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痕迹——我的苦难童年》
第43节

作者: 岁月痕迹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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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在耳朵、记在心里,我想汉中那么多大米,我们是天天吃大米饭,这个忙我肯定能帮。因为我们是部队,部队车没人敢查,我们汽车连的车到西安的机会也很多。
  有一次我乘护士办公室没人,我问护士长,我说护士长,你们平时吃大米那么难吗,她说,可不是,宝鸡和西安都是以面食为主,只有你们病号例外,你们没感觉,我的孩子也爱吃大米,但大米控制非常严,听说外地产大米的地方,路上都设了好多岗哨,跟本运不过来。

  我说,护士长,我找人在汉中给你们买几袋带过来,你和江苏那个主任分,我想主任是江苏的,他肯定也是爱吃大米的,护士说,你可说对了,他每次回家,还从老家江苏坐火车带回来二十来斤,他有时还送给我几斤,他知道我的二个孩子出了名的不爱吃面食。
  我说我马上给他们写信,护士长说,那我把钱先给你吧,我说不用了,等带来了再给。
  回到病房后,我认真的写了封长信,信是写给七一年一个同年入伍的老乡,他为人不错,他是一个高干子弟,他和我关系不错,他办事认真,讲义气。我在信上把为什么要帮人买大米,大米运来后,你到医院找谁,怎么找,找到时如何和我联系,都写的一清二楚。
  信发出去不到半个月,有一天外边门珍的电话就打到我们科里,说有几个部队的人,开着车要找传染科,谁、谁、谁,我当时想,该不是送大米的来了吧,这么快呀,我听了之后,马上到护士办公室,找到护士长,我说可能是大米运来了,你和主任到前边大门去迎他们,我出去不方便。
  护士长和主任到大门前,不一会儿,就把他们带进来了,他们一下带了二麻袋,每袋一百八十斤,二袋三百六十斤。护士长和主任一看,真是非常高兴,我们连队的那几个兵把大米从车上缷下来,并且帮他们扛到他们每个人的家里。他们把钱数给我,我又把钱给了我的那个朋友。
  因为是传染科,我们也不好留他们几个吃饭,说了几句客气话,他们开着车就走了。
  这件事办的很漂亮,我非常有面子。我从心里感谢我那位老乡,这件事我记了几十年,因为当时我不在连队,我又是患的传染病,好多人,想躲都来不及,他要是不帮忙,他也有几十种理由。人在难处,别人能伸援手帮忙,真是难能可贵。

  我心里真的是舒服极了,因为几个月来,他们对我的照顾,真是使我很感动。给他们带二袋大米,也算聊表一点感恩之意。
  正是:
  身藏十元赴千里,只因重病去寻医。
  入院三天告病危,呕血昏迷不认谁。
  吐得浓血痰盂满,肺上空洞一串串。

  医生担心难救活,不知明天有几多。
  精心救治三十天,谁知奇迹真出现。
  告知空洞己闭合,这样先例没有过。
  无病之人谁见过,精神愉快胜过药。

日期:2010-08-15 09:42:12

  (续)七十二节:
  住院三个多月,我的精神好了很多,脸上出现了红润,我能坐起来了,医院告诉我,你还不能有太多的活动,因为你那肺上的空洞刚闭合,纤维状的密度还不够,就连上厕所医生都给我说,不要用的劲太大,让我平时多喝水。
  有一天护士长让我去到磅称上去称一下,我去一称,一百一十七斤,我当时认为是不是磅称不准,结果护士长上去一称,她说称没错,我平时就这个重量,我说,护士长,整整长了三十四斤,平均每天差不多长一斤。
  吃了三个月的中药,我吃到怕,每次喝完中药总想有点白糖把嘴清一清,但都没有,我住院因为离连队远,战友、朋友不可能来,当地又没亲人,家里人我又没有让告诉,所以头三个月没一个人来看我。七十年代白糖还是限量供给。在外边商店里是买不到的。我想住院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给连里写过信,指导员临走时一再说,有事找他,我想这点小事给他说,肯定没问题。

  这次信我是直接写给指导员的,我先把我的病情向他作了大概的汇报,然后向他提出了我的这点要求,因为寄东西相对较慢,信发出去二十多天以后,连里给我寄来了五斤白糖,另加一封信。收到糖以后,和我住在一起的营长,他还说,小谁呀,你在连队的威信还可以吗,你看你在住院期间,又是有人帮你捎大米、又是邮白糖,不简单。

  转眼就要过新年了,医院里好多病人家离医院近的,他们都有好多家里的亲人来医院探望,唯独我,连一个人都没有,好像是一个孤儿。特别是对面那位营长,简直把我给羡慕死了。他有一位不是很漂亮,但气质非常好,非常娴惠,非常温顺的妻子,每次她来到病房,都会带点营长喜欢吃的东西,她戴一个大白口罩,他把带来的东西一口、一口的给营长喂到嘴里,如果有掉到嘴边上的他会用毛巾轻轻的给他擦干净。吃完所有带来的东西,她就坐在营长床边,把手伸到被子里,给营长慢慢的一边揉肚子,一边和我们说话。

  当时我想,如果我将来能取到这样的一位妻子,那就此生无憾也。
  五个月后,我的病情恢复非常理想,S光显示,我的肺部空洞纤维状密度,是越来越高。我的体重是日益增加。到第五多个月去磅称时,我尽然增加到一百三十六斤,我红光满面,从外表看,根本不能看出我是一个病人。
  有一天是星期天,我记得那天我的心情特别的好,早晨起床很精神,我也感觉好像没病一样,那天我找到另外一个病房的陕北小老乡,约他出去到医院后边的山上去玩。山也不算太高,那也不叫山,其实就是一个土原,当地人叫原上。到这个原上,来回就是六公里,我慢慢的上,又慢慢的下来,当时到没感觉到什么,就是有些气短,我还意为是在床上睡了几个月,一下子爬山、下山,可能是体力跟不上,没在意。

  但到第二天早晨起床,我感觉喉哤里很痒,我就用劲一咳,结果又咳出一口带有好多血丝的浓痰,不是全部是血,而是痰里带血。我吓了一跳,我心里想,看来没那么简单,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更不敢叫医生和护士长知道。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偷偷往外边跑了。
  离过年还有几天,我当时想,我这个年不知怎么过,给家里半年多都没有写信了,家里不知怎样,我妈的病不知好了没有。我还是九月份住院之前,拖别人寄过一次钱,当时还没有来得及写信。
  正在我想着这些乱七八槽的事、没有头绪的时候,外边给我送来一封信,信是连里写来的,从外面用手一摸,很厚,看来信的内容写的还不少,我迅速把信打开,我先数了一下,信写了六页纸,结尾是副连长、谁、谁、谁。
  信的大意是:
  谁、谁、谁:
  你好,好久没见到你,也没给你写信,我们都很想念你,关心你。你为培养汽车连的接班人,付出了自己身患重病的代价,你真的是为革命工作呕心泣血,你是七十年代、部队里的焦褣录,你是我们全连学习的榜样。大家都没忘记你。信读到这里我己经是泣不成声,我哭了,我二眼泪如雨下。


日期:2010-08-16 09:14:15

  (续)七十三节:
  营长听到我不对劲,怎么看信看的泪流满面,他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他起身问我,小谁,家里出啥事了,别那么伤心,你有病不能这样,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我没有正面回荅他,我继续快速的往下看。
  在后边快结尾时他说,今年年终总结时,全连的所有战士,异口同声的要为你请功,他们说,你为汽车连做出的贡献太大了,牺牲的东西太多了,你得到的太少了。这一点,我们连里领导深表欠意,平时没有很好的关心你,我们都有责任。连里给你向上级报请的三等功,团里己经批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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