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万岁》
第41节

作者: 李兆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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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把党玉荣爱到骨子里的王大能也常常想制造一些猫腻,棒打鸳鸯,把党玉荣和张兴高活活拆散,但这样恶毒的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念,迅速被他掐灭了。他知道这样的手段就是万一得逞,只会得到党玉荣的身体,不一定得到她的心。要想获得一个女人彻底的爱情,只有俘获她的心,那才是劈开一个榆木疙瘩的木楔。胡搅蛮缠的办法太粗劣,别的男人好意思用,可他王大能不能用,再怎么说他也是月亮湾的一村之长啊。

  把事情想开了,王大能剪不断理还乱的心绪就豁然开朗了许多。他首先把月亮湾的事情办得条理清晰,把公社和县里交代的挖河覆堤交纳公粮等诸事干的有声有色,可以说他的成绩立竿见影。他把事情干的越好,俘获党玉荣的心的把握就越足。女人嘛,要的就是她所爱的男人能给她撑得起大的局面。
  日期:2010-09-21 07:22:53
  对于父子反目家庭不和邻里矛盾等等芝麻般的琐碎事情,都一碗水端平,处理的稳妥公允,让当事人说不出话来。不仅党玉荣打心眼里把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连月亮湾千儿八百的父老乡亲都把王大能当成主事的当家人。这是王大能迫切希望达到的效果,通过自己身体力行的努力,也达到了。沿着你既定的轨迹,就能到达天堂。
  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一阵撩拨心弦的风,不知何时来,又转瞬即逝。留在心灵深处的只是那甜美的记忆和永恒的怀念……
  爱情不一定是伟大的,也许是人们通过改变自己来成全了爱情,这才是伟大的之处。不是因为伟大而成就了爱情,而爱情成全了伟大,说白了,是王大能见到党玉荣后爱上了爱情的感觉,爱上在爱情中他们改变自己成就爱情是伟大的壮举,他对党玉荣的爱的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越是盛装的党玉荣的音容相貌多,在举止上越是疏离她,在自己的日常行为上与她划了一条楚河汉界。

  她和王大能的亲密接触只有一年时间,那是她和张兴高之间的矛盾膨胀到近乎白热化的地步。她正南的玉米地该浇了,论到她家时,已是掩掩扑扑的月落时分了。如纱的月影影影绰绰地洒下来,茂盛的玉米把修长的叶子披散着,倒映在突兀的沟渠上,像是喋血的长剑。
  时令刚迈进秋天的门槛,一阵一阵夹杂着大河水气息的溜河风从地南头的河边微微地飘来,清爽的宛如雨后的威风,风过之后,玉米叶子窸窸窣窣作响。县城上班的张行高时指望不上了,繁琐的农事还靠自己梳理沟通。沟渠在村里统一浇地之前,已大规模的修葺一新了,看上去很结实,但是过水时,沟渠里还有几处跑水的地方,搬仓窝或者沟渠干裂的缝隙,都有可能。

  党玉荣在跑水的地方用铁锨挖的泥土填实了,又在外延拍打了拍打,这些出其不意的小骚动小漏子基本算被制伏了,等头水过后,基本上算稳定了。偌大的田野里静寂的很,远处有几个手电筒的光束在晃来晃去。党玉荣坐在横放的铁锨把上,看碎银般的月光随着水流蜿蜒蠕动时,一丝怅然的情绪溢满到她的心头。
  久旱无雨的天地该浇的时候,相邻的每个村里都会找一个临时的负责人,然后按日子做成阄,一阄一天地让人放水。渠道早已被乡亲们修葺一新,关键的是有水要流的快,抓阄的人们都揪心般的数落着该自己防水的日子。开始放水的几天也好,渠道里的水缓急有序地流淌着,但很快出了事,一位月亮湾没有近门子的老者放水的那天,发觉从早到晚放的水,丝毫没有流淌到自家田地里,他感觉很奇怪,就沿着渠道溯流而上,这才发现了蹊跷,上游的渠道不知被谁用铁锨豁开了好多的叉子,别人早把水放在自家田地里。那老者只好心里恓惶着把那些莫名其妙开合的口子堵上后,人早已给累趴下了。

  日期:2010-09-23 07:50:42
  能发泄的对象往往不是一个人为单位,而是一村子人为一个小集团。平时为了两拃长的地边子能抹下脸面,邻里之间相互谩骂甚至挥拳头动武,但一旦整个村子的利益受到威胁时,他们散漫的心又重新聚合成固若金汤的一个整体。
  该那个村子放水的时候,村民们理直气壮,一下子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召集起来,肩扛着铁锨走向田间地头。轮不到放水的村子尽管明知理亏,但亏自己可以,谁也不想亏了田地里的庄稼“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的道理都懂,于是他们也纠结了一些浇地心切的村民。双方怒目对垒,火药味很浓,双方的高亢的情绪一触即发。其先,双方相互谩骂,最要命的是往往骂着骂着,就推推攘攘起来,推推攘攘一阵,感觉不过瘾,就动起了手中的农具。刹那间,黄河岸畔气氛紧张,空气凝滞,挨了家伙的村民就捂着受伤流血的伤口,哭爹喊娘地哀鸣。

  每逢干旱的季节,邻村的关系都空前的紧张。
  井水潺然流溢着,干裂的土地因有水的灌浇,不时有气泡被水挤压上来,像土地喝饱时打的嗝。承载着柴棒庄稼叶的流水,在宽敞的田畦里,摊成一面土色的被褥。从党玉荣的眼前流过,她感到令人战栗的温暖。水流了一波又一波,依然还是那样的流水,庄稼收割了一茬又一茬,依然还是那样的五谷丰登,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依然是那样的周而复始。

  以前她以为日子是短暂的,煎熬过了一阵就会日渐变好,可什么时候才是长久的呢,要想长久就是会有一个改变,那就是丈夫张兴高不在县医院上班了,整天围绕在自己身边。想想,那不是自己白天做梦么,没工作的挤破头都想找份旱涝保收的工作,自己嫁给一个有工作的男人吧,还想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哩。
  想想啊,有个男人在自己的身边多好啊,在自己疲惫的时候也有个肩膀靠一靠,自己的男人按照乡邻的说法是出人头地,但那都是虚名,要是自己再重新选择自己的丈夫时,肯定不再愿意找个长年累月不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她活着也不仅仅是为了有饭吃有衣穿有孩子养有房子住啊,她才三十多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她太孤独太寂寞了,来了兴致后,也希望有个男人把自己压在身子下耕耘一番。

  这样想着,她被井水滋润的精神抖擞的玉米叶子摩擦声给闹的春情洋溢,她痴呆呆地叉开双腿,把被农事磨砺的粗糙的手,轻轻地压在丰盈的丨乳丨头上,不经意地搓揉着……
  “兴高哥,你怎么还不快些回来,莫非你在县城里搞上了水嫩的城里妹子了?兴高哥,你可快些来呀!”她的手揉搓的更带劲了。“兴高哥……”她的腿不自然地扭动。
  “荣妹子,又想兴高兄弟了。”随着爽朗地给党玉荣打了个招呼,随即又咳嗽了一下。
  她从神志迷离的虚幻中又回到井水流动的月夜里,她扭头向北看了一眼,侧目的地垄里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要这个身影一出现,不用搭眼看具体的影像,他就知道是王大能。他的衣着打扮丝毫没有庄稼人的印痕,给世人一干练整洁的符号,倒像下乡视察的政府干部。王大能知道今晚轮到她浇地了,特意过来搭个帮手。
  “哦,我来晚了,刚刚送走一拨下乡干部。”

  “没事,浇地对我来说轻车熟路。”
  “刚浇时,水跑的多不多?”
  “不多,也有几处。”
  “把铁锨给我,我巡视一圈,看有没有拦水的地方。”
  “这块地还算平整,就是有一两处的高岗,水多了自然会拱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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