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探索当代士兵情感的开拓之作:橄榄泪》
第9节作者:
赵启杰 齐庆东嘴不饶人,当兵这么久了,也没有仗打,那国家还养着咱们干什么?这叫有备无患,我是在提高他们的警惕性。我把祖传的绝技毫无保留地教给战友们,班长你应该表扬我才对,功就不要报了。
日期:2011-03-30 11:27:52
看你得瑟得吧。黄果合大声说,大家不要怕,老齐说得是万一,其实呀,别听夜里狼叫唤,其实离得咱远着呢。咱这儿机器轰轰隆隆的,狼是不敢靠近的。
还是班长有高度。陈海涛在心里说,跟这样的师傅后面,学不出好来。这几天上班他一直跟在齐庆东后面,这儿转转,那儿看看,加加油,紧紧螺丝,显得很轻松。从师傅脸上,不难看出一些得意的神色来。那天传送机器出了故障,齐庆东围着机器转了几圈,然后吩咐陈海涛回宿舍拿工具。结果,当陈海涛跑得气喘吁吁地拿了工具,机器早又恢复了正常运转。齐庆东正背着双手,哼着让人听不懂的小曲。
后来陈海涛发现,每次遇到机器故障,齐庆东都安排他去外面找工具,而且一次也没有派上用场。
昨天又碰到了这样的情况,陈海涛不等师傅吩咐,转身就往外走。齐庆东问,你去哪儿?陈海涛头也不回,说,我去取工具。
“唔。”齐庆东很专注地盯着机器在看,也没有制止他。结果陈海涛走到半路就停住了脚步,先是在路边撒了泡尿,然后捡起几块小石头,掷向一棵大椿树上的喜鹊窝。
日期:2011-03-30 11:55:18
正好黑子下班路过这儿,在背后一把抱住陈海涛的后腰,两个人就在那儿闲聊了一会儿。黑子虽然也是分在机械连,但干得却是机械活儿,每天要进山洞操作风钻,只是沾了点机械的边儿。黑子不无羡慕地说,还是你自在,我两条膀子都快被震散架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打鸟玩。
陈海涛说,我倒想跟你一样,去工地干活呢!累就累点儿,心里畅快。
黑子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得便宜卖乖。咱一起来的,谁不羡慕你?跟在师傅后面学技术,到哪儿都吃得开。
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陈海涛带着鄙夷的口气说,你以为齐庆东真想带我啊?你也不想一想,他教会我能落个什么好?万一我掌握了他的技术,他就得打背包滚蛋,所以,他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关键时候就把我支到一边,唯恐我偷学了他的技术。还师傅哪,油甩甩的,整个是他娘的一根老油条,嘁!
日期:2011-03-30 15:31:36
黑子安慰道:那也比我们强,至少你不用去工地干重活,在我面前也是工程师级别的。不教就不教,落个清闲,有什么鸟了不起的事儿?
陈海涛经黑子这么一劝,感觉真理其实就这么简单,心里好受多了。既然你老同志整天把我当傻子忽悠,我今天不妨也变得聪明点。
等黑子回连队后,他并没有去拿工具,而是空着两手慢悠悠地往回走,估计这会儿齐庆东早把机器摆弄好了。
“工具拿来了吗?把大号的活动板手给我。”齐庆东正撅着屁股,忙得两手油污,听到陈海涛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
“啊,啊。”陈海涛感觉自己的想像力太丰富了些,事实有时与想象之间不划等号。这情景,令他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我,我去拿。”
齐庆东回头见陈海涛两手空空,问,这半天你去哪儿了?工具呢?
“我,我,我拉屎去了。”陈海涛红着脸说,“我以为这会儿你差不多修好了,每次不都是这样......”
“扯鸡巴蛋。”陈海涛以为齐庆东一定火冒三丈,不料齐庆东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陈海涛很不自在。
齐庆东找了块抹布擦了擦手,说,你这泡屎拉得还挺斯文,用了这么长时间,差不多到春天了。算了,还有个套筒在我的工具柜里锁着,还是我回去拿吧。说罢,再次哼起那首陈海涛总没听明白的小曲,大摇大摆地走出机房。
陈海涛紧裹着大衣,故意把枪晃出响声来为自己壮胆。这会儿他倒是想有一只狼从背后爬向他的肩头,然后把狼摔到自己面前,再死命地跺上两脚。
日期:2011-03-31 17:52:43
(13)
机械连与新兵连相比,不仅伙食好,而且还有座很像模样的食堂。班长黄果合与班副边吃边聊,黄果合说,之所以咱们连队吃得好,主要是农场办得好。陈海涛便插嘴打听农场的情况,黄果合停止了咀嚼,瞪了这个新兵蛋子一眼,问,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想去?于是陈海涛继续低头吃饭。
这时,食堂里的喇叭忽然响了,随着一阵轻音乐,传来一个柔软的女声:
“亲爱的战友们,大家中午好!从今天起,我们的‘军营之声小广播’恢复播音了,我是你们的战友‘小百灵’,在这里,请允许我向战斗在各个岗位的战友们道一声:你们辛苦了!小百灵期待着你们的来稿,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把咱们的小广播办好。下面,我先为战友们播放一首歌曲,歌曲的名字叫《战士的第二故乡》……”
随着歌声起处,安静的食堂顿时一片雀跃!
黄果合说,乖乖!走了一个海燕,又来了个小百灵,听这名起的,简直水滴滴的,透着个鲜。班副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忙连着点着头:鲜,鲜,真鲜。
炊事班长正好从旁边走过,以为刘武跃夸奖炊事班的饭菜,得意地说:“那当然鲜喽,这菜几乎是刚从田里拨出来的。”
刘武跃差点将一口饭笑喷,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墙的广播,炊事班长盯着那个方向瞅了半天,回头又看看刘武跃,端起一只空饭盆走了。
黄果合说,他除了知道切菜,懂个球?你跟他说这个,相当于对牛弹琴。
日期:2011-04-01 10:05:12
新兵连
文赵启杰
我的新兵连生活是在南京一个叫张王庙的地方度过的。营区三面环山,走出大门外那条曲曲折折的小巷,就能溶入都市的繁华。但是,对我们新兵而言,那一带就像雷场一样不能擅自逾越。除了操课时间在训练场上“龙腾虎跃”之外,我们可自由活动的范围也只限在营区。
秋深了,营区内那几棵高大的悬铃木上,不时飘下片片的黄叶,把我的思乡情绪悬得很高。江南的空气湿漉漉的,一如我的心境。其实那会儿到部队并没有多少时间,但心里却感觉已离家很久了。训练的间隙,常会抬头看着天空那飘荡的白云,是故乡飘过来的云彩吗?
“江南人,留客不说话,只有小雨沙沙地下……”在家时,听过这样的歌曲,到了江南,才真正领略了江南小雨的缠绵与多情!从来到的那天起,好像小雨就没有停息过,就像一个贤惠的小媳妇,天天在为我们洗着军装!
天放晴的那日,也是让我感到痛苦的开始。那天早上起来出操,抬头看见久违的太阳,竟从西边升上了天空---天那!我转向了!而且是180度!就这样,我每天看着太阳从西边升起,从东边落下!明知不可能的事,却不得不接受这样的概念。有几次班长安排我做事,让我向东我却向西,和他唱着反调,出尽了洋相。这让我痛苦,让我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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