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2-12 14:26:00
卦衣回来了,扛着一头没有了脑袋的猪,猪的颈部还流有鲜血。
卦衣将猪扔到我的面前,说:只能找到这个。
我闻着那股血腥味,看着卦衣:生吃吗?
卦衣掏出匕首,一扬手,匕首从手中飞出,插在我和尤幽情之间的树干之上。
卦衣说:我说过,我找来吃的,口味……不保证。做饭的事情,应该由女人来做。
尤幽情没有反驳卦衣,从树干上拔出匕首,起身走到我面前,单手抓起野猪,扛在肩上,向那边的庄稼地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庄稼地里面。
卦衣怀抱着刀,躺在一旁,闭着眼睛问我:这样的女人,你喜欢她什么。
我说:你搞错了,不是我喜欢她,是她喜欢我。
卦衣说:这天下还有女人喜欢你?
我说:那王菲为何会喜欢你?
卦衣语塞,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或许是因为我脸上没有面具。
我笑道:她喜欢我,正好是因为我有这张面具。
卦衣笑了,笑得大声,笑了一会儿,看着我说:你知道她杀过多少人吗?
我摇头:不知道,但我猜很多……
卦衣点头:对,比我还多。
我摇头:这不是我要的答案,我想问为什么她年纪不大,却杀过这么多人。
卦衣收起笑容:因为这根本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试想一下,把你扔进一个满是死囚的监狱,一个身上只穿着单薄衣物的女子,那些本就双脚踏进地狱的死囚还会顾及什么?
我浑身一抖,完全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问:那……结果如何?
卦衣:结果就是她活着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我实在没忍住,又问:那她有没有……
卦衣摇头: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因为知道亲身经历过那件事的所有人,除了她之外,都死了。
我又问:那你为何知道?
卦衣冷冷道:因为我就是那个扔她进去的人……主公,你肯定在想,你身边伴着两个怪物吧?
怪物,我一直认为是我一个怪物,伴随着他们两个人。
而现在我明白了,我的活下去的机会又多了两成。
只是从那之后,我不时会做一个恶梦,梦见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赤裸着身子,浑身上下都沾满鲜血,躺在一个满是死尸的监狱广场之中,我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是否还活着,因为在昏黄的阳光下,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身旁站满只会停在死人身边的乌鸦。
这是已经飘过的命运,还是一个纯粹的恶梦?
2011-2-12 14:30:00
恶梦,有时候不仅仅只会出现在夜晚。
当我和卦衣站在那片庄稼地之后的树林中,看到了地狱。
人间地狱。
树林上,到处都悬挂着人的手脚,还有还滴着血的内脏,几乎看不见一具完整的躯体。
我几乎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因为整片树林里的土地都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那些不完整的躯体旁边,还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兵器,所有的兵器之上都沾满鲜血和内脏,甚至还有碎肉。
卦衣环视一圈后,说:十四个人,一支巡逻队的规模……不过还差一人。
说完后,卦衣又蹲下,将旁边的一柄长刀捡起来,看了看刀柄上的字,说:是京城的巡逻队,亡朝的士兵……这手法,是她干的。
我明知是谁,还问道:她?
卦衣把兵器扔到一旁,径直向树林深处走去,我顾不得那么多,只得紧随其后。
在树林深处,一片空地之中,我看到了尤幽情,她手持匕首对着一个已经吓傻了的穿着队长军服的男人。那男人跪在她的面前,浑身不住地发抖,眼神发直,裤裆到膝盖的地上,已经湿成一片,裤裆处还不时有水渗出,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好像是在嘲笑这个男人眼泪竟然是从裤袋中流出。
卦衣走向尤幽情的同时,拔出了自己的长刀,刀影一过,那男人吭都未吭一声,便倒地,脖子处出现一刀红色的刀痕,随后血顺着那痕迹往外不停地涌。
尤幽情盯着还在流血的那男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又往旁边茂密的灌木当中走去。
卦衣眉头一皱,赶紧跟去,我也快步赶上。
灌木丛中,几个女人蜷缩在了一起,浑身几乎赤裸,身上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布条。几个女人似乎被吓傻了,看见尤幽情走过来,张着嘴,想叫,却无法发出声音,只是拼命的挤成一团。
尤幽情站在他们面前,慢慢地说:你们已经毁了,我送你们上路吧。
几个女人拼命地摇着头,我和卦衣站在尤幽情身后不远处停住脚步。
我又听到尤幽情说:你们宁愿被那群狗玷污,都不愿意死吗?
女人们还在拼命地摇头,眼泪从眼眶中涌出,几双脚在地上不停地蹭着,连脚底都蹭出了血都丝毫不知。
尤幽情又说:我帮你们……
此时,卦衣厉声道:厉鬼!
尤幽情浑身一震,转过身来,看着卦衣,半响才回答:首领……
卦衣又说:去做饭……
尤幽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终还是收起了匕首,从我们身边走过,走过我身边时停住脚步问我:主公,野猪味重,我去找些辣酱,烤来吃的好。
我木然地点点头,尤幽情离开。
卦衣收起长刀,四下看了看,看到旁边还有几条那些士兵脱下的裤子,一一捡起来,扔给那些女人,说:你们走吧,走远一点,忘了今天的事情。
那些女人拿过衣服,挡住身子,发疯似地跑了。
忘了今天的事情……能忘掉吗?
在死亡和凌辱前,前者永远都是最可怕的。凌辱,还不至于死亡,只要有一线生机,都可以活下去,自己能不能忘掉这件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不要知道这件事,因为这样,自己就可以活下去。
此刻,我突然明白,卦衣为何要说当年在那所监狱所发生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和尤幽情自己知道。
我突然觉得有些恶心,心在那一时间也突然变得好痛,我捂住胸口蹲了下来。
卦衣冷冷地看着我,说:第一次王菲走进王子的内寝时,我也和你一样……痛吧?很痛吧……
我没有点头,只是蹲在地上,耳边仿佛还能听到刚才那些女子未叫喊出来的声音,撕心裂肺,让我觉得晕眩。
这天下乱与不乱有何区别?人与禽兽又有何区别?
不过都是为了一己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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