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由己》
第27节

作者: 倾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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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巍的眼泪在瞬间滑落,她以为她的哑忍会换回他的回首,原来一切只是自欺欺人。“是因为她吗?”她楚楚可怜地问,她早已注意到陈阵身上的那阵特别的香水味,她在意发现他褪下的衬衣上有那个女孩故意蹭上去的唇印,她以为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就不会曝光,就不会被人说出来伤害她的心灵。可惜,那个女孩迫不及待地想上位,高巍必须离开。

  陈阵在高巍面前表现地很男人,他急切地帮着那个女孩解释:“高巍,问题是出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和别人无关。我就是觉得和你不适合,你太优秀,我不能每天都在担心什么时候会失去你,你给我的压力很大,我累了,你放了我吧。”
  高巍想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她笑的眼泪不停地涌出来,笑到被口水呛到咳嗽不止。他要她放了他,他竟然要她放了他。
  那一天,高巍决定放开陈阵的手,唯一的条件是她要她的身体内留下这个男人的痕迹,他们做了最后一次爱。
  高巍恢复了单身,肚子却慢慢挺了起来,她快要当妈妈了,这是陈阵送给她最后的礼物,她珍视那孩子像珍视自己的生命一般。
  没有人知道高巍怀孕,她甚至和家人也不再联系,她害怕有人回来干扰她的决定,她要把孩子生下来,抚养成人,她要保留这和陈阵最后的关系。
  可惜,老天爷并不希望每个人都如愿以偿。那一天,高巍第一次把孩子留在家里,她出去买奶粉。也就是那一天,那一个下午,高巍所居住的那栋老楼上有一家的煤气罐爆炸,酿成了一场大火。等她回来时,整个楼黑乎乎水淋淋的,她拼了命地向里冲,却被人一次次拽回来,她大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还在上面……”嗓子喊道哑了,也没能冲进那残败不堪的大楼。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年纪很轻的消防队员拖着一个东西走到高巍的面前,他扭过脸不耐烦地问:“看看,是不是你家孩子?”

  高巍紧紧地抱着带有一身烧烤香气的孩子瘫坐在楼下,嘴里喃喃地说:“宝贝儿,叫妈妈啊,妈妈带你回家……”一个生命消逝了,一个刚来到这个世界一百多天的孩子离开了,高巍对生活的希望也一并消失了。
  烛光闪烁,高巍的眼角湿润,嘴角却挂着慈爱温热的笑,“孩子,妈妈都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回来看看妈妈吧。”
  日期:2011-5-4 13:28:00
  (十七)
  冷君度把车停在醉心酒吧门口,张美儿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满是不舍地看着他。

  “怎么了?”冷君度为张美儿满是可爱留恋的表情而心醉。“不然就辞了工作吧,我养着你。”
  张美儿倔强地撅着嘴,“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才不是呢,我要自食其力。”张美儿高傲地推开车门,而后又楚楚地转过头,“你真的不进去?”
  “真的不去了,我还约了人谈点事情。你乖乖地上班,我完事了来接你。”冷君度的笑容很有杀伤力,他弯起的眼睛更令张美儿不舍。他看着她神情落寞地下了车,心头一阵柔软,他追下车,双手牵起她的手,深情地吻着她的唇。
  张美儿心满意足地笑笑,甜美的酒窝定格在脸颊上,美丽非常。
  许诺点了杯西瓜汁。西瓜原是她最喜欢的水果,可是当西瓜汁端上来时,她的胃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腾。她要吐了,面前精致玻璃杯里的液体令她想起高巍取胎儿时**用处的液体。“端走!端走!”许诺皱着眉将头扭到一边,不想多看一眼。
  侍应生不了解内情,一脸茫然地问:“请问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周到吗?还是我们的操作令您不满意?”

  “快点端走,钱我会照付的。你给我杯清水就可以了。”许诺的眉头越拧越紧。
  侍应生心底说着许诺真是个怪人,一转身,险些撞到身后的冷君度。
  “说吧,急着找我什么事儿?”冷君度不耐烦地坐在许诺对面,他想不通女人怎么会如此放不下,他又不爱她,她赖在这里有什么好处。
  “你还是不想和我结婚吗?”许诺看着冷君度的表情,也知道转弯抹角没什么用。
  “我只会和我最爱的女人结婚。”冷君度不想赤裸裸的伤害,但他却不知道他这句话已具有足够的杀伤力。

  许诺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住,然后一点点向下拉拽着。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冷君度觉得对话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你可以找到比我更优秀的男人,祝你幸福。”冷君度站起身,帅气伟岸的背影在许诺的视野中消失。
  天花板上的射灯耀眼,许诺的眼睛又最初的干涩到了后期的过分湿润,一个不小心,泪就滑落。
  这是许诺头一次开这么快的车,生命和安全的意识早已经消失,她如一句行尸走肉般快速地向诡灵那里冲刺,她决定了,她不快乐,就没道理看着别人幸福。
  张美儿穿着护士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这样的表演她很不喜欢,但是没办法,原来负责这段舞的那个女孩病了,只能由她顶上。在这段舞蹈中扮演医生的男人走过来,凑到张美儿耳边坏坏地说:“没看出来,你的身材比她还好。”
  张美儿戴着假睫毛的眼睛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心里在骂流氓。
  “你记得,音乐到高丨潮丨的时候,我会抓着你衣服的袖子往两边拉,中间粘着的部分就会分开。你看过我们的表演吧?”男人明白张美儿对自己的反感,语气变得生硬了些。
  张美儿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嗯了一声,她知道这段舞蹈后半部分她都要穿着内衣在台上搔首弄姿、扭动腰肢。为了钱,为了让爸爸的病能好,为了提高家里的生活品质,一切都值得。她此刻忽然有点庆幸,好在冷君度不在,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音乐声响起,舞台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男人冲着张美儿喊着,“上吧,你先上。”

  这曲舞对于张美儿而言是一个挑战,她的每个肌肉和骨骼都好像是僵硬了,她机械地走到舞台中央,硬邦邦地摆了个自以为性感的动作。
  音乐声很大,灯光很耀眼,好在台下的人大多在聊天、喝酒,没什么人认真观看着张美儿蹩脚的表演。那一刻终于到了,男人用力地将张美儿身上的护士服扯开,她的上半身只剩下白色的内衣。她的脸通红、滚烫,但是这一切别人都不在意。男人凑到她的身边,手掌借位地顺着她的身体滑动,这是制造一种别样的视觉效果,看上去他们早已欲罢不能,实则他却不曾动到她丝毫。张美儿在那个男人的引领下,渐入一种新的感觉,她的血液开始恢复正常的流动,她的身体也不似一开始般僵硬。

  曲终,张美儿气喘吁吁地站在舞台上,四周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张美儿捡起地上的护士服遮在胸前,转身企图快速离开。她低着头往化妆间冲,去路却被一个人挡住。“让一让,麻烦你。”她不曾抬头,只想快点跑回去,穿好衣服。
  那个挡住张美儿的人依旧一动不动,身体却在剧烈颤抖着。
  “让一下。”张美儿抬起头,面前的人令她一瞬间呆住了。她再也听不见剧烈的音乐声,感觉不到灯光和华丽的色彩,她像忽然被扔在了个真空的环境里。
  “妈,你怎么……”不等张美儿说完话,一记狠狠的耳光用力地打在张美儿脸上,很用力,打得她眼冒金星。
  刘冬梅在愤怒与绝望中转身离开,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着,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她从来没打过张美儿,而此时,她只恨刚才那一下不够狠,不够让她痛到改变。
  李亚楠惊慌地站在原地,看着张美儿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瞬间肿起的脸。“宝儿,你没事儿吧?”她拉着她的手,关切地询问。
  张美儿慢慢地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看着李亚楠,“是你带我妈来的?”
  “我,我只是想……”李亚楠不知道怎么辩解,她的目的不能让张美儿知道。

  张美儿坚决地甩开李亚楠的手,冲进化妆间套上衣服,背好包向外快速跑着。她要追上刘冬梅,她要让她母亲理解并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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