚市长很忙,您如果有急事儿,可代为转达。”

  武庄急忙说:“我是他同学,特好的那种,从外地赶过来的,真的有急事儿找他,麻烦你给叫一下好吗?”对方说:“那你打他手机好了!”武庄问:“他手机号是多少?”对方笑了:“连您这么好的老同学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武庄语塞,自己把自己装里了!事情又回到原点。但有一点信息是有用的,听电话里的口气,现在阚德山起码是副市长了。

  王昆一直在旁边听着。说道:“你当他傻呀?不定有多少人这样蒙过他呢。真是市长的好朋友怎能没有他手机号?再怎么也该知道他办公室的外线吧。我看你还是直接去市政府找他吧。我注意观察过:一般要是骑车去政府办事,门卫会把你拦下来,等跟里边联系好了才让你进去。而开小车的就没人拦。特别是你这开“大奔”的,没准还给你打个立正呢。”

  武庄迟疑说:“这不合适吧?”王昆有点急:“快放下你那臭架子吧!现在都混到什么份上了!你就是亲自去一趟,都未必能把人家请出来,你以为是当年呀,你一个电话,人家就的颠颠地跑出来?”
  武庄无奈,心想要不是为了公司那些人的饭碗,自己怎么也犯不上为那五斗米折腰!这么一想,心里就坦然多了。驾车进政府大门时,没减速就进去了,果然没人拦。武庄松一口气,慢慢把车停在停车场里。这停车场在政府大楼后边,一圈大杨树围着,树叶“哗哗啦啦”抖动,不时有一两片黄叶飘落下来。
  武庄看见这里边还有好多独栋的小办公楼,每一个小楼都是一个独院。或绿竹叠翠;或蔷薇绕墙;甚是优雅。每个小院之间用木栅相互隔开,门口都有挂有铜质的号牌。
  武庄判断市长们必定是在这小楼里办公。不知阚德山又是哪一栋呢?正迟疑间,他发现停车场左边有一拉溜宣传橱窗。他走过去想寻找点线索,看见上边大都是政府公示的文件什么的。其中就有省纪委 、省监察局 、省建设厅关于河津市招投标投诉事件的调查批复。武庄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种无谓的抗争,还真给市政府带来不小的麻烦。假的弄成真的,恐怕也废了不少的功夫,浪费了不少的社会资源吧。

  他在第五个栏里终于找到有用的线索。这是一个职务公示栏,上面有本市十二个正副市长的照片、工作分工、和个人简介。他在里面找到了阚德山,排名第九位,行政分管市政和城市建设。
  武庄找到第九号院。他犹豫着是不是进去问问?正扒头探脑,突然听到身后脚步声。一回头,差点儿和来人撞个满怀。
  “阚德山!”武庄惊喜地叫了一声。
  阚德山一愣:“哎呀,敢情是武大老板呢,稀客 稀客!不会是找我吧?”
  “不找你找谁呀?手机也打不通,怎么见你比见温家宝还难啊?”武庄故作幽默地说。

  阚德山没搭茬,大踏步往里走,武庄紧跟进去。
  阚德山一推门,客厅沙发里坐了一圈人,一起站起来,齐声说:“阚市长好!”
  阚德山点点,大步朝楼上办公室走去。那帮人打完招呼,又原地坐下,想必是等着排队召见。武庄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紧跟着往上走。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人从楼上走下来,奇怪地盯了武庄一眼,放他上去了。
  阚德山在楼上的办公室很大。里外间,装修是全新的。米黄色大理石的地面被提前擦的锃亮,细看能照见人。巨大的办公桌在外间,里间想必是休息室和卫生间。
  武庄没等让就先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他抬脸看见靠整面墙是一啦溜书橱,里面塞满了各类书籍。武庄觉得有点滑稽,他知道阚德山是最讨厌看书了(除了当年那本《赤脚医生手册》以外),这会不知是真长出息了,还是摆给别人看的。书橱的右边插着一面国旗,使房间平添了几分庄严和郑重,也象征了主人的身份。这种感觉使他想到古时候的衙门口:高高的石台阶,一对石狮子瞪着鼓溜溜的双眼,故意在那吓人。

  阚德山坐在写字台里边,笑着打量着武庄,也不开口说话。武庄被盯的发毛。还好,一个女服务员敲门进来,给他端来一杯泡茶。这使他的不适有了少许缓解。
  “武大啊,听说你发大财了。数钱数的手抽筋儿,把老同学早都忘了。是吧?”
  武庄听出话里有骨头,脸微微发烧。赶紧回敬道:“哪里呀,是山子你升官像做火箭,离我们草民越来越远了。想见你都这么费劲,真是侯门深似海啊。”
  俩人打个平手!武庄乘势追击:“像我这样的,一旦手机换号了,那肯定是破产了,躲要债的呢!像你这样的,手机一换号,那准是升官了,躲送礼的呢。你说这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它能比吗?”
  阚德山哈哈大笑:“精辟,还是嘴头子上的功夫!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没事儿,就是想请你出去坐坐,想你了!”
  “没事不去!”阚德山摇头说。

  武庄说:“我请你也不去?”
  “谁请都不去!烦了。你看见楼下坐着的那帮人吗?都是干这个的,我就俩字:不去!”
  武庄没辙了,结巴道:“靠!那我要是有事儿呢?”
  “哎,这不结了,有事说事!”
  “哎呀我真的没什么事儿,就是想跟你坐坐,行啦吧?”武庄被逼到“墙角”里,急赤白脸的说。

  阚德山松弛地盯着武庄看,摇头说:“那不去,说不去就是不去!真的,你就是说下大天来也不去!”
  日期:2011-01-11 10:15:57
  第三十六章送钱难题
  武庄垂头丧气地推门进来,把车钥匙往桌上一扔,坐在沙发里生闷气。王昆看这表情,知道结果了。给武庄把水杯端来,算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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